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16

    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就为了救那个姓滕的宁夏守将?”

    姓滕的宁夏守将?

    白二老爷刚进京就听闻了此事,前两日,也有人求情说项,求到了公主府里来,但却被大长公主拒在了门外。

    白二老爷看向白春甫,轻声叫了他的表字。

    “岁初,那是你在陕西的友人?”

    可当下回他这话的,不是白春甫而是屏风后的大长公主。

    “友人?若两位男子同喜欢一位姑娘,这两人也算得友人?”

    大长公主的语调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就这么淡淡地问过来,把白二老爷彻底问懵了。

    他向儿子看过去,见儿子在听见这话时,轻轻笑了笑。

    长眉下,白春甫那颗眼角的泪痣,温柔坠在半空,好似天边的晚星悄然坠落。

    他笑了笑,垂眸轻声温言。

    “或许不是,但儿子觉得,这不相干。”

    “不相干?”屏风后问过来。

    有两束目光仿佛传过屏风,落定在白春甫的身上,他感觉得到这量束目光压在他脚边。

    “你自幼比你两位兄长有主意的多,他二人对于我的指点,心里就算不愿,也只能听从为之,你却不一样,我是公主也是母亲,你晓得自己顶不过我,才八、九岁的时候,就聪明地请求要去宫中,为彼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陪读。”

    屏风后,大长公主言语更慢了许多,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怅想。

    “那会我还想,你父亲、大哥、三哥都不得用,我总算是得了你,是能分清轻重贵贱,同我一心一意的孩子,我彼时甚是欣慰,当即就想办法将你送进了宫里,不曾想你的算盘打在我之前,陪太子读了几年书后,终于露出了你的真章,拿起你给自己谋来的小刀小剑,同我这母亲对着干。”

    屏风后,大长公主说及此,嗓音笑中微顿,熏香从屏风后绕过来,环绕在白春甫的袖边。

    他听自己的母亲继续开口。

    “你同你大哥三哥确实不一样,倒也没什么非要做的事,连同学医也是如此。可你最喜欢的,就是同我对着来。但凡是我不想让你做的事,你就偏要做。我让你走科举,你偏要去学医,让你到宗人府里做事,你偏要进了太医院就不出来,我让你留在京城,你便想尽办法回陕西,连同我让你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妻,你偏偏去到西安,喜欢一个拖家带口、一穷二白的药女。”

    春厅里静如冰封。

    父亲如何惊讶神态,白春甫没有去看,他只是听着屏风后母亲说来的言语,低头又笑了笑。

    母亲捏住最后一句,又说了来。

    “那姑娘我见了他们传回京的画像,倒是清秀娇俏,可她出身低微、一穷二白,这些都还不算是最让人难言的,最让人说不出口的是,你堂堂公主嫡子、世家儿郎,竟去喜欢一个走投无路、几乎是卖身嫁人的女子。”

    大长公主说着,无波的语气终是掀起了波澜,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就是为了同母亲作对,就是为了对抗我让你做所的一切,你就特特纵着自己动心,喜欢这样的姑娘,是不是?”

    母亲的话,字字问进了白春甫耳中。

    他越发笑了起来。

    是,确实是。

    最初,与其说他是喜欢蕴娘,莫名其妙就钟情于她,倒不如说他,本就是纵着自己对她动心,明知道他与她毫无可能,姑家的表姐,母亲都看不上,不许三哥娶进门来,又怎么能看得上小小蕴娘?

    而后,他发现她是滕家的夫人、滕越的妻子之后,这种放纵的感觉越发地凸显,当他听到蕴娘无意间,说她其实不是滕越之妻后,放纵的心意越发强烈,慢慢地,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了。

    可蕴娘何其聪慧清醒,从未对他动过半分心。

    毕竟比起滕越,她那契约夫君不该出现的情意,他的感情更加复杂难以言明。

    换句话说,他居心不良,他本就动机不纯。

    她都能隐约察觉到,但她从来都不说破,从来都给他留足体面,只站在药铺门前,歪着头叫他白大夫、白六爷... ...

    白春甫鼻下发酸。

    但他没有回应大长公主的问话,只听到屏风后的母亲又开了口。

    “你这般纵着自己喜欢一个好不匹配的姑娘,纵着自己与我作对,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呢?”

    她问,“你从八九岁时就为自己谋算的道路,如今学有所成、领得差事、离开京城,从我手下跑出去,跑去西安自在畅快,结局呢?”

    她自问,也自答,根本不需要白春甫回答,直接说到了他耳中来。

    “结局就是,为了那个不该同你有任何干系的平民女子,扔下你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回京来替她的夫君同我求情。”

    她不禁长长叹了一声,“岁初啊岁初,你纵着自己动心,可人家却只把你当作是可用的权势与关系,关键之时,让你牺牲自己替她丈夫求情,可有也似你一般,对你付出真情实意?”

    她一字一顿地问来,“就这样,你觉得值吗?”

    白春甫立在屏风前,长眉下眸光轻颤。

    他说值,“儿子以为值。”

    屏风后陡然安静,大长公主双眉蹙起。

    而白春甫在屏风前开口。

    “因为蕴娘,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让我来跟您求情。”

    春厅寂静无声。

    他曾问她,不止一遍,“蕴娘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可她只是摇头,一次又一次,“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算他初心不正,动机不纯,可她对他却没有虚情假意。

    她知道他的不易,她谅解他的为难,她希望他还能自由地留在西安。

    这难道不值吗?!

    白春甫低声笑了起来,他突然再上前一步,径直开了口。

    “不管怎样,儿子今日只想请母亲,去帮滕越说项。”

    就让滕越离京,让他回家,去在那契约终止之后,再去把蕴娘找回来!

    别让她一个人躲在连灯都照不进的巷口角落里,连打听消息,都不敢迈出脚去... ...

    他开口请求而去,屏风后沉默良久。

    半晌,有人从屏风后缓缓起身,向后门走去。

    话音绕过屏风飘了过来。

    “你回去歇息吧。从今日起,也同你大哥一道读书科举,就好生留在京城里,莫要再出去了。”

    话音飘来,脚步声离去。

    白春甫缓缓应声。

    “好。儿子记下了。”

    他垂眸轻笑,长出一气。

    白二老爷却深深吸了一气,他看着儿子,又看向妻子离去的方向,长眉深压下来。

    第81章

    京城, 暗无天日的锦衣卫诏狱。

    施泽友把要送去牢狱里的水扣了下来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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