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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资,可见不是一点私兵而已。

    邓如蕴念及此眼睛都瞪圆了,“恩华王不会、不会是要造反吧?”

    滕越则给了她答案,“我想正是。”

    邓如蕴又吸一气。

    不过滕越道,先前恩华王府动作并不明显,“但大太监的人在宁夏越来越占上风,我看朱震番既然早有了这心思,也不会等太久了。”

    毕竟等太久,大太监的人把宁夏一带都掌控,他恩华王府想要造反也造反不起来了。

    这点邓如蕴都能想明白,估摸着恩华王已经利箭在弦。

    她只问滕越,“那你呢?”

    听说恩华王对他颇为欣赏,哪怕是闹出了荣乐县主的事情来,恩华王也没视滕越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有话说恩华王赞他是个有血性的。

    可滕越显然不准备入恩华王麾下,至于大太监,那倒是当今世人无不想要攀附的对象。

    然而滕越却道,“恩华王府我不想去,那位大太监处么.. ...蕴娘可知道施泽友?”

    这名字突然出现,灯火暗了一暗。

    邓如蕴见滕越眸光微凝。

    她知道这人是谁,这施泽友是滕越父亲从前的同袍,却也正是迫害滕越多年的仇人。

    此人后来巴结的贵人失势后,他也遭了牵连,与滕家许多年不相往来,过往的旧仇仿佛都埋在了沉灰之中。

    不过邓如蕴也听林老夫人提过一句,说此人如今又换了攀附的对象,官又做起来了。

    可能正因如此,林老夫人时常焦虑不安,只怕他对滕家又卷土重来。

    滕越此刻突然提及,邓如蕴听见他道。

    “此人已登上了大太监的船,难道我还能与他在同一条船上沉浮吗?”

    话音落在地上,却响在邓如蕴耳中。

    原来他这般作想,可林老夫人好似却同他想的,不太一样... ...

    但这话一掠而过,滕越拨了一把桌上蜡烛,把光线挑亮了几分。

    他神色收了起来,说不提这个了,“我们吃饭,不说这些。”

    他又给邓如蕴夹了菜,这时想到了什么,忽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锦袋来。

    那小锦袋只有半个手掌大,在他的手心里却衬得越发小巧。

    他递到了她手边,让她拆开看看。

    邓如蕴打开一看,竟然是西域样式的手串,上面似有磨出纹样的兽骨,还有羽翎和绿石点缀,更有翡翠镶嵌其中,小小一只手串竟穿起许多东西,除了精美,只怕也价值不菲。

    滕越道,“这串子听说是强身辟邪的用处,在关外也有祈求商路顺达、财源广进的意思,你可喜欢?不若就留在身边带戴着吧?”

    此物可不是一般的贵重,但邓如蕴见他这意思,突然问了一句。

    “将军不会是从鞑子那抢来的吧?”

    滕越正端起酒盅要喝,闻言呛了一口。

    “不是我抢的,是王复响给我的。鞑子来了一趟,总得留下些东西不是?”

    邓如蕴怀疑就是他抢来的,这恐怕还得是个鞑子首领的东西。鞑子在他手里吃了败仗不说,还被他抢了手链串子。

    她见他说得一本正经,想笑也不好意思笑,但她又憋不住,闷着头偷笑。

    可他却一把将她捞进了怀中,他把她抱在腿上,圈在怀中,抵着她的额头问她。

    “你是嫌弃这东西?还是笑话我?”

    邓如蕴憋着笑道,“我不嫌弃这东西。”

    “那... ...就是笑话我了?”

    邓如蕴再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滕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邓如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可他却忽的不那般笑了,只将目光定在她脸上,将她往怀中紧抱了过来。

    他低头,温热的唇落在她笑弯的眼睛上。

    男人嗓音微哑,轻轻抵进她耳中。

    “蕴娘,想我了吗?”

    ... ...

    柳明轩夜间要了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又要了一次。

    翌日,林老夫人醒来就听说了,等到吃过饭府里走动,见到滕越从柳明轩出来,整个人神采奕奕不说,眉眼之中皆是柔和的笑意。

    他上前跟她请安,顺带着还道了一句。

    “蕴娘昨日有点累到了,我让她多歇一会,便没让她早起往沧浪阁去。”

    林老夫人这里没什么晨昏定省,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她悄悄打量着自己儿子的神色。

    这会滕越说孔徽他们有事找他,要他先出去一趟。

    林老夫人本想多问他两句话,闻言只好点头先让他去了。

    不想滕越这一去,到了晚间还没回来,也没传信到家中。

    他素来出门都会在家中传信的,今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老夫人和邓如蕴都有些不安了,林老夫人连着让人去孔徽和王复响处寻他,也都没有消息,甚至那两人也没在家中。

    林老夫人没再寻,只在沧浪阁来回踱步。

    邓如蕴也睡不下去。

    到了半夜时分,滕越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第51章

    滕越把人放在了外院, 但很快外院的药用尽,他让人往内院来寻药,老夫人的药库里主要屯着些名贵的生药, 成药易坏、存放不多且不对症,滕越亲自回了趟柳明轩。

    邓如蕴只见他身上也尽是血污, 但行走之间尚且如常,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

    “蕴娘这里有没有止血治伤的药, 越多越好,沈言星伤得太重了。”

    原来他带回来的是沈言星。

    滕越他们自年前就去城外看过他,却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不想他突然这般出现。

    邓如蕴处自然药品丰富、药类齐全, 可各个药的用途皆不相同,她道, “要不我跟你一道过去吧。”

    滕越连连点头,待到了外院,邓如蕴一步跨入房中,闻到滔天的血腥之气扑打而来。

    沈言星脸上全被血污遮住了,看不清楚, 但他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躺在那,似是昏厥了过去,血渗在黑衣之中隐没无色, 但不断替他剪开衣衫的沈修,却满手都是血红, 两手不断地发颤。

    “哥, 哥你醒醒!”

    邓如蕴听滕越提过一次, 沈修是从前沈言星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无父无母便跟了沈家的姓, 认作了沈言星的义弟。后来沈家失势,一门都归到了滕越麾下,沈修才做了滕越的暗卫。

    这会林老夫人也赶了过来,把青萱和紫苑都带了来,这两人手下比沈修利索得多,邓如蕴见她们很快帮沈言星把伤口清理了出来,立时用了药给沈言星止血。

    沈言星身上的伤着实不少,有两处伤在腹部和大腿,几近致命。但邓如蕴见他还有好些处伤口处于半愈合,又或者难以愈合被反复撕扯的状态,看样子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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