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0

    施展的“罪行”。

    罔论沈兰蘅再怎么温和善良,平日里再怎么护着他,可对方总归是个男人。

    他断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妻子曾与旁人翻云覆雨,哪怕两个人,用的是同一具身子。

    同妻眉眼怯生生的,接着上头的话:

    “便是……入了夜后,世子的性情会稍变一些,您总是要求妾去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而且,您总说您不是沈兰蘅,而是沈兰蘅。”

    正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下来。

    “妾身愚钝,不知同妻当时是何意,更不敢贸然发问。只是后来每每与您接触时,愈发觉得,白日里的您与入夜后的您性子截然不同,就好像……就好像……”

    沈兰蘅呼吸微促。

    “就好像什么?”

    他颤着声:“就好像……您与入夜后的您,是……两个人。”

    沈兰蘅本欲将他从地上扶起。

    闻声,男人方伸出去的手一僵,右臂登时愣在了原地。

    他说什么?

    男人一贯清冷自持的眸底,忽尔翻涌上情绪。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着,头更是莫名疼得厉害。

    当日下午,他也顾不得背上的伤,唤人备马车去了苏府。

    郦酥衣正在后院逗着蛐蛐儿,即便沈兰蘅来了,他也不改嬉皮笑脸。

    “哟,真是稀客啊。”

    苏世子一袭绯红的衫,理了理衣摆,含笑朝他走了过来,“什么风,竟把沈兄您给吹来了。”

    沈兰蘅目光矜贵疏离,环视周遭一圈。

    见状,对方立马会意,招了招手,示意周围侍人全部退下去。

    沈兰蘅跟着郦酥衣,来到书房内。

    他开门见山,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给身前之人。

    神色这般严肃……郦酥衣面带疑色,将那本书接过。

    其上四个大字——

    《上古邪术》。

    见状,绯衣之人不禁莞尔:“沈兄,我何时竟与京都里的那些纨绔公子一般,也爱看这些书了。”

    沈兰蘅瞥了他一眼。

    “这本书,不是我写的么?”

    “是啊,”郦酥衣点头,“沈兄,怎么了?”

    沈兰蘅手指素净,将那本书接过,翻至“一体两魄”那一页。

    白纸黑字,赫然在目:

    ——一体两魄,乃是古时的一种邪术。其作用便是令死去之人的魂魄寄生于生者之上,两人同音同貌,一般会在不同时刻分别醒来。

    ——或是以日落为界,或是以一整日为界,亦有以上中下旬为界。

    郦酥衣的目光随之落在那些文字之上。

    “我是如何得知这一门邪术?”

    闻言,郦酥衣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他又“噗嗤”一下,轻笑出声。

    他语气之中,皆是调侃之意:

    “沈兄,我当真信了这世上有借尸还魂之术?”

    郦酥衣与沈兰蘅交好,最是了解对方的性子。他深知,沈兰蘅向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不知他今日为何突然拿着这本书,上前来问自己书里头的明细。

    说实话,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只因这本书,从扉页到尾页,全都是他胡乱编写的。

    他们这种人读书,只讲究“猎奇”二字,故而当初郦酥衣编写此书时,写得那是能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什么灵魂转移、时光倒流、借尸还魂……他都闭着眼一囫囵写了上去。

    解释罢,郦酥衣面色坦然,无辜地朝沈兰蘅眨了眨眼睛。

    沈兰蘅:……

    他显然不大能接受这个说法。

    郦酥衣心中无奈,缓缓替他倒了盏热茶。

    茶水温热,倾倒下来时还冒着悠悠热气。白醺醺的水雾弥漫上郦酥衣的眉眼,他忽然一拍脑袋,记起一件事来。

    “当初写一卷之前,我也是无意听闻了一件事。沈兄可曾听说过,大约在明安二年至明安三年间,京都莫名死了许多兔子。”

    沈兰蘅正握着茶杯的手顿住,微微蹙眉。

    “死了许多兔子?”

    “是啊,我听闻也觉得奇怪呢。我说那两年既没有天灾,也没有战乱,为何夭折了那么多的新生儿?也不知这是不是真事,或还是有人满口胡邹,反正其中缘由,我是想不清楚的。”

    苏世子由衷叹息,道,“那么多的兔子,说没就没了,未免让人觉得惋惜。于是我呀,便以此为原型,写了这一卷‘借尸还魂’,希望那些可怜的兔子,也能够体尝这人间的自在逍遥。”

    苏墨寅自顾自地说着,浑然没有发现,身侧沈顷的面色忽然变了一变。

    男人手指修长,紧攥着茶杯。

    杯中茶水温热,白蒙蒙的热气升腾而上,忽然又不见了踪迹。

    凉风涔涔,吹得沈顷面上冷白一片。他手指稍稍用力,眼底除却了思量,还泛着一道细碎的光。

    细碎,清冷,震愕。

    还有……不可思议。

    他的后背,无端蔓延上一阵凉意。

    沈顷想,一向与自己交好的苏墨寅兴许是忘记了。

    他自己正是明安三年出生。

    第30章 030

    冬寒愈重。

    萧瑟的寒风吹刮入书房,稍稍吹掀了案台上的书页。墨字翻飞,男人眼中的情绪亦暗暗涌动不止。

    唯有苏墨寅并未察觉出其中异样,他悠闲地轻呷了一口温茶,同沈顷笑嘻嘻地道:

    “沈兄还在想些什么,若真有什么忧心之事,不若同贤弟我去凝春楼喝一壶花酒。那里面的小娘子哟,啧啧啧……”

    沈顷掩住情绪,冷淡地抽了抽手。

    “不必。”

    苏墨寅咂了咂舌。

    走出苏府时,正是晌午。

    日头高悬着,一缕金光洒落在回府的马车上。

    那比屋外的烈日还要灼热。

    只一眼,她的浑身不由自主地热腾起来,热气从心底直往她的脸上倒灌,这一副身子却变得格外僵硬。

    她手指紧握着盛着姜汤的瓷碗,因为过于紧张,骨节泛起了道青白之色。

    须臾。

    她终于听到不轻不重的一声,“没什么。”

    苏墨寅笑着请他入席。

    今日宴会的主角是沈郦蘅,宴席的布置上更是别有一番心思。

    宴席台上,设立了两张主座,一张是苏墨寅的,另一张则是为沈郦蘅准备的。

    侍女恭敬迎他入座。

    桌前摆着精致的佳肴、美酒,他一入席,立马有舞娘伴着乐曲声翩然而至。

    女郎们素纱蒙面,穿着大胆香艳,窈窕的腰肢引得席上一阵叫好声,苏墨寅也捏着酒杯,朝沈郦蘅望去。

    久处军营,他的仪态很好,身量如一棵笔直入云的松。

    沈郦蘅眸光平缓,不咸不淡落在那群舞姬身上,纵是那些女子再千娇百媚,他的眼中也不曾提起半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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