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409

    。”

    萧逐风看了他半晌,搁下手中茶盏,轻蔑开口。

    “行不行啊?”

    ……

    门外雨下大了。

    陆曈从屋里出来,拿起墙角雨伞。

    杜长卿见状,懒洋洋对她挥了挥手,“早去早回。”目光又瞥见陆曈身后的银筝,神色一僵,赶紧低头拨打算盘,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郁郁十几日后,伤情的杜长卿重新回到医馆,看上去若无其事,每日依旧照常骂人,但总会在某个时候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哀怨。

    像是真的很伤心。

    相比之下,银筝倒是坦然大方得多。

    银筝送陆曈出了门,瞧见陆曈又如平日般簪上那只木槿花簪,“咦”了一声,奇道:“这几日怎么不见姑娘戴那只梳篦了?”

    木插梳虽然不够华丽,但戴在陆曈发间也添清丽,不过似乎有些日子不见了,陆曈的妆奁里也没瞧见。

    陆曈道:“坏了,已经丢了。”

    “啊?”银筝惋惜,“真可惜,还怪好看的。”

    陆曈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低头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我走了。”

    ……

    陆曈到太师府的时候,戚玉台正与戚清派来的人说起天章台祭典一事。

    宫中祭典百官仪卫在场,前些日子戚玉台癫疾流言又闹得沸沸扬扬,此次祭典,他需出现人前,力破谣言。

    太师府对此很看重。

    管家正对戚玉台说明祭典当日的仪服和流程,戚玉台不耐烦将对方手中文帖拍开:“又不是第一次去,有什么好准备的。”

    管家还想再劝几句,一抬眼,见陆曈随婢女走到门口,于是退后一步,朝陆曈行礼:“陆医官。”

    陆曈颔首,将医箱放到桌上,示意戚玉台坐下为他行脉。

    待行脉结束,老管家问:“陆医官,少爷近来如何?”

    “脉象稳定,无不适迹象。”

    老管家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戚玉台急躁道,“文帖我会看。”

    老管家又看了一眼陆曈,温言退下了。

    待管家一走,戚玉台便迫不及待朝陆曈伸手。

    陆曈顿了顿:“先施针吧,戚公子。”

    金针扎进皮肉,痒痒的疼,心底的酥痒却得到彻底纾解。戚玉台以袖掩鼻,藏在阔袖中的鼻翼翕动,将一壶热茶灌入喉间,发出舒服的一声喟叹。

    痛快。

    实在太痛快了。

    每日施针,是他最为盼望的时刻。

    陆曈制作的替代寒食散的药散,极大满足了他的药瘾,使他不至于憋在府里发狂。他对这东西如痴如醉,难以自拔,成为如今太师府里唯一的慰藉。

    何况这药散并不似寒食散药力强劲,不至于服食后冲动失态,因此半月以后,并未被任何人瞧出不对,甚至是太师府另请来的医官。

    这也是唯一缺点。

    药力微弱,意味着不够过瘾,仿佛隔靴搔痒,亦或是每到关键就戛然而止,令人意犹未尽。

    戚玉台舔了舔包着药散的油纸,将最后一星粉末舔舐干净,不满地开口:“陆曈,你不能多给我加点药散,每次这么一丁点,当我叫花子打发?”

    陆曈收起金针:“戚公子,此药散过量则有毒,眼下是对你身子最好的服量。”

    戚玉台冷笑:“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曈每日都来给他施针,但并非每日都会给他带药散。

    有时她觉得屋中护卫婢女盯得紧,亦或是觉得他脉象出现变化,那一日便没有药散。

    她很谨慎,是以这么长日子无人察觉。

    但戚玉台却被吊起胃口,时时抓心挠肺。

    “过不了多久就是祭典大礼。”陆曈道:“太师大人说过,祭典之前,不可出任何意外。”

    “所以你想用这个拿捏我?”

    戚玉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眼,勾起一个轻佻笑容。

    “放心,只要你药散做得好,祭典过后,我可以保证让你成为我的侍妾。”

    “你只要讨好我就行。”

    陆曈仿佛没听见他轻辱语气,平静收拾好医箱,道:“下官先行告退。”

    戚玉台无趣撇了撇嘴,瞧见对方纤弱背影撑伞消失在雨中。

    她很冷淡。

    却无端让人很有征服欲。

    从前戚玉台只想杀了她,为擒虎、为妹妹报仇,如今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想摧折对方傲骨,看对方冷淡的眼神于自己身下臣服,医官院中医术高明的女医官,最终却在自己后院摇尾乞怜,比降服擒虎那样的恶犬更让人兴奋。

    他摸摸心口,药散的余韵令他心中激荡。

    谁叫她是个平人?

    幸好,她是个平人。

    ……

    陆曈离开太师府,转角进了太师府长街尽头巷口,平日里,若无别的事,杜长卿雇好的马车就在这里等她。

    雨水绵延不绝,马车静静在檐下等候。

    陆曈撑伞走近,待看清前头马上之人时,不由一顿。

    青枫戴着一顶斗笠坐在车夫的位置,见她来了,把斗笠往上扶一扶,道:“陆医官。”

    陆曈看向马车后。

    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清枫忙道:“大人没在车上,晌午进宫一趟,让我先来接你。”

    见陆曈无动于衷,他又提醒:“今日是大人生辰。”

    八月十九,裴云暎生辰。

    上回夜里他来医馆时曾说过,后来明里暗里又曾许多次向她讨生辰礼物。

    陆曈问:“所以,找我做什么?”

    她眸色太过平淡,青枫愣了一下,才答:“大人请陆医官一聚,在丹枫台等陆医官。”又补充,“大人先前应当与陆医官提过此事。”

    陆曈紧握雨伞,雨水顺着伞面滴落成线,她开口,语气平静,“我今日很忙,要做药。”

    “这……”

    青枫想了想:“属下先送陆医官回医馆,待陆医官忙完,再送陆医官去丹枫台。”

    陆曈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又改变主意,没说什么,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回西街,在西街门口停下,陆曈下了马车,径自回了医馆。

    杜长卿和阿城先回府去了,下了大半日雨,医馆一个病人也没有,苗良方到黄昏时也自去了。

    银筝关上医馆门,掀开毡帘,小院窗户隐隐露出橙色光晕,她进屋,见陆曈坐在桌前认真捣药。

    “姑娘,”银筝问:“我刚才在医馆门口瞧见一辆马车,车夫像是青枫侍卫……是不是找你有事?”

    “没什么要紧事。”陆曈认真捣药,“不用管他。”

    银筝“噢”了一声,觑她一眼,又轻言细语地开口:“上回小裴大人来医馆,说他生辰是八月十九,今日就是八月十九,他是不是来寻你过生辰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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