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7

    可得将我藏好了才行!”

    不能怪他太过自信,实是那女护卫的跟踪行为太过疯癫痴狂,背后透露出“此子必使我家主人满意”的危险信号。

    “抢我常阔的儿子?她还没这个胆子!”常阔的声音格外有力,瞪儿子一眼:“藏什么藏,出息点,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常岁安只能点头。

    常阔重新捡起筷子来:“行了,都吃饭,休要再提这晦气之人了!”

    兄妹二人:“……”

    常阔手中的筷子顺手又来到了那碟藕片上方,定睛一瞧,只觉那一整碟子的藕片竟一块赛一块阴阳怪气。

    这玩意儿怕是老阴阳人在老阴阳塘里种出来的老阴阳藕了!

    “这藕长得如此晦气怎还往饭桌上端!”常阔当即道:“撤下去喂狗!”

    众人齐齐失语。

    首先,藕做错了什么呢。

    其次,狗也不爱吃素啊。

    但女使也只能照做。

    一餐饭吃下来,随着肚子越来越饱,常阔的气才总算慢慢消下去。

    暗中观察了他一整顿饭的常岁宁,得出了结论——常阔待大长公主存有偏见,且很是耿耿于怀。

    她本想借今日之事同常阔多打听些的大长公主与宣州之事,但见常阔似个一提就炸的炮仗,便也不好急着多问。

    大长公主之事没问成,她便斟酌着问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于她而言更为紧要之事。

    “阿爹,我今日偶然听阿点提起,似乎快到先太子殿下的生辰了?”

    离开膳厅回去的路上,常岁宁状似随口问了一句。

    常阔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点头:“是啊,下个月便是殿下的冥诞了。”

    “阿爹会去祭祀吗?”

    “倒是想去看一看殿下的。”常阔语气听来寻常:“只是景山恭陵非大祭时,不允我们这些外人私自前往。”

    常岁宁顿了顿,道:“阿爹与殿下出生入死多年,才不是外人。”

    常阔闻言笑了笑:“话虽如此,可规矩不可破。无妨,也未必一定要去恭陵,私下祭奠也是一样的……”

    说着,抬头看向夜空:“只要殿下能听到就好。”

    常岁宁默默点头。

    这一点,且还是很有保障的。

    她顺理成章地往下说道:“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乃是孪生,如此,当日便也是长公主的冥诞了——”

    常阔点头:“这是自然。”

    而他们真正要祭祀的,何尝不正是后者。

    “先太子征战沙场,阿爹在内玄策军上下皆为其同袍,必然不缺缅怀之人。”常岁宁似有些感慨:“倒是崇月长公主生前体弱,不常与人往来,之后便是和亲远走异乡……其已故去多年,不知如今可还有生前与之关系亲近的故人为其祭怀冥诞吗?”

    许多事情,她知道老常知道,但此时她是阿鲤,便还要装作不知道老常知道,老常也要同她装作不知道……绕口了些,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应当会有的……”常阔思索着道:“除了圣人之外,长公主殿下倒还有两位相熟的故人在,一位是郑国公夫人段氏,其曾为长公主殿下伴读。”

    “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便是长公主殿下生前的女使了。”常阔说:“这女使自幼伴在长公主身侧,之后又随长公主和亲北狄,长公主决心以身殉国之前,大概是设法安顿了这女使,叫她侥幸逃脱了狄军追杀,我军大胜之后,有士兵寻到了她……”

    以上,便是常岁宁近日零零散散所能探听到的全部——

    她只知玉屑还活着——活着就好,此乃她彼时所愿,亦是她此时希望看到的。

    活着的人,才能给她答案。

    常岁宁静静等着常阔往下说。

    “人虽还活着,并未受重伤,但或是因多日于酷寒之地躲避奔逃,加之长公主殿下之死对她打击甚大……因而变得痴傻了许多。”

    “痴傻了?”常岁宁微皱眉。

    常阔点头:“左不过是个女使,知晓这些细节的人也不多。圣人念及其侍奉长公主多年,便也将其妥善安置,如今人还在崇月长公主旧时府邸中,但因患了此病,大半时间皆是痴傻状态,这十余年,好像便从未外出过。”

    大半时间皆是痴傻状态?

    那便是说,或偶有清醒之时吗?

    且这所谓痴傻,是真是假尚不好说——怀揣着那样一个秘密,装作痴傻以来躲避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岁宁怎想到要问起长公主殿下?”

    “提到先太子殿下,便想到长公主殿下了。”

    常阔语气中有些叫人难以察觉的低落,缓声道:“长公主殿下也是极值得敬佩之人。”

    但殿下生前身后所得,与她所予,并不匹配。

    他最后说道:“冥诞当日,郑国公夫人应当会前往长公主府祭祀的……圣人心中割舍不下长公主殿下,故一直将长公主府保留原样,平日不准任何人踏足冒犯,只每逢冥诞忌日,才特允与长公主殿下生前交好的郑国公夫人前去祭祀。”

    割舍不下吗?

    常岁宁垂下眼睛。

    她没办法相信这个说辞。

    或将之解释为欲于世人面前立下慈母之名,更为可信些。

    说话间,分别通往内外院的岔路已在眼前,常岁宁道了句“阿爹早些歇息”,便与常阔分开,带着喜儿朝自己的居院走去。

    夜幕之上,一轮明月将圆未圆。

    常岁宁心底闪过诸多思绪,最明确的一则,便是她一定要见一见玉屑。

    她心中有一个谜团,眼下或只玉屑能解。

    世人皆知,十二年前,大盛与北狄战事当前,崇月长公主“不知用什么法子”竟斩杀了北狄主帅。

    世人也知,她提了那主帅的人头出了军帐之后,为免受辱,为免为质,遂自刎于北狄军前。

    这些大致都是真的。

    但她自刎而死的背后,却另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在——

    彼时她与那北狄主帅交手到中途,便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之处——她中毒了。

    而她所能想到唯一的可能,便是之前女使玉屑递来的那一盏茶。

    玉屑是她极信任的心腹,又因她彼时心中已存死志,才给了玉屑可乘之机。

    若非毒已发作,为杀北狄主帅又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已无再战之力,她说什么都要多杀几个陪葬,横竖都要流血,自当一滴也不该浪费。

    她这个人好面子,既无机会再战,那便选了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儿,比起死在那些北狄人的乱刀之下,自刎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想来,她死后,北狄人也不会如何善待她的尸身。

    身后事她顾不上,生前的颜面尽量保住即可。

    而关于玉屑暗中下毒之举,她自然是怀疑明后的。

    此举显然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