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6

    间从此怕是要少了一位万里无一的纯良之人,影响如此之大,一双眼睛怎么够?”

    这声音听来清凌凌的很是无害,却正是方才将石灰粉反拍向他的可怖存在,男人不觉一颤:“女郎之意……”

    只听那声音淡然道:“既是瞎了,便埋了吧。”

    男人:“?!”恕他迟钝,请问这二者的因果关系是——?!

    阿澈下意识地踩了踩脚下,青砖的,不好挖。

    不宜堂食,常岁宁选择外带:“带走。”

    剑童也怕此处耽搁太久会引人注意,遂抬手劈昏了求饶的男人。

    喜儿看了看手中的麻袋,眼睛一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流。

    原来一切早有定数——

    她手中的麻袋是如此。

    阿澈在坟园里挖下的那个坑大约也是如此!

    她,喜儿……以后再不会质疑女郎任何看似脑疾发作不着边际的吩咐了!

    ……

    常岁宁倒未真的急着去埋人,而是去了常阔在城外最近的一处庄子上转了一圈。

    庄子的管事年过六旬,左手伤残,也是军营中退下来的老人儿。

    他陪在常岁宁身侧从田地到后山,再回到前院,大约已从白管事处听说了风声,态度倒也端正:“女郎若觉哪里需要改进的,皆可直言,我等无不照做的。”

    常岁宁欲言又止,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摊子既大且散,论起收拾,却实非她所擅。

    她未急着提出什么想法,只将自己想了解的先问了一遍。

    说话间,已来至前厅。

    厅中,那被打昏了带过来的男人已经醒转,正茫然地瘫坐地上,他脸上的石灰粉已被处理过,双目虽红肿却不影响视物。

    常岁宁走过去,垂目看着他:“从今日起,你且留在这处田庄上做仆役,为期一月,若做得好,那我们的债便一笔勾销。”

    男人抬眼,下意识地问:“若做得不好呢……”

    视线中,少女微微笑了笑。

    男人红肿的眼睛一颤,懂了——埋。

    他还想再壮着胆子问些什么,却见那少女已转了身离去:“一月后,我再过来。”

    管事跟出去相送。

    男人瘫坐在厅中,脑中神智回笼,打量着四周,眼睛转了转。

    记得那少年郎说自己住在兴宁坊,还说什么常家……

    “兴宁坊常家……”

    男人想了想,而后猛地站起了身来。

    ——骠骑将军府!

    完了……

    但没完全完!

    完在根本逃不出去。

    没完全完在……或许根本不需要逃?

    毕竟试想这样的人家,岂会缺他一个仆役来干活?

    ……

    “宁宁,为何要留那骗子在田庄上?”

    “他的骗术不流于俗,懂得揣摩人心不提,且擅钻研生财之法。”马车内,常岁宁看着那一筐方田鸭蛋,隔帘对常岁安解释道:“眼下各处庄子正缺这样的人,不如留下试一试。”

    常岁安犹豫道:“可此人心术不正。”

    常岁宁很坦诚:“没事,我心术也不算正。”

    但凡心术正些,都该将人送去官府,又岂会将人打昏了带来此处呢。

    常岁安沉默了一下,又道:“我还是怕他心存恶念……”

    “无妨,此人看起来并非大恶之徒,若其才可盖过其恶,而其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只需压制住其恶,其余便不成问题。”

    常岁安不由问:“如何压制?”

    马车里传来妹妹的回答:“这个简单,只需比他更恶即可。”

    常岁安神情震颤。

    欲言又止许久,却竟觉无法反驳。

    ……

    兄妹二人回到家中时,已近昏暮。

    厨房已备下晚食,兄妹二人稍作收拾后,便直接去了膳厅。

    常阔已经等在那里。

    常岁宁坐下后,便问了一句:“阿爹可认得宣安大长公主?”

    刚接过女使递来的温热棉巾擦手的常阔手上一抖,“啪嗒”一声轻响,帕巾砸落。

    “不认得!”

    第82章 不为人知的内情

    常岁宁看向那掉落在地的棉巾。

    常岁安则万分不解道:“连儿子都是听说过宣安大长公主大名的,阿爹怎会不认得?”

    常阔一噎,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与之不熟识!”

    又强调道:“我岂会认得那种毒妇!”

    常岁宁听得一头雾水:“……毒妇之说从何谈起?”

    常阔满脸不忿:“此人行事荒唐,非但不守妇道,更于封地鱼肉百姓供己奢靡享乐,实在是毒妇中的毒妇!”

    常岁宁和常岁安皆听得呆了呆。

    “阿爹……您若说这大长公主风流了些,儿子也是有耳闻的,可鱼肉百姓……”常岁安挠了挠头:“儿子怎听说宣州之地近年在大长公主的治理下百姓很是富庶安乐?”

    常阔一口否定:“谣言罢了!”

    常岁安看在眼中,有句“您看起来更像是造谣的那个”不知当不当讲。

    常阔又纠正道:“什么风流,那叫不守妇道!”

    听他再三强调这一茬,常岁宁忍不住道:“可大长公主丧夫多年,她本也非人妇,何来所谓妇道可守?”

    而据她了解,老常本也不是这般迂腐之人,从不曾听他拿妇人贞洁说过事——怎此时却这般揪着她家姑母那点爱好不放?

    她也不记得这二人从前有过什么值得一提的过节。

    “……总之此人非善类!”常阔直接祭出“小孩子懂什么”敷衍大法:“你们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说着,拿起了筷子:“行了,休要再提她了,晦气!且吃饭吧!”

    他拿筷子随便夹了块藕片,却觉那藕片上的几个孔洞合在一起看,竟像是一张阴阳怪气的人脸,叫他看得冷笑一声,只觉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岂有此理!

    他神情恨恨地将那藕片夹丢到一旁,而后“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搁下。

    常岁安:“……”

    若他没看错的话,父亲这竟是跟一块藕片置上气了?

    常阔双手扶在膝上,看向闺女:“话说回来,好端端地怎突然说起宣安那毒妇了?”

    常岁宁:“……”

    那句掷地有声的“休要提她了”,言犹在耳。

    常岁安的内心则有一种冲动——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想给予阿爹一些回春馆警告!

    但他不敢。

    常岁宁便将今日在坟园中遇到宣安大长公主手下之人一事说了一遍。

    常阔冷哼一声:“还真是病得不轻。”

    “阿爹……我不会有事吧?”再次提到此事,常岁安又有些不安:“虽说是逼着她起毒誓了,但万一哪日不巧,叫那大长公主或她那义女自个儿瞧见我了,我恐是凶多吉少……您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