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09

    鬓发,软下声:“怎么了?”

    男人闭上眼安心的贴在她的掌心,呼吸渐渐轻了下来:“你真的来接我了……”

    气若游丝,嘴角的笑安详又满足。

    这种人,这种状态,君临放弃了去询问他更多消息的想法,只是不出声任由他依恋的取暖。

    已经这样了,便送他一程吧。

    受苦的灵魂不该直到最后还不得宁息。

    只是阖上眼眸短短的瞬间,男人的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片段。

    皇兄将他推上南疆的王座。

    勤于朝政,应付臣子充实后宫要了子嗣。

    春日游湖对卿卿一见倾心。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立后,向南疆宣告独一份的偏爱。

    被皇兄留在身边一直隐藏暗处的双子弟弟,原来在他还未与卿卿相遇时就已暗恋卿卿多年。

    弟弟有了野心,向皇兄表现出了足够的价值,皇兄应允将自已舍弃,只是一夜之间,江山易主,真正的南疆王囚于地宫,爱人被胞弟夺取,南疆子民一无所知。

    皇后性子烈,抵死不从,最后服毒自尽,双子弟弟痛不欲生,沉溺邪法巫蛊操控之术,偏执疯狂又阴暗的锁住那副肉身,画地为牢变态又恐怖的占有。

    斯文白净的皮囊下,弟弟的那股狠劲和疯劲也是皇兄最为看中的。

    可惜他发现的太迟了。

    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

    “卿卿……今日外面的天气还好吗?”

    “很好,是晴天,起了些风不显燥热。”

    “我们养的并蒂莲……还活着吗?”

    “活着,来时我还瞧它开了满池。”

    “那就好……”

    他笑着闭上双眼,呼吸渐渐消失。

    君临覆下睫羽,脊背线条微微不自然的绷紧。

    她说谎了。

    今天是没有一点阳光的阴天。

    池中的并蒂莲早被南疆王清除栽种了千瓣莲。

    她更不是所谓的卿卿。

    这对夫妻。

    一个被人取代困于不见天日的地宫,潦倒落魄不如乞丐,相思苦楚剜心刮骨,悲哀嘶鸣痛不欲生。

    一个哪怕逝去仍被捆绑在痛恨之人身边,肉体腐烂灵魂囚禁,任由恶心的虫子囊囊鼓鼓附在身躯穿梭操控。

    太可悲了。

    相爱之人如何偕老?

    求不得,问不得,守不得。

    不得偕老。

    “月牙湾……”

    男人虚弱垂死的气音微不可闻,一直关注他状态的君临还是第一时间附过耳朵倾听。

    “留仙阁……画轴中……”

    他的脸颊离开了君临的掌心,总是浑浊的眼睛得以片刻清明。

    “谢谢……”

    张合的唇瓣吐出最后两个字,男人面色带笑低垂头颅,再也没了生息。

    弥留之际的最后,他还是认出来了。

    那不是他的卿卿。

    君临保持一手探出的姿态沉默了稍许,默不作声站起身离开了地宫。

    干净的衣裙沾染一身污秽臭气,她像是一无所觉又或是说毫不在意,清隽的眉目一派坚毅。

    景国的王还是蹲下身朝这位名不经传的南疆之主伸出手表达尊重,送了他最后一程。

    对方也给出了相应的谢礼。

    君临出了地宫直接翻窗离开,凌波微步像踏着月色而来。

    宫中有片水榭亭台处名为月牙湾,那里有座皇后生前最爱待着观赏风景的留仙阁,君临拿出铁丝撬开铜锁潜入阁中,抬起脚步直直朝几幅挂画走去。

    她把画取下仔细检查却是一无所获,眉头跟着越皱越深,可忽然,处在最边缘的画卷,檀香木画轴侧端不起眼的圆形纹路引起了她的注意,君临摸索一按,机关转动声自檀轴传来,浅红褐色的轴身变化万千,如同现代她珍藏的达芬奇密码筒令人惊叹。

    古典的密码筒有五个转盘,每个转盘有零到九共十个数字,拨动转盘只有一次机会输入答案,答案正确即可取出轴中藏有的秘图,答案错误机关自动销毁一切。

    君临不知其中到底藏了什么,她不敢轻举妄动,决定找个机会让沈斯年送出去给林君怀试一试。

    论起机关术,她的身边没有比林君怀更好的人选了。

    第221章 佛法不渡恶行人

    今晚的夜色也显得十分阴沉,她踩着轻巧的步伐,悄无声息出了留仙阁将锁重新锁好,护住檀轴赶回寝宫去换了套干净衣物,凑近香炉,那熏烧的浓郁沉香很快取代了身上的异味。

    君临立刻提笔在细纸条上写了五个字:抽空来见我。

    让沈斯年来宫中把檀轴带走交给林君怀。

    细纸条卷起塞在机关鸟的腿部,她从窗口张望谨慎打量四周,确认安全后将机关启动木鸟飞远。

    今天的事南疆王很快会发现端倪,所以她不能擅动,最好一直老老实实待在皇后身边不给人留疑心,这才叫沈斯年趁着同玉珠进宫面圣的机会把东西带走。

    做完这一切她去打了盆热水,调好温度掀开皇后的帷帽,对那张乌紫斑斑,眼眸瞌阖僵硬恐怖的面庞擦拭起来。

    她也许是想为死去的男人多做些事情,偿还檀轴的这份恩情,也许是有些怜惜这对苦命鸳鸯,又也许只是想做足表演防止南疆王突袭。

    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可她似乎只在尽力替男人爱惜他的爱人。

    这副尸体可怖惊悚又令人作呕,但君临能看出,美人在骨不在皮,皇后的骨相很美,秀气精致,生前应是位温婉贤淑的美人。

    丑陋的冷尸,生前又是谁捧在心尖的爱人。

    现在想来,那句“卿卿”太沉重了。

    无论是身为弟弟的那份阴郁偏执,还是哥哥的爱而不得,都太沉重了。

    她专心做着手上事,“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南疆王看见眼前的场景慢慢勾起唇角。

    这春花倒是有点胆量,不像别的宫女都快抖成了筛子。

    君临:“陛下。”

    南疆王接过上好绸缎制成的光滑方巾,轻轻擦拭皇后的脸颊。

    他的眼神像是拉丝的麦芽糖,黏糊糊的带着柔光,近乎病态痴迷的望着那张早没了人样的面庞。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方巾擦过她的眼尾。

    “没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昏暗的烛火下男人肤色冷白,平日看着温和的面容有一种扭曲的疯狂。

    “再过几日珠珠和斯年完了婚,你的遗愿便能了结了。”

    柔情蜜意,婉转回肠,他低下头虔诚的亲吻青紫的指尖,君临站一旁面无异色的观看。

    这么说来栖迟的生父是那位死去的前主,为了应付大臣率先和妃嫔生下的孩子,随后对皇后一见倾心,两人虽然情投意合但这位南疆王可不高兴,弟弟暗恋多年的人一下子被哥哥抢走,再加上皇兄若有若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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