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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对方留的人手所解决了。

    而不管外面还有没有此人的援兵,他在主帐前都已没了人手。

    施泽友惊心不已,再看走上前来的人,只见他身形高大挺拔,腰间配着长剑,慢步走上前来,连同方才的声音,让施泽友不禁后背起了冷汗。

    而主帐前的灯火,已经照亮了他的脸庞,这一刻,施泽友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曾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旧友”。

    但滕温礼早已死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前些日没能除掉的年轻后辈——

    滕越。

    但凡是旁人,施泽友还能稳住心神,可他在看到滕越的瞬间,耳边骤然响起了他离开锦衣卫诏狱时的话。

    “今日我已活,他日你必死!”

    必死... ...

    施泽友浑身发紧,握住了腰间的刀。

    而滕越却仍旧笑着。

    “我本不想今日就与你见个真章,不料天意如此,难以违抗。”

    男人一步一步走上了前来,从黑暗的夜色里,走到了火把的照映之下。

    施泽友手下的兵不免替他上前掩护抵挡,却被他三下两下就砍倒在了地上。

    “我们这些边关的守将,可不曾养尊处优一日,哪一个活着的,不是从无数次厮杀里杀出来的恶鬼修罗,你觉得是我们好杀,还是你们这些人死得快?”

    他这话出口,施泽友身前另外两个想要提刀抗衡的兵,不由地扔了兵器,再有两个犹豫不决的,见到滕越手中的刀还滴着血,也都弃了施泽友逃了。

    巍然主帐之前,只剩下施泽友还站在门口。

    他看向滕越,想说什么,却听滕越已然先开了口。

    “当年我爹为了剿那伙鞑子伪装的匪贼,险些丢掉一条手臂,一条臂膀对于一个将领来说,那就为将生涯的所有可能,可你却占了我爹的军功,只用千百银钱,就想买他一生最重的功绩。”

    他开口说来,施泽友心口越发惊跳。

    而他又继续道,“我娘不忍爹落到此境地,也看不惯你这等强占功勋的作为,她一气之下将你告到军中,军中核查此事真伪之后,立时将你发放,可你却未曾悔过,反而对我滕家怀恨在心。”

    “你后来巴结贵人走上高位,第一个要折磨的就是我滕家。那年你欺压我爹,不让人给他送去山势图纸,滕将军几十口人困在山间,只等身死。大哥为了这舆图,潜入百户所窃取,为了能顺利交给爹,他在暴雨天里拼死引开追兵,最后失了马蹄,坠入山石之中。他还是未曾羽翼丰满的少年,还没有当上他期盼的将领,领兵打仗守卫边疆,就折翼死在了山里。”

    滕越说着,还在笑,可笑声颤抖,抖得眼中水光弥散。

    他说自己也曾被他折磨,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施泽友看着他英眸向自己紧紧看来,听见他缓声开口,“重要的是,你与我滕氏这仇,从未就此揭过,也从未一笔勾销。但今日,此仇我不会再等。”

    他开口重复,一字一顿。

    “施泽友,提剑吧。”

    他还允他提剑。

    施泽友手下发颤,他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什么,滕温礼之子都不会放过他。

    可他勉力提剑过去,只一个回合,区区一个回合,他手中那剑径直被滕越击飞插入了泥中。

    连滕越都不可思议。

    “原来娘夙夜难安、惊怕多年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

    他难以置信地嗤声摇头。

    “既如此……”

    他话音没有落下,但手中长剑却直直扎进了施泽友肩下的伤处里。

    他听着施泽友高声痛呼,只道。

    “这一剑为我自己。”

    他说完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又一箭刺入他腹部。

    “这一剑为我娘多年寝食难安。”

    施泽友浑身是血,而滕越抬手削下了施泽友耳朵。

    “这一剑为我大哥!”

    耳落于地,施泽友已痛呼着,瘫跪在了地上。

    滕越却缓缓闭起眼睛,提剑割断了他的喉管。

    “这一剑... ...是为我爹。”

    黑夜之中,施泽友鲜血喷溅,似鬼魅的黑色毒汁。

    血染了他身前的人满身,而滕越割下了他的头颅。

    心头的痛意却因此喷薄而出,男人手里提着仇人之颅,仰头看向漫天星辰,仿佛那漫天星辰里,父亲和长兄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从来不曾离去。

    他咬牙痛呼。

    “爹,哥!滕越,已血世仇!”

    ... ...

    半个时辰后。

    一队人马闯夜而归,拿着寻来的铁证,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而回。

    第84章 【九千大章】

    施泽友在京畿洪晋的兵甲火器营里, 发现了有人闯入的端倪之后,他们暗中潜入营中之事就不可能完全隐匿。更不要说眼下施泽友已死,滕越和王复响他们料理了洪晋的火器营中人, 但消息最多隐瞒一日。

    他们这会快马加鞭地返回了京城,将搜来的罪证, 直接让黄先生交给了那唐内侍。

    唐永见状也晓得这就是最好、恐怕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再不犹豫, 进了宫去。

    滕越他们等在孔徽的落脚院里,从午间送去罪证,直到夜晚都未有任何音信传来。

    夜已经深了, 孔徽在廊下踱步, 沈言星静倚在树下,王复响耐不住地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滕越则站在庭院中央,抬头向着天上繁星看去。

    皎月之下,暑热之中不知何时掺入了些许初秋的清凉。

    有一片泛黄的叶子当先飘落下来,飘飘荡荡地就落在了滕越脚边,刮擦着石板, 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庭院里寂静无声,这点声响,反而尤其地响亮。

    王复响忍不住地将一盅酒仰头倒进了喉嗓中。

    “怎么还没消息?这般铁证呈上, 皇上还犹豫不成?”

    孔徽转头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处死一个逃兵,说杀就杀?况这是京城, 不是宁夏, 皇帝在禁宫之中, 消息哪有这么快传出来?”

    王复响烦躁地去叫三人,“就这样苦等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也来陪我喝呀?”

    滕越不理他, 仍旧负手立在星月下。沈言星也没说话,只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孔徽却道,“你这厮也别喝了,今夜总要见个分晓,都喝醉了,出事怎么办?”

    王复响被他说得气恼,却也没再喝,往院中竹榻上一躺,没几息的工夫竟睡着了,呼噜声轰轰响了起来。

    孔徽一阵无语,甚至有些想笑,“烦躁不安的是他,倒头就睡的也是他,难为嫂子怎么受得了他。”

    沈言星也笑了笑,“能吃能睡是福气,兴许他一觉睡醒,消息就来了,倒比咱们枯等一夜强。”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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