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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登佛塔吗?

    弄来弄去,她到底还是把事情都搞砸了,林老夫人和章四姑娘那边... ...

    邓如蕴一瞬间想到了许多,想到被她完全搅乱了的大慈恩寺的相看,只觉头乱如麻。

    明日林老夫人同章四姑娘回城里来,她不知还能怎么同林老夫人解释,不禁低头去思量,可身前的男人却靠近,怒气的英眸放大在她眼前,滚烫的掌心烙在了她的肩头。

    “你在思量,思量怎么扯谎再来骗我是不是?”

    男人沉声,“我只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大慈恩寺寻人,明明在山门前和杨家姨母一起遇见了我,为什么不叫住我?难道我不是你夫君,只是个陌生路人?”

    回廊下的气死风灯没有点亮,只在风里左右飘荡地,发出咚咚的声响,惨白白似个无主的游魂。

    邓如蕴在他最后这句的问话之中,一时间没有开口,同那无主的游魂没两样。

    他说对了。

    他确实不是她夫君,用不了多久,或许明日一过,她与他便只能是陌生路人... ...

    她的目光不禁地从他的眼中往外游走而去,但却被他如同看押重罪刑犯一般,厉声唤了回来。

    “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了?”

    邓如蕴被他审得后颈冷汗都要冒了出来,她又不是鞑子匪贼,他这样严地审她做什么?

    可她也不敢再露出心虚之态,手下在袖中紧攥着,朝他看过去。

    男人的英眸中似有山鹰,熬人地盯过来,而他扣着她的掌心越发滚烫,烙铁般地烫得她心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可邓如蕴却看着他问过去。

    “将军这么英武善断,这么机敏警觉,这其中原因,将军想不到吗?”

    这话说得滕越一顿,又立时朝着她哼了过去。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是让你自己说,不是我替你找理由。”

    邓如蕴被他这句说得脖子僵了僵。

    但滕越嘴上虽然这般讲,可不免想到她今日的作为实在是说不通。

    如果她提前知道了大表妹深陷王府、命悬一线,于是紧赶着去大慈恩寺寻人求救,那么大慈恩寺里,所有人都在,她为什么独独去找了与她最不对付的表姨母?

    照理说,她该去找母亲才是。更不要说转头在山门前见了他,不上前就罢了,还躲开了去,要不是他后来回头,根本没发现她。

    她当时可真躲得他够严实的。

    但滕越却想到了其中的一点,她没去寻娘,是觉得娘... ...

    男人抿唇不言,只等着她自己开口解释。

    他与她独在此间,旁人皆不敢靠近,只有两声不清不楚的虫鸣,从草丛间冷不丁地冒出来,又在这般迫人的情形下,倏然闭了嘴。

    泥土草叶的味道在幽静里泛上来些许。

    邓如蕴慢慢吸了一气,开了口。

    “将军觉得,今日此事,我若是当先告知了老夫人和将军你,滕家到底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她这次没有让滕越回答的意思,她试着从他手下抽出自己的肩膀,但他不松她抽不动,只能抬头直直向他看过去。

    “滕家若不出手,那是眼看着大姑娘死在府里而见死不救,同砚山王府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可若是滕家出手,不管是直接上门要人,还是潜入王府抢人,都在王府脸前落不到好。尤其这般夜闯王府,同和王府撕破脸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道,“滕家先得罪了恩华王府,又有施泽友虎视眈眈,如今再把砚山王府乃至秦王府都得罪了,将军这官路还要怎么走?”

    她看向滕越,“就算将军不怕,你觉得老夫人不害怕吗?老夫人难道不会怪我多管闲事,给滕家出了难题?”

    她说着,低下了头去,奔跑中松动的发髻,此刻由着散碎的鬓发从两边落了下来。

    风把她的衣衫早就吹透了,握在滕越掌心的肩膀细瘦而冰凉。

    她抿了抿唇,又开了口。

    “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不可能出来了,与其把老夫人和将军你都拖下水,不若我自己和杨二夫人看着办。”

    她说着,还补了一句,“连杨二夫人先前遇见你,不也没据实以告吗?”

    滕越下意识不想相信她说的话,可她所言的确如此。

    他自然不怕同砚山王府也闹僵,可母亲却怕,还怕得很。

    母亲是婆母,她却只是进门不到一年的媳妇,他让她怎么说呢?

    滕越默然,见她这会抬手拨了拨他扣着她肩膀的手,低闷着道。

    “将军审完了,可以放罪人走了吗?”

    但滕越看着她这副略带些委屈与气恼的模样,却道不行。

    他仍旧紧紧看着她。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蕴娘你就没想过,你是我的夫人,你夜闯王府,我这个做夫君的,又能怎么撇清?难道你我在旁人眼里,不是一体?”

    这一点,邓如蕴确实没想到,或者说,她就从来都没这样想过。

    她一时间没有回应,可滕越却突然俯身,将他的一呼一吸都压在了她鼻下唇边。

    她以为他又要抓住什么无法解释的漏洞质问她。

    可他在这一瞬,似卸甲一般地,无奈又苦恼地低声问了过来。

    “你就一点都不怕我担心?”

    他的呼吸很重,但这句没有想在她这里得到答案的问话,充斥着的无奈与苦恼,把紧压在她鼻息下的重压都冲散了去。

    他不再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只轻轻圈住了她的腰,他俯着身,尽可能地迁就着贴着她,将她往怀里拢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让人回城寻了你一遍,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都快急死了,又想到你可能不管不顾地陷进了什么地方去,心头快跳出来了... ...蕴娘你,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不管是什么事,又有什么利害考量,能不能第一个告诉我?”

    至少让他知道,她到底都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他的怀抱炙热如同夏日的日头,邓如蕴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化开了。

    她闭起了眼睛,察觉到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催促着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不得不开了口。

    “我... ...知道了。”

    她这话男人显然不太满意,“只知道了?那你记住了吗?”

    邓如蕴只能重新道,“我记住了。”

    可他又问,“只记住了?那你能做到吗?”

    邓如蕴硬着头皮,“... ...能。”

    风里吹来淡淡的、似是未完全绽开的夜来香的气息,轻轻飘飘地如同草丛里的萤火,软而温地轻盈撩动在人的心间。

    男人这时同她的脸庞侧开了一捺的距离,他看向她的眼睛。

    “蕴娘,做人得言而有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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