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9

    并没有到他怀里来,只是回头看了他一下。

    “多谢将军。只是今日耽误了一整日,将军也累了,早点歇了吧。”

    她声音很轻,她也是真的跟他道谢,但小身子却不曾动分毫,越过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让他将她抱进怀中。

    她仍旧那样蜷缩着靠在床榻的里面。

    或许于她而言,自己这个丈夫能给她的安全,还不如一床锦被。

    他心头空了一空,又有点后悔今日凶了她。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在宁夏的事情基本交接完了,本也准备回西安了,却收到了沈修的飞鸽传书,说她要被她亲叔叔告上衙门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了金州的事,更不知道她要被人告上衙门,当晚就离了宁夏,一路快马而来,不想连赶几日路,下了马却听说她独自去了郑氏的私宅。

    待他闯进郑氏私宅,一眼看见她叔父,举着木栓就向她面门砸来的时候,心头急缩了一下。

    连在关外对付鞑子,他都许久没有这般惊怕急缩的感觉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心绪起伏至此,忍不住就说了她几句... ...

    滕越是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到底是收不回来了。

    滕越没再打扰她,只下了床寻了炭盆点了起来。

    她察觉了,“火盆燥热,将军若不习惯,不用点也没什么。”

    他确实不习惯在房中点炭,可她不让他抱着,身子这么冷,何时才能把被子暖热?

    滕越没说这话,将炭盆又靠近放了放,轻声问她。

    “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她停了一息,“也没什么,快睡着了。”

    不肯跟他说。

    滕越也不意外。

    他还是可以猜的,他回到了床上,往靠近她的地方躺了下来。

    “是不是还想回趟老家,住几日?”

    他这话说完,她就回了头。

    昏暗的床帐里,她的眼眸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光亮。

    看来他猜对了。

    果然他听见她问,“可以吗?”

    滕越心下不由一软,像一片滩在地上的水。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只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先过去好吗?”

    邓如蕴点头道好。

    炭盆散出的热气顺着床边暗涌过来,簇在她脸边,而身边的男人好像也躺的有点近。

    暖热的气息,慢慢地将她发凉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她准备明日就先回去了。

    而他从宁夏赶回金州,果然是有另外的事。

    ... ...

    翌日邓如蕴就带着涓姨、秀娘她们先回去了,滕越又派了些人过去,一路将她送到城门口才回了家中。

    他刚回来,金州的知州就登门拜访。

    滕越早已料到,当下见了知州,让唐佐上了茶,便把书房周遭都清了。

    知州见他这般,便也不再绕弯。

    他说邓耀成夫妻的事情,证据确凿都好说,但滕越把乡绅家二世祖薛登冠也绑到了衙门,却有些难办。

    一来那薛登冠吃了虎狼药,弄得是邓如蕴的婶娘郑氏,若想以此定罪,不太好办,二来若是开堂审理,难免要波及邓如蕴的名声。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知州连声叹气。

    “下官也晓得此人禽兽不如,没少迫害良家。但下官在金州为官六载正是考绩的时候,上次满三年一考,我因着一桩经济案,照实罚了薛家两千两白银,考绩被人从优改到了中,今次我若再审了判了那薛登冠,只怕连中都没了,官也没得做了。”

    知州一副吃了黄连的苦涩模样。

    他说自己也想当个好官,“奈何这薛家上面有人,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连到了京中那位九千岁。那是什么人物,连朝中大员都奈何不了,官员进京没见到皇帝,先到他府上拜见。我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的知州,这官路还想继续往下走,实在无法如实判罚那姓薛的流氓。”

    他说着,又为难地看向滕越。

    “将军是咱们金州出来的,家中的事下官也有所耳闻。当年打压令尊的人,眼下也攀附上了那大太监,将军若非要给那姓薛的定罪,只怕少不得也要弄得一手骚。”

    知州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就做了这样的窝囊官。朝政清明这种事他是不敢肖想了,但若是没有那大太监把小皇帝哄得团团转,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兴许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可眼下么... ...

    他干脆站起身来,跟滕越行礼。

    “滕将军,你看... ...”

    滕越将他扶了起来。

    “知州的难处滕某明白,我不难为你,把人放了吧。”

    这话一出,知州简直大松一气。

    他连番向滕越道谢,说还是会借机敲打薛家的,让滕越放心。

    当日,薛登冠就被从衙门放了出来,无非是交了一百两赎买银,这点钱对于薛家来说不当什么钱。

    薛登冠是跨了火盆进家门的,阖家替他扫尘除霉,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午间摆一场酒,正午时分的大日头一照,什么晦气都没有了。

    喝酒这种事,薛登冠从没拒绝过,当晚家中人便准备着张罗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他换了一身大红色锦袍,戴了金镶玉的发冠在头,举起酒杯与人庆贺。

    “我薛登冠是什么人,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左不过舍点银子罢了。”

    不过他没能得手邓如蕴,还是令他心里发痒。可那邓氏女竟然嫁给了滕越,那滕越连恩华王府都敢得罪,薛登冠心里再痒,也只能在脑中肖想罢了。

    他脑中想得着急,腹中又落了许多烈酒,身上就有些耐不住了。

    他转头就叫了身边的人。

    “去把那死老头的小孙女给我弄过来,小爷今日下晌就要弄了她,消消这下腹邪火。”

    身边的人闻言这就要带着人去,薛登冠则站在高台之上,又举起了酒杯。

    不想就在这时,忽有什么破风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山坡上射了下来,越过矮墙人群,一箭直直穿过了薛登冠的脖颈。

    鲜血从他喉管喷薄而出的瞬间,酒池肉林内四座皆静。

    下一息,薛登冠砰然倒地,院中惊叫之声乍然而起,起伏连绵久久不能停... ...

    一旁的山坡。

    滕越坐在马背上,将手上的长弓扔给沈修,擦了擦手,勒了缰绳调转了马头。

    薛家的惊慌混乱,连同血腥之气,都被猎猎山风吹远了。

    此间静谧无声,只有男人打马叫了沈修。

    “走,去寻夫人。”

    *

    天越发冷了。

    邓如蕴回到老家看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