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9

    里还有不甘,又却在路上染了病,回来不久便没了。

    玲琅从一岁上就没了爹娘,小小的人儿跟着姑姑长大。

    邓如蕴自己吃亏没什么,可若她不能把门户支撑起来,只能让玲琅往后也陷入她的困境。

    旁的都不打紧,她首先要把这个家养好。

    说话间,车夫忽的吁着拉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邓如蕴问。

    车夫笑起来,“夫人,咱们遇上将军了!”

    话音落地,秀娘禁不住眼睛一亮。

    “将军会不会是来接咱们的?咱们是不是不用去乡下了?”

    但邓如蕴并不这么想。

    不过既然路上遇见了他,没有不见的道理。

    她躬身下了车来,路边黄沙阵阵,吹的人睁不开眼。

    她只能侧身又抱了玲琅一道下来,跟他见礼。

    路边是个供行人饮水吃茶的小茶店。邓如蕴抱出玲琅,便从车边看到他从茶店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墨蓝色的锦袍,长身挺峻,黑靴将风沙尽数踩在脚下。

    他这边走出来,邓如蕴的车夫就快步上前行礼。

    他见了自家车夫颇为意外,还温声问了一句。

    “你怎也在此?”

    他待家中仆从素来温和宽厚,等闲不会苛责,车夫自也不拘谨,笑道。

    “爷怎么忘了?小人得令,正送夫人去北面的田庄。”

    这话说出,邓如蕴站在马车侧后面,便见他原本温和的神色落下几分,眉目间疏离下来。

    “原来如此。”他目光从邓如蕴的马车轻扫而过,就收了回来,只淡淡道。

    “那便早早去吧,也让她不必下车了。”

    他只说“她”,甚至没有旁的称谓。

    说完,果是不必邓如蕴下车与他见面的意思,他已翻身上了马。

    “我还有事在身,走了。”

    这话是向着马车说的,算是给邓如蕴的交代。

    话音落下,他再没一息多留,带着人扬鞭打马离去。

    马蹄声飞驰而起,又转瞬消失在了路上,只扬起了一阵漫漫黄沙。

    邓如蕴抱着玲琅站在车边,朝他离开的方向,静默地看了两息。

    车夫有些错厄,只是回头看到夫人其实已经下来等在了车边,更是惊到无措。

    他咽了口吐沫,“这... ...夫人您还坐下来,吃碗茶再走吗?”

    邓如蕴轻轻笑了笑,摇摇头,目光从他打马离去的路上收了回来。

    “不用了。时候不早,我们还是赶路吧。”

    她把玲琅交给秀娘抱回车里,自己也上了车。车夫不敢再多言,立时驶离了茶店。

    他往南折回西安,她往北远远而去。

    不期而至的短暂相遇,最后分道扬镳各去各方。

    其实这样很好,大概契约结束前的这三年,她与他这对“契约夫妻”,都不会再见面了。

    ... ...

    这一路往北沿山涉水,好在日头西下之前,就到了同官县境内。

    但车不知怎么有些颠簸,秀娘抱着玲琅险些摔下长凳来。

    邓如蕴问了一句,“怎么了?路不好走吗?”

    车夫连忙请罪,“是小人方才一眼没瞧见,落了个坑。”可他说着,声音低了些,又道了一句,“小人怎么觉得,这一路怎么好似有人在后面跟着?”

    这话问得车内静了一下。

    秀娘先是有些怕,可转念一想又道,“我们刚出成就遇上了将军,会不会,其实是将军派人沿路护送?”

    邓如蕴见秀娘眨着眼睛看着她,晓得她约莫是有想安慰她两句的意思。可滕越对她什么态度,何须秀娘来找补?

    她笑看了秀娘一眼。但不是滕越的人,是什么人在尾随呢?

    邓如蕴忽然想到什么,她立刻叫了车夫,“此地是不是离同官县城不远了?先去县城吧。”

    县城离得不远,车马驾马进到城中,城里人来人往,后面被跟上的感觉散了下来。

    “兴许是我想多了。”车夫挠头。

    邓如蕴默然没有言语,让秀娘下车在路边买了些吃的给玲琅,倒也没有过多停留,赶在夜幕四合之前到了下面的田庄上。

    这田庄果然是新买下来的,里面只有老夫人一个陪房临时管着事。田庄不算小,但四处未经修缮。管事的见她来了,连忙腾出一间像样的屋子来给她住。

    邓如蕴道不急,只问他这田庄里都有什么人在。

    那管事姓卢,他说这田庄里没几个下人,他见夫人轻车简从,身边带了孩子却只有秀娘和车夫,便道,“夫人若觉不安,可寻几个佃户晚间来护院。”

    邓如蕴立时道了好,“方才自县城过,说近来城外有流窜的贼人,好似就在我们这一带附近,烦请卢管事多寻几个孔武有力的佃户过来吧。”

    卢管事是个老实人,听了这话立刻就替邓如蕴寻人去了,不时就寻了四五个田汉说完晚间巡逻田庄,管他们两顿饭,这些田汉自然愿意,当晚就留了下来。

    好在这新田庄并不是独自占着块地,旁边还有十来户人家,拢起来算是个小庄子。这十来户里有些也是有钱人家的庄子,但大多数都住着人,还有一户高门大院的,看起来像是个本地的有钱人家。

    邓如蕴问了卢管事,卢管事道那家姓周,确实是本地人,“不过他们家这几年开了个粮铺,生意做的不错,这老宅的院子是新修的不说,那周家的太太上个月刚得了个龙凤胎,阖家喜庆,过几日就要办满月酒呢。”

    邓如蕴听得心下一动。

    她到了这田庄来,虽然林老夫人说让她暂住些日子,但依照滕越的态度,只怕在这里主上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叫她回去。

    既如此,同邻里走动一下,围好关系,日子也好过得顺。更不要说,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之事,也能寻个庇护。

    邓如蕴不得不为自己多打算一些,当下就叫了卢管事,“劳烦卢管事往明日往县城跑一趟,给周家备一份满月酒的喜礼来。”

    ... ...

    晚上没什么异常,佃户来守夜还带了孩子过来跟着蹭顿饭,邓如蕴无所谓,让厨娘多做些无妨。倒是玲琅不必拘在柳明轩的小跨院里,又同佃户的孩子玩在了一处,病恹恹的小脸多了些精气神。

    翌日,卢管事往县城备办喜礼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神色有点奇怪。

    玲琅正在院子里给佃户家的孩子,看她从城里带来的兔儿灯,小孩子们在一处稀罕得不得了。

    邓如蕴见卢管事神色古怪地回来了,还不住地回头往看门看上两眼,便问了他可有什么事。

    “小人方才回来,看到庄子里有几个生面孔在走动,问了一句,说是来干活的。没听说谁家有活要做呀... ...”

    “有几个人?”邓如蕴立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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