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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家,母亲莫说出去。”

    林老夫人晓得轻重,转话头说起了黄老太君的寿宴。

    黄老太君的次子黄西清,乃是朝廷的太常寺卿,正三品的官员。

    他对于滕家来说,还有个更紧要的身份。正是他两番向军中举荐彼时尚在金州卫所的滕越,滕越因此得到提拔上了前线,这才有如今接连立功,步步晋升。

    黄老太君是金州人,黄西清又是滕越的伯乐,滕越见到他,都要规矩行礼叫一声先生。

    眼下黄西清在京城做官,母亲大寿也不能返乡,但这场寿宴滕家却不能缺席。林老夫人早就选了几件给黄老太君的寿礼,这会让滕越从中挑选一样届时送去。

    她问滕越,“你可也一同过去?”

    这寿宴就在几日之后,滕越没回来也就罢了,人既然回来了,怎么能不露面?

    他道好,“届时母亲也带着邓氏一道过去。”

    这种重要的场合,滕家人去的越多,越显重视。母子两人又商量了几句,时候便不早了。

    这个时候,照理邓如蕴应该来了。可滕越往外瞧了两眼,都不见她的身影。

    “夫人没到吗?”他奇怪。

    魏嬷嬷走上前,“许是还在路上,老奴这就寻人去接。”

    说着找了人去,滕越见状只能替妻子同母亲道,“兴许是耽搁在路上了。”

    林老夫人没当回事。

    倒是魏嬷嬷出了门去,叫了小丫鬟上前。小丫鬟还以为她要吩咐自己去接夫人,不想却听魏嬷嬷道。

    “过会老夫人要泡茶,房中的茶吃得差不多了,你去库房取些来。”

    小丫鬟愣住,不明白为何不去接夫人,反而去库房拿茶?但她抬头看去,恰魏嬷嬷一眼看了过来。

    小丫鬟哪里还敢多问一个字,连忙应声跑了。

    一盏茶工夫过去,滕越还是没见到妻子前来,反而是魏嬷嬷支使出去的小丫鬟回来了。

    魏嬷嬷似在外问了两句,进来回话。

    “二爷,夫人还在柳明轩没出门,但说今早胃里不太舒服,就不过来了。”

    这话说完,滕越就挑了眉。

    不来一道用饭没什么,但缘何都不让人来提前说一声,等到遣人去问了才回应?

    滕越不知该怎么说了,他见母亲并不怎么在意,只能立刻吩咐人上了饭菜来。

    “那就不必等她了。”

    第04章

    柳明轩在滕府的西北方,不如正院居中阔大,但却有一个小小的跨院紧邻在旁。

    这个跨院对外并没有修葺出来,门锁着被花木遮挡。可从后罩房一排不起眼的房间中,却能另推开一扇门,直通那荒芜的跨院。

    邓如蕴给这个跨院起名叫玉蕴堂的制药坊,至于玉蕴堂,是她给以后自己的成药铺子起的名字。

    她的制药技艺不想因暂嫁滕家而中断,此事同林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便将这制药坊单独开给了她。但有一个前提,不能被外人知道,也不能府里人察觉,包括滕越。

    毕竟谁家夫人还要凭制药养家糊口?

    秀娘往外走了一圈回来,邓如蕴听闻家中都安稳,便进跨院做了一阵药。可怕被滕越发现,也怕身上药味太重,没多久就出来了。

    不能制药,看书也是好的,然而她嫁进来的时候,魏嬷嬷同人说她是乡下来的姑娘,识不得几个大字。如此这般,看书也只得偷偷摸摸。

    秀娘劝她出去走走,早间的乌云散去,日头从云层后钻出来,没有暑日的炙热,只有洋洋暖意,正是舒服的时候。

    邓如蕴想了想,就同秀娘在花园里走了几步,不想正遇上丫鬟们在空地里晒药。

    林老夫人有间专司放药材的库房,寻常并不打开,今日难得晒了一次。

    丫鬟们忙着搬来搬去,把经晒的晾到太阳底下,经不得晒的就置放在树下通风。

    照看生药库房的丫鬟叫白笋,邓如蕴听过她的名,旁人都说她是府里最耿直的丫鬟。

    她正清点着搬出来的药材,旁的丫鬟见邓如蕴来了,不过草草行上一礼,白笋却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给她正经行礼。“夫人安好。”

    邓如蕴连忙扶她,“我只是路过,随便看一眼。”

    老夫人的生药库是供一家人用的,夫人也是滕家人,又有什么看不得?

    白笋见她感兴趣,便给她引了两步,“老夫人总要囤些好药材才能放心,上个月还托杨家姨夫人,从江浙采买了一匣子极好的铁皮石斛来。”

    她指向树下的案台上,邓如蕴转头便瞧见了一匣卷曲如螺的枫斗(石斛干燥后的叫法)。

    这匣枫斗卷曲细密,色偏铜绿,表有细毛,邓如蕴一眼瞧去便晓得价值不凡,邓家只有从前鼎盛的时候,家中的药铺才卖过这样品相的好药。

    她一时多看了两眼。

    白笋刚同她说了几句,就被小丫鬟叫走了。邓如蕴同秀娘又在此间走了两步。老夫人的生药库房,除了铁皮石斛,还有好些上品好药,秀娘大开眼界,有些连邓如蕴都没见过。

    只是再好也是滕家的东西,邓如蕴看看也就罢了,见天色不早就回了柳明轩。

    滕越一直没有回来,不过到了下晌快至夜幕四合的时候,云层渐至,天色转阴,院子里刮起了急风。

    秋意随风而起,裹着沙石要往窗棂里闯去。

    邓如蕴刚拿起书来,就连忙放心爱起身关窗,不时夹着雨的风越刮越大,她见秀娘脸色古怪的走了进来。

    “奴婢方才听见有人说,生药库房好像丢了药材,魏嬷嬷让人在寻呢。姑娘,这事应该同咱们没关系吧?”

    邓如蕴顿了一下,又继续看书。

    “那自是没关系。难不成,还有药材一不小心掉进了我绣鞋里?”

    秀娘闻言竟真往她的绣鞋里看去,邓如蕴笑了起来,“姐姐找到了吗?若是找到了,就赶紧给人家还回去。”

    但她的鞋子里什么都没有,秀娘气得坐在了一旁,“姑娘净会玩笑,魏嬷嬷不是好相与的,万一这事粘到咱们身上怎么办?”

    邓如蕴更笑了,合起了书来向外看去。

    外面飞沙走石,昏黄一片,豆大的雨点咣咣铛铛地往地上砸来,邓如蕴让秀娘把门也关紧。

    “连鞋里都没有,就算粘了,能粘出什么来?”她让秀娘不用担心,把书递过去,“将军约莫快回来了,姐姐帮我把书藏起来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

    滕越从外院往回走,正院没有修葺完毕,他亲事成得急,就先住到了柳明轩。

    只是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雨下了起来。近身侍卫唐佐撑了伞,但风太大了,伞险些折断。

    滕越抬手道罢了,冒雨快步往回走去,不想却听见远处魏嬷嬷训斥丫鬟的声音。

    声音不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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