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3

    直到他进门了,她才回神,马上招招手。

    他咧嘴一笑:“走吗?还是再坐坐?”

    甘望舒马上起身:“走了,别耽误你时间。”

    “我没事儿。”

    新年的第二天,虽然已经不下雪,但是天一直是灰蓝色的,风也冰冻刺骨,一眼望去整座城市仿佛冰川世界那般萧索。

    刚出咖啡厅甘望舒就缩了缩身子。萧津渡瞅了眼,把人送到副驾座去,他上车后,空调一直往高了调。

    甘望舒见比他原来固定的那个调高好几度,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还好他在车里穿的不多,不然都怕他为了她而热出汗来。

    “是什么医生呀?医院吗?”

    “不是,一个律师朋友介绍的老中医,快九十的老人了,已经退休,在西郊家里。”

    “这样。”她点点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往城西郊外开去的路,有些陌生,她很少去城西。

    萧津渡说:“我也不知道这老先生行不行,据说之前名头大得很,现在已经不看病了,二次退休了,所以我估摸应该还行,至少值得一试,所以咱试试,嗯?”

    “当然,我愿意试。就是麻烦你了,老先生已经二次退休了,你还怎么约到的?”

    萧津渡漫不经心道:“朋友嘛,不就是拿来利用的。”

    “……”

    她瞄了眼他:“那你,欠人家人情了吧?”

    “什么人情。”他笑了声,“人家的亲戚,不至于。”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到了城西郊外胡同区。

    车进不去,萧津渡看着地址往胡同里走。

    甘望舒踩着地上一层又一层还未化开的雪,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什么也不用管。

    老胡同里穿插着些许价值连城的四合院,也有七拐八拐的大杂院,路难走得很。

    萧津渡走到地址上的地儿,但没看到26号房子,就25号。

    甘望舒早被绕晕在胡同里了,要不是跟着萧津渡,她连10号都找不到……

    萧津渡把她拉到房子的拐角处站着,他挡在风口给她取暖,末了给文越宁去了电话。

    甘望舒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想起上次露营,他也是这么给她挡雨的。

    “哦,”文越宁在电话里说,“就是25号房子后边的那个红色大门,门牌好像是模糊了,老先生现在不看病了也不愿意去弄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提醒一下。”

    “无妨,谢谢。”

    挂了电话,萧津渡低头看甘望舒,见她正一眼不眨瞅着他。

    “怎么了?到了,就在后面那间。”他指着那间朱漆大门的院子。

    甘望舒好奇:“你朋友,女的?”

    “……”他挑眉,莞尔道,“女的怎么了?”

    甘望舒没想过是一个女性朋友给他推荐的,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你……”

    “想什么呢?整天不是给我安排孩子就是安排婚事。”

    “……”

    萧津渡:“我俩清清白白,跨年夜才认识。”

    “……”甘望舒轻咳下,“跨年夜才认识你就让人家给你介绍医生了?”

    “这有什么?人是一个和萧安有合作的女律师。恰好听到她家里有老医生,就随口问了,也不是问陌生人。”他带着她往前走。

    “那人家已经退休了,你真的需要欠这位律师的人情吧。”

    “我还还不起这个人情啊?你傻吗?她想要开公司我都可以给她免费投资。也就你不稀罕了。”

    “……”

    甘望舒只是觉得,他为了她欠人家人情,她更过意不去了。

    朱漆大门敞开着一丝缝隙,院子里挂满草药。

    萧津渡敲了敲门,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来开,问道:“是越宁说的那位朋友吧?”

    “对。”萧津渡颔首。

    “请进请进。”

    萧津渡握住甘望舒的手腕,把人带进去,随着保姆的脚步往厅里走。

    小四合院的正厅不大,椅子上依然摆放了一堆奇形怪状的草药,没人。

    保姆把他们引到了偏厅去。

    那边坐着一个在喝茶的老人家,穿着非常古朴的黑色夹棉长袄,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目光微微浑浊,但见到他们,老人家绽开了一抹深深的和蔼笑容,朦胧的眼底也忽然熠烁起来了。

    “打扰您了,爷爷,非常抱歉。”萧津渡一走近就朝老人家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他慢吞吞地抬手,苍老沙哑的嗓音透着医者,老者的慈祥温善,“坐下来。”

    甘望舒冲他微笑喊人,末了在他示意下落坐在他桌子一侧。

    老人家找了个脉枕放在桌上,让甘望舒把手放上去。

    萧津渡在一米外的一张太师椅坐下了,接过保姆送来的一杯茶,叠着腿优哉游哉地看着。

    甘望舒和他对视一眼,又瞄了眼闭上眼在认真,沉醉地把脉的老先生,想起之前去的一个医院,那医生一边给她把脉一边讲电话,电话还没讲完已经抬手了。

    见她皱眉,萧津渡挑个眉,无声在问她:怎么了?难道把脉还会痛吗?

    甘望舒:“……”

    她微笑起来。

    萧津渡:“……”

    两人奇奇怪怪地对望,半晌,他笑了,她又尴尬地回了头去看老先生。

    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的诊脉,最后萧津渡看老先生面色似乎也不太好了,他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口,起身往前,将手撑在桌案上,“爷爷……不严重吧?”

    老先生徐徐撑开一抹笑容,又叹了口气。

    萧津渡:“……”

    他摁着桌案的手都用力了。

    倒是甘望舒,一直平平静静的,觉得死不了就行,哪怕是死,生死有命,也没什么。

    “说轻不轻,说重……”老先生再次轻叹,一边取纸笔一边说,“也能治。”

    “……”萧津渡呼吸都粗重起来了。

    老人家取了一支毛笔,蘸取一点墨水,在棕色的药方纸上落笔。

    “喝了不少药了。”他边写边感叹,“原先,大概没这么严重,给吃坏了。”

    萧津渡那个心起起伏伏,想起蓝银霜说她总嫌苦,不敢喝,但是不喝又更不好了。

    老先生的字不潦草,是正儿八经的瘦金体,一整张药方下来,仿佛一幅书法作品。

    “有个药还不错,但是那个药苦,小孩儿吃不了苦,换一个,咱再多喝几天,也一样的。”他写到一半,抬头和甘望舒说,语气格外温和,像在哄她。

    她“哎”了一声,甜笑。

    萧津渡垂眸看她,就没见过这么甜的。

    写完药方,刚刚那个保姆恰好来了,接过药方说让他们再坐一会儿,她去取药。

    甘望舒想起来钱的事儿,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合适,老先生就不说了,不问世事的模样,但保姆感觉也不会主动提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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