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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你师兄不知道又会折腾出多少风浪,这一桩一桩罪行累加起来,抄九族怕也不够吧?”

    青宵:“……我知道了!我保证看着师兄不让他乱来!不要、不要抄师兄的九族啊啊啊!”

    我在边上,沉默,沉默。

    解决了缩成团哭唧唧的青宵,姬宣又一脸淡漠地转头,看向院中其他待命的下属。

    “今日,在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希望传出去。”

    “是!”

    面对这样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我就是有微词也不敢立刻说出口,到了路上,我才有胆子小心提问:“真不带两个人吗?你看这一路保不住就有危险,护卫就我一个……不太够吧?”

    “他们需要去转移石安的注意力,这次出行本就秘密,你和我足够了。”

    雪夜出行,好歹是带上了一辆马车,此刻姬宣坐车里,我坐外面当马夫,以为姬宣真要让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认路,结果走出几里,姬宣道:“停。”

    于是我极其震撼地跟着姬宣进了林子里的一处民居,里头住的夫妇怎么看怎么平凡,可当姬宣敲门,他们就热情地将我俩迎进去,准备晚食床铺,听话里那态度也不像是知道姬宣身份的样子……总之一路都是如此度过,姬宣总是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点找到住处,以至于我憋不住来了句:“你到底做了多少准备……狡兔三窟狡兔三窟,你这挖的洞未免太多了吧!”

    “也给谢澄分了几个洞。”车帘后,姬宣的语调居然是含笑的,“不然他路上也没地方歇脚,准备充分不好吗。”

    好是好,姬宣的靠谱我也是早就直观感受过的,可我近来表现相当糟糕,如此横向对比,实在惨烈到令我不忍直视,我头戴斗笠握着马缰,坐在铺有坐垫的木板上,忧郁到想叼根狗尾巴草,许久的静默后,姬宣忽冷冷道:“大胆。”

    “?”

    “用狡兔三窟评价本王,你有几个脑子可掉。”

    “我……错……了……”

    “知错就好。午饭在前面小镇,他们的炖锅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所以前些日子姬宣的卧病在床都是伪装吗,病人能做到有条不紊事事掌控于心吗?还是说我连病人都不如,废品一斤三毛贱卖了。

    吃完热气腾腾的炖锅,咱俩又上路了。

    这回姬宣提前告诉我:“今晚要露宿山野,怕冷的话多添两件衣物,有什么缺的都在这个镇子补齐了。”

    我本不把露宿当回事,有柔软床榻很好,没有也不碍事,或者说对我而言,没有才是常态。但月上梢头,我才知道要在野林里与姬宣挤在狭小的车厢过夜,是件多么困难的挑战。

    拴好马,我去附近溪边洗完脸,又把水壶装满,这才慢吞吞往回头走,天是真冷了,黑得也快,某种程度上这影响了我们的行程,白天太短,而黑夜太长。

    林深雾也重,这个季节很少能看见出来觅食的小动物,我有心想捉两只兔子给姬宣,抱着也能取暖,可想到兔子,就会想到羽仪,想到袁无功,我的脚步不由便放得更慢了。

    “……”

    不远不近绕着车厢,我溜了好几圈,这既能当做打发时间也能算成放哨。今夜晴朗,云层散开,皎白月色缀在枯枝,几只看不清品种的鸟挤在一起取暖,毛绒绒的,这么看着倒也不会觉得它们冷。

    鸟有伴儿,人没有,我把姬宣独自留在马车,估摸着他睡沉了我才谨慎地撩开帘子摸进去,刚要找个地儿睡,黑暗中,我的手竟摸到了一片赤裸而温热的皮肤。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

    “我在换药。”姬宣道,“动作轻点,别这么毛手毛脚的。”

    我垂头丧气地应了,很快,我醒悟道:“你要我给你换药吗?!”

    万籁俱寂中擦的一声响,却是姬宣点燃了烛火,他随手把灯盏放边上,那晃悠悠的火苗能照亮的地方很有限,幸而车厢也不大,我眯缝着眼,捂住上半张脸,姬宣又冷淡地道:“都是男人,你在避讳什么。”

    “……刚才什么都看不见,你是怎么给自己换药的?”

    “做了这么多次,闭着眼睛也知道在哪里,还需要看吗。”

    一听这话,我忙道:“那还是请王爷亲自动手,我下手不知轻重,怕弄疼了王爷。”

    不得回应,我试着把指缝开大一点,默念了数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咽着口水向姬宣看去,他衣衫褪到腰间,腹肌的线条没入无法窥探之处,那上身不着一物,庇体的长发也掖在耳后,他肤色极白,在烛光下难得多了几分暖意,可旖旎的念头正要发芽生花,就被姬宣一身显露无疑的伤疤给生生摁了回去。

    可能是我见识少,除了我自己以外,姬宣是第二个我能在对方身上看见这么多伤的倒霉蛋,长的短的,深的浅的,好几处都是九死一生的难关,竟也侥幸让他活下来了。

    姬宣解开纱布,肩头的伤口比先前明显有所好转,新鲜的嫩肉是粉红色的,这个过程正是痛痒难耐,姬宣那张脸却跟凝固了似的不会有任何波动,他拇指中指并拢在青宵给的那罐药膏里一旋,直接就粗鲁地抹到伤口上去了。

    我下意识道:“轻一点!”

    “……”姬宣看也不看我,“又不来帮忙,在说什么风凉话。”

    “我是怕弄疼你,但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重吗?”

    他冷笑了一下,草草对付伤口的动作里依稀让我品出几分怒气,这怒气就来得很平白无故,我想不通这又是哪里把他得罪了,就听得姬宣又淡淡道:“你在江湖上漂泊,受过的伤,吃苦的苦,不比这个重得多?”

    我一时无言,终是无奈道:“怎么能这样比?王爷千金之躯,何必自轻。”

    他没理我,缠好纱布把衣服穿上,自顾自背过身躺着睡了,我看了他一会儿,吹灭烛火,也隔着行李躺下。

    就是这时,我也没取下面具,姬宣一路上亦没有要求我取下,我知道这样做没意义,但不这样做……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姬宣相处了。

    太冷了,外面好像开始在刮风,后半夜也许又会下雪,鸟都会在这时挤挤蹭蹭取暖,两个大活人却成心要把自己冻死,让我对着姬宣那棺材脸说真心话难,可失去视觉后,无处不在的黑暗施舍给我两分安全感。

    我低低说:“王爷?”

    “……”

    “您睡着了吗?会觉得冷吗?”

    “……”

    我无声地叹口气,把行李推开些,撑起上身朝姬宣那边靠了靠,在紧闭的车厢处久了也渐渐能看清一些事物,我正要不放心地去试姬宣的体温,手腕却在半空就被他一把捉住了。

    “……我是怕你冷,我、我没有坏心思……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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