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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番话。

    那当然,她又不是我家那个没心肝的阿药,对这种不珍惜生命的行为,我对外一律打成身在福中不知福。

    “既然嫌麻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姑娘雪白贝齿死死咬住了下唇,一褶红痕印在那苍白唇色上,初生花蕾遭了无情暴雨摧折,这副泫然的模样确实能轻易勾动他人的怜悯,可惜她对上的是向来不知何为怜悯的冷酷山贼。

    我平静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死在我面前,我自然不会救你。”

    下一刻,她就重重推开我,在一声响亮的抽泣中,成功跳水了。

    艄公:“……真有你的。”

    我:“……唉。”

    那还能咋整,对付这种真正的玻璃心肠我还能说啥,只好随意活动了筋骨,我脱下上衣二话不说跟着跳下水去。

    一炷香后。

    “咳咳……咳咳……”

    姑娘仰躺在船板上,神色凄然,我盘腿屈起一膝,坐在她身边,用力拧干自己湿透了的裤脚和头发,回头,见她同样是一身狼狈,便将自己干燥的上衣扔给了她。

    她的脸埋在我上衣底下,口中泣道:“我不需要你来救,不需要你假好心!”

    我没搭理她,只转头认真地问艄公:“你一般救落水者一次,能得多少钱?”

    “呃……看情况吧,多的给了十两银子,少的几枚铜钱也有……”

    “那就按照十两银子来算。”

    我心平气和,且心安理得:“现在她欠我二十两银子了。”

    人家姑娘不说自己名姓,也不肯透露自己身世,就是想把她送回家都难,我承诺以接下来包揽全程打渔事业为代价,让艄公同意暂且将姑娘留在船上,跟他商量这些事的时候,陌生姑娘背对着我们坐在船尾,披着那身相对而言太宽大的上衣,身影格外单薄可怜。

    “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么下去总不是个辙。”艄公劝道,“还是尽早让官府来处理吧。”

    好家伙,此言一出,刚才还情绪镇定些了的姑娘竟然闷头跳水了。

    艄公:“……”

    这回终于轮到我落井下石:“真有你的。”

    从二十辆欠款,变成三十两,再从三十两变成五十两,我考虑是不是可以收个利滚利白手直接起家了。

    又一次被我机智地识破了她的自杀大计,姑娘无力地松开了手里的剪刀,她怕冷般缩了缩脑袋,怯生生地道:“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失眠。”

    小船停靠在水洲边上,随着波澜轻轻晃动,璀璨星河时聚时碎,岸边芦苇丛生,低低的萤火虫在其间嬉戏,有几只跑到我们身边,提供了看清彼此面容的微弱光源。

    艄公在船舱睡得正香,我不欲吵醒他,幸而姑娘也已经很疲惫,她垂下头,低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债多不压身,你想讹我?”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将剪刀推得远些,漫不经心地道:“是吗,我看你有手有脚,全身上下没哪一点有毛病。”

    她似泣似笑,我无声无息侧目,看见一滴颤抖的泪珠在荧光下缓缓流淌。

    “我……我生来就是灾难,苟活至今,什么都没有得到……”她轻声说,“除了变成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是怪物?巧了,我也是。”

    我神秘兮兮招手,示意她再凑近些,她仍是无动于衷,一动不动地坐在船头。

    我压着嗓子,笑道:“我死过两次。”

    “……”

    “死了,又活过来,世上有谁会像我这样,连黄泉都不肯接收,你说你是怪物,你不觉得我比你更像怪物吗?”

    “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萤火虫幽绿的光映在姑娘瞳孔深处,那里面有一道笑容诡秘,不怀好意的影子。

    一尾陡然跃出水面的银鱼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艄公嘟囔着在梦里翻了个身,我也不欲多言,刚要起身进去休息,袖口的衣服却被人拉住了。

    我顿了顿,道:“怎么,你想知道我死而复生的原因?这可不能免费告诉你。”

    “别开玩笑了!你要……你要戏弄我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我和你这种人经历过的磨难,根本就不是——”

    她的话音突兀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里毕竟穿得宽松,她死死抓着我的袖角,只消激动地一扯一拉,就能让我大半上身裸露于外,姑娘嗫嚅不能言,我顺着她的视线,往身上扫了一眼。

    “去睡吧。”我淡淡说道,“今天也折腾得够久了。”

    我拉上衣领,遮住了那一圈形似断臂的疤痕,以及遍布脊背,密密麻麻的箭伤。

    作者有话说:

    男妹妹学了缩骨功,裙子又穿得厚实,湿了水也不会暴露的哈。

    是这样的,他有着和大夫人相似的面容,比二夫人更为天然爱撒娇,以及任性起来的本领让三夫人都望尘莫及,可以说是无敌的设定了。

    再PS一下:他和姬宣是堂兄弟。所以这是兄弟丼(不是)

    第217章

    救下粉衣姑娘后,开头两日她不肯主动开口,毕竟男女有别,又是相识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之下,我和艄公知情识趣便也不会逼她什么,倒正因如此,她渐渐放下了戒备,冷不丁还会偶尔插上两句话。

    这日下午,艄公惯例是边撑船边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手上拿着小刀一个个削着岸边买的早产荸荠,那姑娘则是靠坐在船舱外,静静闭目养神。

    “但话说回来,若非看小兄弟你实在面善,我也不会接下这么远的运程。”

    “难不成这条河上出过什么事吗?”

    “那倒不是。”艄公叹道,“新帝登基这一年,咱们县里也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又是新县令上任,又是推行什么……什么……我也不懂,总之就是哪儿哪儿都和以往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么闹下去究竟是好还是坏。”

    左右山高皇帝远,他说这些话也没太多顾忌,我只是低头削荸荠,并不搭腔,却是粉衣姑娘冷笑一声,道:“女人当皇帝,能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确实,乱了老祖宗的规矩,但京城里头那些贵人的主意,咱们平头老百姓哪里清楚呢。”

    “什么贵人,不过是一群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魔罢了!”

    一时连划桨的声音都停了,船夫再不敢接这大逆不道的话,粉衣姑娘犹不罢休,又说:“且往下继续看吧,我就不信,让一个女人坐在那把椅子上,这天下还能像从前那般安稳太平!”

    “这天下从来就没安稳太平过。”我洗着削好皮白嫩嫩的荸荠,慢条斯理地道,“先帝在位时,北境异族接连侵犯边疆,若非当初二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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