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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照在桌子上和一众花草上,不难想象,若是在阳光不怎么热烈的早上或下午,坐在这里喝上一杯茶,吃上几块点心,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卫大东一愣,摇了摇头道:“谢娘子关心,我没事的,晚娘尸骨未寒,杀害她的凶犯还没找出来,我怎可以就这样懈怠了。”

    说着,似乎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徐静微微勾了勾嘴角,突然看了这个院子一眼,道:“这些都是令夫人布置的吗?”

    卫大东随着徐静的视线看过去,脸上恍惚了一瞬,出口的话更沉痛了,“是,晚娘是个很爱生活的人,平时没事就喜欢研究怎么做出好吃的点心,怎么种出好看的花……

    我这个院子原本除了一棵石榴树,什么都没有,如今这一切,都是晚娘嫁进来后,一点一点布置出来的。”

    徐静静默片刻,淡声道:“原来如此。”

    便没再说话了。

    萧逸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不待他问什么,方才被派去前方客栈的差役就匆匆跑了回来,朝萧逸行了个礼,嗓音有些怪异地道:“禀告萧侍郎,属下方才去问了前方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他们说,同福客栈的桑少东家在大概两刻钟前退房匆匆离去了。

    而且,他们说,桑少东家离开时的情绪不太对,脸色惨白惨白的,先前他来住店,离开前都会故意挑点刺,这一回却一句话都没说。有一个伙计还说,他早上时见到桑少东家似乎从后院那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衣服袖子上一片暗红色,看起来……像是血!”

    众人一震,萧逸立刻问:“那伙计可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见到桑少东家的?”

    那差役道:“客栈的伙计对时间很敏感,因此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大概是辰时正(早上八点)刚过没多久。”

    辰时正,差不多就是死者遇害的时间!

    徐静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萧逸已是道:“你多带几个人,立刻把桑少臣带过来。”

    “是!”

    一旁的杏花已是忍不住尖声道:“我就说吧!凶犯定是那个桑少东家!定是早上夫人和桑少东家幽会的时候,两人起了什么争执,桑少东家才把夫人杀了!”

    卫大东一脸不敢置信,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念夏脸色煞白一片,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似乎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无力地摇头道:“不是,夫人跟桑少东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徐静也不禁脸色微沉。

    这事情走向,跟她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忽地,看向念夏,道:“你说,你是死者从娘家带过来的侍婢,你在死者身边定是待了很多年了吧?”

    念夏无助地看了徐静一眼,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还是道:“是的,奴婢十岁时就被夫人的母亲买了进来,服侍当时只有八岁的夫人,可以说,奴婢是和夫人一起长大的。”

    “那你记得,你家夫人先前,可有磕到过后脑勺?”

    一般只有比较猛烈的冲击,才会让一个人的后脑勺头骨都产生了凹陷。

    如果死者后脑勺的凹陷是生前形成的,那定然是一次比较大的意外,她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念夏一愣,摇头道:“没有,老夫人和郎主膝下只有夫人一个女儿,自小宝贝得很,夫人便是摔一下都要心疼半天,因此,夫人从小,就很少有机会弄伤自己。”

    “那你进去服侍你们夫人前呢?可有听说过你们夫人八岁前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意外?”

    念夏又是摇头道:“没有,奴婢托大说一句,奴婢和夫人情同姐妹,夫人有什么心里话都会与奴婢说,夫人没有与奴婢说过这种事,就定然没有发生过,不信的话,可以把老夫人和郎主叫过来问问!”

    她说的老夫人和郎主,指的是死者的父母。

    就在这时,方才进去查看案发现场的景宁县县令出来了,他们虽然在房里,但外头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那同福客栈的桑少东家有着重大作案嫌疑。

    景宁县县令听到徐静对念夏的追问,不禁奇怪道:“这位娘子为何一直问死者生前可有伤到过后脑勺?”

    徐静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方才我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后脑勺的头骨有轻微的凹陷,头皮却不见任何肿胀或出血,如果这个凹陷不是死者以前落下的伤,便只有可能是死后,被人狠狠磕到后脑勺形成的。”

    景宁县县令带来的孙仵作顿时又是怔然又是尴尬。

    他方才也给死者验了尸,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位娘子说的什么后脑勺头骨凹陷。

    不愧是刑部侍郎带过来的人,便是只是一个女子,也不可小觑。

    景宁县县令微愣,道:“这……这说明什么了吗?莫非是那桑少东家杀人后,还狠狠地敲击死者的后脑勺泄愤?!”

    第112章 该给死者一个公道了(二更)

    凶犯把人杀了后,因为心里怨恨还未完全消除,因此虐待死者的尸体这种事,在凶杀案里比比皆是,特别是在仇杀或者情杀的案子里。

    徐静没说什么,只淡声道:“现在还不确定,凶犯是不是就是同福客栈的桑少东家,县令这样说有失偏颇了。”

    说完,看向萧逸,道:“萧侍郎,我想进去再看一下案发现场,这回不用麻烦你,你随便唤个人扶着我便是。”

    萧逸微愣,静默片刻,终是道:“好。”

    说着,随便指使了一个差役扶着徐静。

    他虽然很想亲自扶着她,但方才他扶着她,是因为县衙的人没来,这里能扶着她的人只有他。

    如今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若还坚持扶着她,就显得有些没理了。

    而且,这里毕竟不是万事都在他掌控中的安平县,若被这里的人看到他坚持扶着她,在外头编排关于她的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不好。

    看到徐静进去了,他也随之走了进去。

    萧禾见赵景明伸长了脖子,一副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穿透墙壁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道:“你好奇的话,也可以进去看看啊。”

    赵景明微愣,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进去看又不会少块肉!”

    说着,兴冲冲地也跟了进去。

    徐静径直让那差役扶着她到了死者所在的内室,看了看梳妆台旁边那面墙上喷溅着的大片血迹,又看了看地面上斑驳的血迹。

    最后,眼睛定在了地上从梳妆台那边,一路往床边延伸的一点一点呈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编排的点状血迹上。

    这时候,跟了进来的萧逸道:“方才你便发现了吧,死者被杀死的地方,应该是在梳妆台这里。”

    徐静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从墙上的血迹就能看出来,这种喷溅状的血迹,只有在人体动脉血管破裂,血液一下子喷出来时才会形成。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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