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47

    不愿再见到苏墨寅。

    “识音,那你可有想过以后,”沉默少时,郦酥衣率先问道,“待你回到京都、回到宋家后,又该怎么办?”

    “我回不到宋家了。”

    郦酥衣抬头,“你说什么?”

    “我来时,为了他已与父亲决裂。”宋识音垂眼,笑容苦涩,“衣衣,我回不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

    宋识音歪了歪脑袋,看着她笑:

    “衣衣,其实我很羡慕你。我并没有你这般好的运气,遇不上能够长相厮守的如意郎君。但这也无妨啊,谁说女子一定要成婚、一定要找一位如意郎君、守着那一方庭院。这世上能如沈世子一般的男子太少太少,与其去这般碰运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与其那样碰运气,倒不若宁缺毋滥。像苏墨寅那样的烂菜叶,我才不稀罕呢。”

    也不知是否在安慰她,原本面色灰败的少女此刻竟打起了几分精神,她挺直后背,道:

    “我想好了,衣衣,我宋家世代从商,我自幼跟着父亲,做生意定然是不赖的。到时候我便自己开自己的铺子,自己做自己的生意,立志成为京都第一位女商人。”

    见状,郦酥衣含笑,道:“好。”

    只是……

    她如今已与宋家决裂,若想要行商,事先须得到一笔钱财。

    考虑到这一点,宋识音又低下头,眼底依稀藏着几分落寞。

    便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

    忽然,有人攥握住她的手,掌心放入一块冰凉之物。

    定睛一看,竟是一块玉。

    一块由郦酥衣腰际摘下来的玉佩。

    不止是玉佩。

    她站起身。

    在宋识音的瞠目结舌之下,取来一堆首饰。

    耳环、戒指、手镯、金银钗……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银钱。

    她来时并未带着这么多东西。

    在西疆短短数日,却积攒了这般多的钱财。

    这其中,有些是沈顷给的,有些是沈兰蘅给的。想到这里,郦酥衣不禁感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身侧有“两个”男人,还是有些好处的。

    譬如逢年过节时,她都会收到两份礼。

    郦酥衣将这些首饰都堆起来,全部递给她。

    “识音,你尽管去做,去成为大凛第一女商人。”

    夜风拂过,安静冷寂的夜里,少女扬唇一笑,声音甜甜道:

    “你的身后,永远有我。”

    第87章 087

    识音第二次睡着,是临近清晨。

    郦酥衣废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将她哄睡着了。宋识音身形平躺下去,右手却依旧紧攥着她的袖。微亮一道光透入帐帘,少女借着那光影,低下头,轻轻将二人的手分开。

    现如今,宋识音亟需休养。

    郦酥衣轻手轻脚,将周遭一切都处理干净。

    收拾地面时,她耳边仍回荡着先前好友的话:

    “我自幼跟着父亲行商,父亲也时常说我聪慧。如今我没了家中人帮持、一人出来做事,便先从最简单的做起来。待我回到京城中,先在西街租一个小铺子,日常贩卖些胭脂水粉之类。”

    大凛国风开放,街道上也时有女子摆摊贩卖物什,但少之又少。

    “我是女子,贩卖胭脂水粉,会稍微容易些。”

    “只是……”

    宋识音垂眼,看着好友递来的金银首饰。珠钗宝玉,琳琅满目,真是好生夺目。

    攥着其中一只镯子,她双手暗暗发抖。

    不知不觉,她又流下泪来:“你对我这般好,我当真不知要如何报答你。”

    “无妨,”郦酥衣双眸明灿,“这些你都先拿着,如若你实在过意不去,待你赚到钱时,再还给我就好啦。”

    宋识音心中一热,抬头。

    仰面时,正见少女眨眨眼,俏皮道:

    “我要连本带息。”

    ……

    清风拂面,落下几点明光。

    郦酥衣蹑手蹑脚地收拾好眼前这一切,抬起手,自帐中掀帘而出。

    晨光乍泄。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立马便被人带到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郦酥衣:“唔……”

    那人胸膛温暖。

    迎面而来是淡淡的兰香,男人衣肩上似乎带了些晨露的味道,嗅上去分外清新宜人。只一眼,郦酥衣便认出——昨天夜里,将苏墨寅自帐中押过来的是沈兰蘅;于帐外守了一夜、生怕她离开西疆的是沈兰蘅。

    而如今,眼前将她一把抱住、视若珍宝之人,亦是沈兰蘅。

    男人弯下身,将她娇小的身形尽数裹挟住。

    片刻之后,郦酥衣反应过来:“沈兰蘅,你做甚?”

    对方只将她抱得极紧,抿唇不答。

    晨光一寸寸而落,她再一抬眼时,眼前之人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不知何时,那二人之间的变换,只在一瞬间。

    沈顷是伴着晨光醒来的。

    苏醒时,怀中正抱着一香软之物,便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郦酥衣极轻松地认出了他。

    沈兰蘅与沈顷的目光,向来很好辨认。

    男人低下头,瞧出少女面上的疲惫,不免问道:“衣衣,怎么了?”

    昨夜是发生了何事?

    郦酥衣微垂下眼睫,没吭声,伸手将男人的腰身抱住。

    她的声音很轻,有几分虚弱。

    少女眼下乌黑,轻轻唤了句:“郎君,你终于醒来了。”

    这句话听得沈顷心酸。

    虽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却依旧让他低下头,自责道:“怪我,是我醒来晚了。”

    少女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耳廓尽是他的心跳声。晨光一点点隐现,忽然,身前之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

    郦酥衣看着,沈顷自袖中取出一物。

    “信?”

    瞧其上这歪歪扭扭的字迹,郦酥衣一眼认出来——这是沈兰蘅留给沈顷的。

    二人之间有通信往来,从未断过。

    至于书信上的内容,沈顷从未对郦酥衣设防。

    男人手指葱白如玉,书信轻展。

    原以为又会是什么“读罢兵法后的心得体会”,谁曾想,沈顷只低下头看了那书信一眼,下一刻竟拢起眉心。

    “郎君,”郦酥衣发觉他神色异常,问道,“发生何事了,那人在信上写了什么?”

    书信之上,白纸黑字。

    沈兰蘅道:近来闲暇、又不愿再啃军书时,他会派人前往通阳城,买一批书籍,或是古书,或是诗文,甚至是民间流传的逸闻轶事……待无事时,他会将其读来做消遣用。

    沈兰蘅记得,自己的妻子喜欢见识多、涉猎广之人。

    于是乎,他便要读书,读很多很多的书。

    这样在妻子面前,才好像那个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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