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2

    他沈兰蘅,也只属于他沈兰蘅。

    他并未给女子上过妆,那口脂涂抹得万分拙劣,可即便如此,当他目光垂下时,唇角仍不禁往上勾了勾。月色皎洁,男子眼中竟闪过一抹爱怜,不过这怜意只在顷刻间转瞬即逝。

    他放下胭脂,拾起那一件衣。

    此时此刻,郦酥衣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折腾,她像一个破布娃娃,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床角,任由对方为自己穿着衣服。

    换好衣裳,她已然焕然一新。

    沈兰蘅将她手上的绳索解下,带她走到铜镜前。

    “睁眼。”

    “……”

    他第二声:“睁开眼。”

    这一句,对方俨然没有了耐心,郦酥衣害怕他会做出更激烈的事,只好听着他的话睁眼双眸。镜中的自己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她画着浓烈的妆,穿着华贵妩媚的衣裳……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先前大相径庭。

    镜中,郦酥衣看清楚对方眼神之中的欢欣与满意。

    她不由得一怔。

    郦酥衣原以为,对方这般将自己捆起来,又褪了她的衣裳,是为了去做旁的事,完全没有料到他今日的诉求会这般简单。此时此刻的沈兰蘅,活像一个因得到了糖果而得意洋洋的小孩,他一贯冷冽的瞳眸中竟闪过一丝孩子气,紧接着,他摸了摸郦酥衣的脸。

    她想往后躲,却被对方先一步抓住。

    男人将她的脸按至铜镜前,于她耳畔低语,如同某种蛊惑: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了么?郦酥衣,以后在沈府,就得穿成这样。”

    什么兰花荷花,他见了就烦。

    紧接着,不等郦酥衣反应,他又接着说:“还有今日之事……”

    少女赶忙道:“我、我不会同沈顷说。”

    沈兰蘅的目光闪了一闪。

    下一刻,他又伸出手,摸了摸郦酥衣的脸颊,叹息:

    “你都这般恨我了,此时此刻,肯定恨不得我去死,我又怎能相信你呢?”

    她一时无言。

    沈兰蘅勾了勾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若是没有记错,方才那个来沈府找你的女人,是叫宋识音,对吗?”

    闻言,她身后一阵发寒,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你要对她做什么?”

    对方看着她,又笑了笑:“我还并未说什么,你怎么就这般紧张。你是我的夫人,她又是你的好友,我怎么会对夫人的好朋友动手呢?除非……”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有些遗憾,“除非我的夫人,并不想与我一条心。”

    “我已答应你不将此事告诉沈顷,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单单是不告诉他,这又怎么能够呢?”

    沈兰蘅歪了歪头,伸出手,把玩着她身上的流苏穗子。月光汹涌入户,流淌在他冷白的面容上。

    郦酥衣圆眸轻颤,看着他,缓缓低下身。

    那道兰花香气随着月色,拂于她脸上,送来他阴冷的声息。

    他道:“我要让你帮我,杀了沈顷。”

    第14章 014

    闻言,郦酥衣的眸光猛地一颤。

    她再度抬起头,于一片迷离的夜雾中,看清楚对方面上的神色——沈兰蘅并没有在开玩笑,他的目光倾压着,逼迫着她、成为他的共犯。

    他要杀了沈顷,占据这一副身体。

    真正地、彻底地,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郦酥衣定是不愿的。

    此时此刻,她无比期盼沈顷的出现,无比想要沈顷知晓事情的真相,想要将眼前之人除之而后快。

    但她不可以。

    她不知沈兰蘅做了什么,但如今识音的性命就在他手里。

    她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沈兰蘅不敢杀她,却敢杀宋识音。

    见她面上的纠结与挣扎,男人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不愿杀他?”

    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女的下巴。他的指尖似有兰花香,这是沈顷的味道。

    沈兰蘅眯了眯眸,问她:“舍不得了?”

    他的凤眸狭长,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眼中,藏匿着危险的讯息。

    迎上他的眼神,郦酥衣只觉从后背处缓缓渗出一道凉意。

    那凉意顺着她的脊柱,一寸寸,慢慢往上攀爬。

    不过顷刻,郦酥衣的额上便多了一层细汗。

    夜风吹过,她衣衫透凉。

    沈顷虽待她很好,但二人只见过寥寥数面,若真要在他与宋识音之间做选择,此时的郦酥衣定会选择后者。

    她与识音,有着十余年的情谊。

    郦酥衣眼里含着说去,两泪汪汪地点头。

    见状,沈兰蘅才终于满意。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上去却像是一种命令:“在京都城西,有一座万恩山,在万恩山半山腰,有一寺庙,名为国恩寺。沈顷自归京,频频造访此处。明日你去国恩寺中看看,寻一名叫智圆的方丈,问问其中的玄机。”

    即便不用对方明说,郦酥衣也知道,他口中的那“玄机”,自然是二人为何会“一体两魄”,以及——

    他如何能杀死白日里的沈顷。

    这一夜,郦酥衣睡得不甚安宁。

    虽然沈兰蘅并没有再动过她,可让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睡在身边,郦酥衣总觉得心里头不甚踏实。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整夜,第二日睁时,沈顷仍不在身侧。

    与前两次不同,这一回,她是在沈顷的榻上醒过来。

    周遭婢子鱼贯而入,收拾的收拾、梳妆的梳妆,只是在挑选衣裳的时候,郦酥衣的目光忽然顿住。

    她抬手,指了指另一件颜色更娇艳的:“今日穿这件吧。”

    昨夜之事,她仍心有戚戚。

    婢子并未发觉她的异样,笑着恭维道:“这件好,这件颜色亮眼。夫人本就生得白,穿这种颜色更衬得您潋滟可人,莫说是世子爷了,就连奴婢们见了,也欢喜得很呢。”

    郦酥衣无力去应付她的话,闻言,只是勾了勾唇,无力地笑了笑。

    沈顷今日休沐,并未上衙。

    此时他正在老夫人那里,循着规矩,她是该前去敬茶。

    年关将近,日头一天比一天冷了,老夫人房中燃着御赐的香炭,郦酥衣方一推门走进去,便觉得暖意悠悠、拂面而来。

    长襄夫人坐在一张雕木梨花软椅上,侧着身子不知与沈顷正说些什么,听见房门响,仪态雍容的妇人偏了偏头,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只见郦酥衣敛目垂容,素手纤纤,奉上一盏热茶。

    “儿媳郦酥衣,来给母亲请安。”

    许是不大能瞧得起她这小门小户出身,平日里她前去敬茶,长襄夫人总是神色恹恹。今日有沈顷在场,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她的膝盖方一弯,对方便唤她起了身,一侧的婢女引着郦酥衣于沈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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