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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与他荣辱与共,在旁人耻笑他时,她甚至会直接拎起板凳朝那人砸去。

    在武宗帝心疑李怡,让他坠马落水时,也是张蓉不顾一切救起他,与他不离不弃。

    如果不是武宗帝驾崩突然,在位时未立太子,几位皇子又年少,这天下落不到李怡头上。

    可偏偏这样巧,宦臣当道,李怡以皇太叔的名号被推上皇位,那些人以为可以利用他的痴傻,来左右朝政,却没想隐忍蛰伏了几十载的李怡,更名李忱,上位第一件事,便是清君侧,一展治国之才。

    可他的发妻张蓉,愿意代掌凤印,主理后宫,却怎么也不肯坐那后位,李忱不解,却也不曾逼过她。

    “你出生不久,我还曾抱过你,眨眼时光飞逝,如今你已长得如此高大,”张蓉说着,眼眶微红,将玉篦交到李湛手中,“好好待她,为她梳发,与她相伴,她值得的。”

    “阿蓉你别说了,”上首的李忱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故故作拭泪模样,道,“你再这样说,朕就要在孩子们面前丢丑了!”

    张蓉鼻中的酸意,被他此举瞬间给憋了回去,忍着笑回头瞪了他一眼。

    两人如同寻常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与这偌大庄重的宫殿,显得格格不入。

    李见素娴静至此,也还是会因他们的言语时不时垂眸弯唇。

    许久后,皇上似有些困乏,看外间日头正好,便喊着李湛陪他回宫。

    临走时,皇上还不忘回头再次叮嘱李见素,不论谁欺负她,大可入宫告状,说完,又对李湛道,“朕同你说,这给女子梳发,门道甚多,首先你这手劲可不能大,你得这样……”

    这一路上,皇上说得兴致勃勃,李湛在一旁听得认真,而李见素也被张贵妃拉去了太液池赏花。

    “他对你到底如何?”

    张贵妃知道李见素的性子,当着皇上与李湛的面,便是不好,她也定然不会直接说,眼前湖畔旁,就他们二人,婢女们也站在远处,张贵妃才再次询问。

    李见素还是那般回答,很好,没有半分苛待。

    “真的?”张贵妃似是不信,那些传言她多少也是听说过,一直放心不下,怕李湛是个偏听偏信的。

    没想到李见素还是一口咬定,李湛待她极好。

    张贵妃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忧愁,似是终于信了,不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而又说起中秋宫宴的事。

    片刻后,有东宫侍者寻到太液池。

    这侍者是太子近侍,张贵妃与李见素皆认得他。

    见他脚步匆匆,张贵妃心里便是一紧,直接上前询问,“可是濬儿哪里不舒服?”

    侍者气喘吁吁,忙笑着摆手,“贵妃不必忧心,殿下无恙,只是……”

    侍者顿了顿,朝李见素看去,“?殿下这两日寻得一本针灸书册,有些地方看不明白。”

    “这……”张贵妃犹豫片刻,挥手道,“晚些日子再说吧,本宫这边还有话未说完呢。”

    李湛不在,张贵妃不打算让李见素单独去东宫。

    那侍者似乎料到张贵妃会不允,便继续道:“殿下也派了人,去接了茂王世子。”

    既是如此,张贵妃便放下心来,允了。

    只是留了白芨,说还有些东西要给李见素,让白芨随她去拿。

    等李见素带着采苓与侍者离开,张贵妃才又问白芨,“他们如何?”

    白芨如实道:“白喜帕未见落红。”

    “什么?”张贵妃顿时愣住,未见落红通常只两种可能,一是不贞,二是未曾同房,还有一种少见的情况,便是有些女子本就不会。

    张贵妃眼中,不管李濬与李见素的传言到什么地步,这两个孩子都不可能背着她做那样的事,可乍一听到此话,她竟然也会往那些地方想,可见人言可畏,又或者说,她心底对他们两个也还是存了一丝疑虑。

    那李湛可会如此?

    另一边,李见素已经随着侍者走进东宫,李濬没在殿内,而是在园中水榭。

    “殿下最是听公主的,便是公主不在,殿下也不忘每日去园里晒日光。”侍者说着,抬手一指。

    李见素顺着他指的方向抬眸看去。

    那片碧波湖中,水榭四周竹帘半卷,一条长矮几后,独李濬一人。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看得认真,似是感觉到不远处有人进来,眼眸微抬,对上了这仿佛许久未曾见到的熟悉目光。

    他冷漠微眯,很快便弯了唇角,露出那只属于她才能看到的温笑。

    “素素。”

    他合上书册,朝她道。

    第7章 第七章

    初秋晌午,柔和的日光照入水榭,李濬一身白衣,盘坐于蒲团,他本就有着天家贵胄的独特气质,再加上面容过分清俊,便会让人觉得冷漠疏离,不敢与他过分亲近。

    但李见素知道,李濬不是一个冰冷的人,只是他的遭遇,让他不敢再随意相信任何人。

    与武宗不同,李忱登基以后,即刻立李濬为太子,他是一众皇子中才德最为出众的那个。

    皇上向来勤俭,他在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寿辰上,以身作则,并不铺张,只在那宫中设了家宴,到场之人皆为皇室。

    内侍端来一壶酒,此酒为皇上当年在府邸时,亲手酿下的,只此一壶,如今他成为天子,再看见时,心中不甚感慨。

    “朕当初在府邸,没有旁的嗜好,独爱饮酒,如今朕是天子,倒是许久未曾畅怀过。”

    皇上说至此,端起酒壶自己倒了一盏,拿到唇边,忽然想到什么,又将酒盏搁了下去。

    皇上提议,要众人来猜,谁能说出这酒的味道,这酒便赏赐给那人,不论男女,不论尊卑,在场众人皆可。

    没有人喝过皇上亲手酿的酒,怎么能说出它的味道,一时间无人敢试,还是李忱身侧的马常侍福了福身,上前斗胆猜这酒是辛中带甜。

    皇上笑着摆手,说他错了。

    马常侍一开头,殿内众人才开始纷纷猜测,不论皇子还是公主,甚至连某个妃嫔身后的宫婢,也站出来猜,场面甚为热闹,猜什么味的都有。

    有那平日聪慧的,称这酒先苦后甜,寓意皇上曾经辛苦,后来苦尽甘来成为天子,可即便如此,皇上还说不对,他脸上笑意未减,眸中却多少难掩失落。

    直到李濬开口,“此酒先苦,中甘,回味为涩。”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立即噤声,不安地朝上首看去,皇上面上也是一滞,然顷刻间便朗笑出声。

    众人以为成为天子便是甘,却不知身为一国之君,肩负重责,若有一丝行差出错,便会落入史书,被后人口诛笔伐,他守护的从来不只是国土,而是这片国土上的每一个百姓。

    此等重任,怎会是甘甜,这是日后每一步都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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