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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蠢的可以!我既敢做,难道还怕他写信告状吗?他敢写信告状,也得有法子将信送出去才是!”

    “呵,别说信了,他能平安无恙走出凤翔府,我都算他本事大!”

    若是苏轼的罪名一旦敲定,到时候就直接入狱。

    众人自是连连附和。

    一开始,众人也是有几分忌惮苏轼的,一来是因其榜眼身份,二来是因其有个当状元的弟弟,三来是他们听说苏轼极得副宰相欧阳修的喜欢……可随着苏轼被宋大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整日只知道作诗游山拜佛,便再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这不,如今闲来无事的苏轼作诗的频率更高了。

    宋选心中无多少墨水,并不知道他的目的,苏轼这样做却是大有深意。

    诗书永流传,他已连作几首诗暗讽凤翔府官员的行径。

    如今他略一沉吟,又开始做文章起来:“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

    他给这篇文章取名叫《凌虚台记》,明面上写的是游记,明面上说的是土台都不能长久保留,更何况人员的变迁,若有心人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宋选等人在凤翔府当差当的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离开?那肯定是犯了事啊!

    苏轼文采斐然,这篇文章很快就引文人墨客纷纷传颂。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传至这汴京。

    早在半个月之前,宋选指责苏轼的消息就已送到汴京,说的是苏轼抢占民宅。

    说起来苏轼如今所住的宅院买的颇为便宜,这让他觉得自己运气颇好,他来凤翔府之前就已差了一个管事先到了凤翔府,打算买个小院子。

    毕竟用苏辙的话来说,赁屋子并不划算,还不如买宅子,一来自己住的舒服,二来还能投资。

    原本一千二百贯钱的宅院,他用了七百贯就买到了。

    等他到了凤翔府之后才知道自己运气极好,正好有个卖家急着回老家,所以宅子贱卖。

    谁知一开始宋选就是有备而来,这卖家是宋选的人,至于宅子贱卖则是宋选的老招数。

    凤翔府的宅子卖的并不贵,大多前来任职的官员都会选择买宅院,所以就以此等招数将宅子卖出去,等着官员上任后能为自己所用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呵呵,到时候就说那官员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是强买强卖。

    一来二去的,新上任的官员只能上了贼船,若不然,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但宋选却是万万没想到苏轼是软硬不吃。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这消息一传到汴京,竟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来是苏轼和苏洵,苏辙三人在汴京风头正盛,二来是这件事背后有程之才等人的推波助澜。

    一时间,汴京是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有人说苏轼去了凤翔府,想着天地皇帝远,所以抢占民宅。

    有人说苏家如今乃眉州首富,苏轼又是榜眼出身,断然不会为了区区八百贯钱自毁名声的。

    甚至到了最后,汴京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少人也因此格外关注苏辙的动向,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且不说苏辙得欧阳修喜欢,与欧阳修长子关系要好,近来程氏更是与司马光的妻子张氏有成闺中密友的架势。

    可苏辙也好,程氏也好,这些日子是全无动向。

    甚至程氏这些日子与张氏也无来往,就是怕旁人说闲话。

    这日程氏刚从杏花楼回来,脸色就沉了下来,常嬷嬷端着吃食进来,她却是摆摆手道:“我没胃口,将这些饭菜端下去吧。”

    常嬷嬷见状,忙劝道:“夫人,您多少吃些吧!”

    “这些日子您胃口都不好,脸色瞧着还没有张大娘子好看,再这样下去,孙神医就该给您看病了……”

    可不管她怎么说,程氏都没胃口。

    想想也是,远在异乡的长子遇上这等事,换成哪个母亲都会没有胃口的。

    苏辙刚下衙就直奔程氏院子而来,正好与端着吃食出来的常嬷嬷撞个满怀,常嬷嬷低声道:“……八少爷,你进去劝劝夫人吧,照这样下去,夫人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苏辙便端着食盘又走了进去。

    程氏在看到幼子时,面上隐约带了几分笑意,可若仔细看来,她面上的笑意却有几分勉强的:“八郎,今日可有什么新消息?”

    “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去杏花楼看账册,杏花楼用饭的食客都在议论这件事……”

    苏辙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程氏,道:“娘,先吃饭吧。”

    “朝中依旧是老样子,并无什么新消息。”

    程氏接过白瓷碗,却还是将碗筷重新放在了桌上:“我,我哪里吃得下?原先你爹与我说这件事有才哥在背后捣鬼,我还不相信,想着这孩子从前也是个好的,纵然心肠坏,也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

    “可如今看来,这件事若无人在背后使坏,只怕传不了这么快。”

    “他,他这是要逼死六郎啊……”

    一旦苏轼的罪名敲定,定是要入狱的,虽不至于蹲十多年的监狱,可即便入狱一日,那勤学苦读的十几年就全部化为泡影,以后再不可能入仕。

    她不相信身为朝廷命官的程之才会不明白这些,正因明白,她才更觉得这侄儿心狠手辣。

    苏辙只道:“当年程之才假借故去外祖母之名求娶八姐姐时,我就已知道他心肠歹毒,您怕是不知道,如今朝中不少人已知晓这件事,他那一张嘴将白的说成了黑的,说的仿佛我们苏家上下全是无情无义之人,更说我不尊故去外祖母遗愿……”

    程氏微微一愣:“这些事,你为何没与我说过?”

    “这些糟心话,说给您听我唯恐污了您的耳朵,更会惹您担心!”苏辙见程氏眉头紧蹙,便笑道:“不过六哥这事儿您也别担心,虽说有程之才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推波助澜的却并非他一个,还有我。”

    程氏又是一愣。

    苏辙这才解释道:“但凡了解六哥的人定知道他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的,可宋选既敢送进来汴京,定是十拿九稳。”

    “我只担心朝中官员判起这案子时只当寻常案件,如此会对六哥不利,所以,这件事闹得越大,其实对六哥是越有好处的,最好闹得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官家都知道此事,到时候就没人再敢掉以轻心。”

    程氏很快明白过来:“我是说,当初你六哥写的那什么《凌虚台记》虽文采出众,却也不会传播的这样快。”

    说着,她也没有那样担心:“八郎,你做的很对,文人墨客的笔杆子一点不比刀枪软,闹得越大,那些人就不敢随便污蔑六郎了。”

    苏辙点头应是。

    他想的一点都没错,这件事传来传去,最后连官家都知道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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