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19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祸从口出,出门在外得慎言慎行才是!”

    可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八郎,这里没人,这样谨慎做什么?”

    他又环顾了周遭一圈,是越看越心凉:“从前年幼时我想着勤学苦读就能出人头地,能够锦衣玉食、美味珍馐享之不尽,但如今看来,便是张大人身为天子近臣,好像这待遇也没那么好。”

    说句不好听的,他身边来福住的都比这好。

    苏洵原想要劝上几句的,可见这屋宇院落成这样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父子三人是各怀心思,等啊等,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仍未见到张方平。

    他们三人一路舟车劳顿,原想着来益州饱餐一顿。

    可先来益州自是要先拜见张方平,如今饿的是饥肠辘辘,特别是苏轼,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朵,扯了扯苏辙的袖子道:“八郎,你看那朵云,像不像肘子啊!”

    吃饱喝足不想家。

    如今他是又冷又饿,故而特别想家,特别想念程氏与王弗。

    苏辙索去找前院的官差,给了他们银钱,托他们帮忙买些吃食回来。

    谁知苏辙刚折身回去不久,那老仆就一瘸一拐走了进来,忙道:“……真是怠慢了,我正帮着大人在洗衣裳,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一忙起来连这等事就忘了。”

    他不由分说将方才苏辙给官差的银钱重新塞回了苏洵手上,正色道:“你们既是苏大人的亲戚,那就是我们家大人的朋友,远道而来,哪里有让你们破费的道理?”

    这下别说苏轼,就连苏辙都觉得不解。

    敢情这位张方平大人远道而来,不光身边只跟着个瘸腿老奴,到了益州,连伺候的人都没请?

    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那老奴就端着一碟子酱菜与一盘炊饼进来。

    这炊饼大概是才差人去街上买的,因价不贵,这炊饼看起来叫人没什么胃口,甚至最上面的那张炊饼还烤糊了。

    那老奴却催促道:“你们别客气,快吃吧!”

    这叫人怎么吃?

    苏轼都快哭出来了。

    他本就嘴巴刁,被杏花楼席面养了几年,是愈发刁了,却也知道人家老奴是一片好意,抱着干巴巴的炊饼就啃了起来。

    啃着啃着,他面上竟露出几分伤感之色来。

    那老奴见了,不免心中有几分惴惴不安:“可是小郎君不喜欢吃炊饼?”

    “若是不合胃口,我再去买就是了。”

    “不是。”苏辙含笑开口,瞧见这样冷的天,那老奴鼻尖还冒着汗珠子,自舍不得折腾老人家:“是我六哥想家了。”

    他连咽几口才将嘴里的炊饼咽下去,道:“这炊饼味道不错,很是筋道。”

    那老奴才笑了起来:“我们家大人也是这样说的。”

    人年纪大了,话就多了起来,那老奴瞧见温文尔雅的苏辙很是喜欢,故而对着他的话最多。

    苏辙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从前曾伺候过张方平的父亲,张方平的父亲早早去世,他又开始跟着张方平,说句逾越的话,他可是打从心底将张方平当成儿子一样看待的,这些年张方平四处为官,都是他跟着。

    用他的话来说,张方平一个大男人,身边无人跟着照料,像什么话?

    到了最后,苏辙更知道这人叫蒲叔。

    蒲叔的确是人如其名,虽瘸了腿,但却是飘忽不定,很快又走了,他还赶着回去给张方平洗衣裳。

    苏辙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笑了起来:“……即便我还没有见到这位张大人,却觉得他好像有点意思。”

    正啃炊饼的苏轼仍是委屈巴巴,直道:“能有什么意思?”

    “这人未免也太抠门了点吧?”

    “方才蒲叔说这人家中人口简单,想必也无多少花钱的地方,怎会小气到这样子?要知道二伯官职比他低,从前我们家中不宽裕时,都能托人捎不少银钱回来。”

    说着,他更是若有所思道:“这位张大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苏辙:……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年,他无数次教苏轼祸从口出,为人圆滑的道理,但苏轼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前脚虽答应了他的话,可后脚又将他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罢了。

    罢了。

    历史上苏轼屡次遭贬,都性情不改,他哪里能改变他这个哥哥?

    父子三人就着茶水与酱菜,一人啃了一张炊饼就实在吃不下去。

    不是他们不饿,而是实在没有胃口。

    这次蒲叔可没将他们忘记,洗完衣裳后就折身回来了,一开口就说张方平大人正在外头办差事,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却是派人传了话回来,请他们先去厢房住下。

    苏辙父子三人是来益州游学,向张方平请教学问的。

    这一时半刻可走不了。

    苏辙被分到与苏轼同住一间屋子。

    苏轼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我记得小时候时常想缠着你一块睡觉,你是死活不肯答应,就连当初刚拜师时,我求了又求,也只是一间房里摆着两张床,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苏辙苦笑道:“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两人虽有心理准备,但进屋那一瞬间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这屋子实在太破了。

    屋子里只摆着一张床就算了,竟只有一床被子,被子还不厚,如今已是初冬,夜里睡着肯定会冷的,难不成他们兄弟两个夜里还要相拥而眠不成?

    这下别说苏辙,就连苏轼都有些傻眼。

    这可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苏轼皱皱眉,开口道:“八郎,这样吧,我差来福去外头买两床被子回来……”

    他这话还没说完,苏辙又是一道眼神扫了过去。

    苏轼只能摇摇头,道:“不买就不买,你瞪我做什么!我也知道在外做客这样不好,可八郎你看看,这里的条件也未免太差了点……”

    最后,他更是笃定道:“这位张大人可真是一个清官。”

    “可惜了咱们大老远从眉州带来的礼物,只怕又要原路送回去了。”

    苏辙也是这般想的。

    兄弟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时不时闲言几句,倒是找回了从前的时光。

    不过两人虽是累极了,却都是合衣躺在床上。

    他们来益州是请人指点学问的,可不是来做客的,哪里敢睡过去?

    他们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天擦黑,张方平却还未回来。

    苏辙便要元宝去打水洗漱。

    谁知他刚睡着,门口就传来了叩门声,说是张方平回来了,请他们过去,

    这个时候?

    苏辙与苏轼对视一眼,只能无奈起身。

    他们在门口碰到了正打哈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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