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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乡试却比童试严苛许多,深更半夜考生们就要排队搜身。

    等着苏辙被锁进贡院时,已是浑身湿透了。

    他一进狭小的贡院,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虽说春捂秋冻,但他可是要在这狭小的屋子被关在三场,每场三日的,若是冻病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则开始闭目养神。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乡试则正式开始。

    乡试统共加起来足足有九天的时间,苏辙是临危不乱,毕竟从前在白马书院时,郭夫子已要他们兄弟两人提前模拟过乡试,甚至在他们那小院子还打造了两间小屋子,与今日的贡院差不多,还被史无奈笑称“狗屋”。

    郭夫子是经验丰富,不仅要他们在大雨时做题,甚至有一次还提着鞭炮在他们那“狗屋”旁放。

    用郭夫子的话来说,乡试非同小可,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三日的时间里,有的考生受不住被送了出去,有的考生是咳嗽声不断,可唯有苏辙一如往常审题答题,偶尔有闲暇时,会忍不住想如今苏轼与陈太初怎么样了。

    随着最后一声铜锣声响起,考卷被收。

    苏辙等人鱼贯走了出去。

    他很快在门口看到翘首企盼,四处张望的苏轼,忙走了过去;“六哥,你考的如何?”

    “八郎,你考的如何?”

    兄弟两人心有灵犀,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继而,兄弟两人是对视一笑,两人是极有默契的。

    苏辙兄弟两人虽面色憔悴,但因平日养的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很快就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无一人问他们兄弟两人考的如何。

    就好像后世的家长一样,一个个是欲言又止,想问,却又不敢问。

    后来,苏辙下了马车直道:“翁翁,爹爹,娘……你们放心,这次乡试我不说胜券在握,却也是十拿九稳的。”

    第49章

    苏辙这等说辞, 众人只觉得有几分熟悉。

    众人再仔细一想,哦,当初童试时苏辙好像也说过这等话。

    当即众人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次乡试大概苏辙是极有把握的。

    反观苏轼, 从上马车之后就未与众人说过什么话, 惹得苏洵等人心里不免是惴惴不安,苏轼一向略有几分自负,若胸中有沟壑, 定会实话实说的。

    难道, 苏轼对自己没有把握?

    接连几日,苏家上下所有人都不敢多问苏轼一句。

    后来还是苏洵见着苏辙歇息之日后心情不错,便要苏辙前去问一问苏轼, 更道:“……人生在世,本就是起起伏伏,又有谁会一帆风顺呢?”

    “八郎,你去告诉六郎, 如今他也才十四岁,就算真的落榜, 三年后再来就是了。”

    苏辙虽年仅十一岁,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养生党, 深知熬夜对身体毫无益处,所以这几日一直呆在屋子里好生歇息。

    他认真想了想,道:“爹爹, 应该不是如此。”

    “那日出贡院时,六哥分明与我说他考的还不错。”

    他还是去了苏轼房中一趟。

    他走进苏轼房中时, 苏轼正坐在书桌前, 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轼身边, 更是散落丢了一地的纸。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苏轼定是乡试没有发挥好。

    唯有苏辙将散落地下的宣纸一张张捡了起来,整理齐整,递到苏轼手中:“六哥还在想乡试的题目?”

    最后一场乡试考的是“色难有事”。

    此题出自《论语·为政》第八章:“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此为截搭题,以上一句和下一句句头搭配成题,这题目并不怪异,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可越是这等中规中矩之题,答起来才更能知晓真章。

    苏轼点点头,正色道:“乡试时,我是以‘色非伪为,事可进征焉’为破题,可我回来后思来想去,只觉得此破题法太过于平庸,似乎还可以更好。”

    苏辙略一想,就觉得苏轼这话说的有些道理。

    若他来选,定不会选此破题之法,不是说不好,而是说不符合大流,颇有标新立异之嫌。

    当然,他的破题比苏轼的更不如,虽符合大流,却是无功无过,以“为问孝者论色难,不在有事唉”,虽不会落第,却也不会名次太过于靠前,毕竟如今他才十一岁而已,可不想太过拔尖。

    想及此,苏辙忍不住道:“六哥何必再想这些?乡试都已经过去了好几次,就算你能想出更好的破题又如何?难道还能重新来过吗?”

    说着,他打趣道:“你是不知道,如今爹爹和娘他们看到你这样子,只以为你没考好。”

    “对长辈们来说,你若是落榜倒是小事,可因此伤了自己的身子却是大事!”

    苏轼一听这话是脸色一变,正色道:“我怎会落榜?”

    “以我的才学,定能榜上有名,爹爹他们可是不相信我?”

    说着,他更是忿忿不平道:“我不光要高中,更是要狠狠压上程之元一头。”

    若不是苏辙时常叮嘱他要低调行事,不可过于张狂,他恨不得要告诉所有人他是奔着解元去的,等着乡试结束后,他觉得幸好自己没有一早大放厥词,他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最后一场没考好。

    苏辙不由笑道:“六哥,你都十四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可是听说,程之元天资与学问是远不如程之才的,就算程之元以什么旁门左道或侥幸过了乡试,难道还能过了会试不成?”

    “倒是咱们,可别因这等猫儿狗儿的影响了心情!”

    “等着放榜之后,方可见真章……”

    被他好生安慰一通,苏轼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杏花楼的陈掌柜这些年托苏辙的福气,不仅将杏花楼开遍整个四川,去年更是开到了汴京。

    结果是显而易见,杏花楼的生意极好,陈掌柜更是将苏辙每年的分红提到了三成,他与苏辙都赚的盆满钵满。

    陈掌柜虽是生意人,却也是个实在人,自苏辙乡试结束后,就一桌接一桌席面往苏家送,甚至还送去白马书院,送到了郭夫子跟前。

    苏轼便与苏辙开始起日日胡吃海喝的日子来。

    郭夫子也好,还是张易简道长也好,都说他们兄弟两人这次定能高中。

    但程氏也好,还是苏八娘也好,却是担心不已,放榜之前,程氏几乎每日都带着苏八娘前去寺庙祈福,只愿两儿一婿能够高中,甚至还捐出三贯钱的香油钱。

    若搁在往日,程氏这三贯香油钱可不算眉州之罪,毕竟当初程之才参加会试时,程大舅母一出手就是十贯钱的香油钱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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