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20

    那样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呕……”

    她突然捂住胸口,呕吐两声,将手伸给韦铮。

    “扶哀家出去,快!扶哀家出去。”

    韦铮扶住她的胳膊,回头望一眼在刑架上挣扎呜咽的宋寿安。

    “这东西怎么处置?”

    李桑若狠狠剜他一眼,头也不回。

    “丢去喂狗。”

    韦铮心中冷冷一笑,低声道:“那姓宋的呢,他和方福才勾结,欺瞒太后,罪大恶极……”

    “让他死。让他去死。”李桑若咬牙切齿,着实恶心坏了,半步都不愿停留,徒留宋寿安痛苦地嘶吼。

    门再次被重重合上。

    韦铮道:“依臣所言,宋贼眼下还不能死……”

    李桑若猛地抬头盯住他。

    “你说什么?”

    韦铮道:“臣以为,宋贼是方福才一案的重要证人,他还死不得。”

    李桑若从来都没有要动方福才的心思。

    一来,方福才对她忠心,好使唤,她不在意方福才贪墨的那点小钱。谁不贪呢?换一个人来,不如他好用,说不定更贪。

    二来,韦铮和方福才狗咬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争宠而已,构陷罪名的事情,她见多了,并不想真的把方福才打压下去,让韦铮得意。

    他们互咬,才是李桑若想要的。

    没有绝对的忠心,但有绝对的敌人。他们仇恨对方,她才能在中间掌握平衡……

    这个道理,是她从熙丰帝身上学来的。

    要不然,熙丰帝病弱之躯,又如何左右裴冲裴獗父子,让他们为自己冲锋陷阵?

    她从那个早死的男人身上学到了很多。

    都是他教的,都是……

    李桑若走得很快,胳膊有些僵硬,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

    “方福才的事情,我会说他,你不用再管,交由我来处理。缇骑司眼下最紧要的案子,是弄清安渡郡刁民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他们坏我的名誉,也坏你的……”

    李桑若说到这里,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冷冷地抿唇。

    那些人攻击的只有她。

    连韦铮和骆月的事情都被摘了出去……

    可恶!

    她轻笑两声,阴阴地看韦铮一眼。

    对他再生怀疑。

    韦铮好似没有察觉,扶住她冰凉的手臂,仍在试图说服。

    “殿下,小恶不止,大恶难治啊。”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李桑若不耐烦了,那张脸白得像鬼似的。

    韦铮这才发现,她气色很不好。

    “殿下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宣太医前来?”

    “不用……”李桑若话未落下,胸腹里又是一阵翻腾,好像有人将手伸在五脏六腑里翻搅一般。

    每当宋寿安那东西在脑海里晃过去,恶心感便多添了几分。

    再呕吐一回,她缓过气。

    “罢了,去传太医令来。”

    第228章 你跟我走

    宫女应声离开,韦铮不动声色地扶着她往寝房而去。

    她住在南院,那边向阳,屋子里烧得极暖,二人入内,李桑若面色灰败地坐下,魂不守舍。

    “杀了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韦铮看她眼底尽是红丝,满是疲惫之色,眉头蹙了下。

    “殿下,方福才的案子……”

    “哀家说杀了便杀了。”李桑若陡然怒了,双眼死死盯住韦铮,“你非得留他,是想看哀家出丑不成?韦铮,你存的是什么心?”

    她的脾气越来越坏,稍一不慎便大动肝火,要打要杀,周遭宫女寺人全都低下头去,面露怯色。

    韦铮默然拱手,“是。”

    -

    太医令濮阳礼,拎着药箱匆匆而来。

    “微臣叩见太后殿下。”

    “免礼。”李桑若虚弱地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客气。

    但濮阳礼是个慢性子的人,素来守礼节,硬是行一番虚礼,这才半跪下来,为李桑若诊脉。

    室内没有一丝风,沉闷而安静。

    李桑若的脸色很是难看。

    苍白的唇,看上去半点血色都无。

    濮阳礼垂眸片刻,不时抬头看她面色,似有踟蹰……

    李桑若最厌恶他吞吞吐吐的样子。

    “老医令有话但说无妨。”

    “是。是。”濮阳礼喃喃两句,慢慢退后两步,跪地行个大礼。

    “请殿下屏退宫人。臣才敢说。”

    李桑若眯起眼,看他片刻。

    “你们都下去。”

    又冷冷看向韦铮:“你也下去。”

    “喏。”众人齐齐应声,鱼贯退下。

    韦铮默默关上门。

    濮阳礼面色仍是紧绷着,“请殿下先恕臣无罪……”

    李桑若难受得快要昏过去了,受不得濮阳礼这性子。

    “再犹犹豫豫,哀家就要你的脑袋。”

    濮阳礼头低得更厉害了,他不敢看李桑若的表情,压着嗓音道:

    “回殿下,据臣诊断,殿下这是……害喜呀。”

    “什么?”李桑若几乎当即直起腰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濮阳礼。

    “太医令,你是不要命了吗?竟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乱语?”

    “禀呈殿下,微臣家族世代行医,不敢妄言。”濮阳礼再次叩下,肩膀绷得微微发直。

    “殿下确实有了身子,足有三月余了。”

    轰!

    李桑若耳窝嗡鸣,整個人软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

    怎么会?

    她每次都不许那贱奴弄在里面,为何还是会有上身子?

    是他故意的。

    那贱奴要本事没有,却贪婪成性,坐上缇骑司司主之位仍不甘心,以为弄个孩子便可以绑住她,为所欲为吗?

    “混账东西!混账!”

    又怂又贪的蠢货!

    正该杀他一千遍,一万遍,碎尸万段才好。

    可……

    她摸了摸肚皮,眼睛一愣,猛地将几上的茶盏拂落在地。

    再盯向濮阳礼时,眼神里分明添了杀意。

    “今日之事,若传出半个字的风声,我便诛你濮阳家九族!听明白没有?”

    濮阳礼额头及地,“无须殿下交代。濮阳家有祖训,医者不可多言患者之疾。殿下大可放心。”

    李桑若重重哼声,这才坐回去,身上像歇了气似的,看着他。

    “太医令,你来替哀家想想办法,要如何拿掉这个孽种?”

    -

    冯蕴并不知道翠屿发生的事情,午后就带着人去了议馆。

    议馆的安防由温行溯负责,他和申屠炯、杨圻等人这些日子,都住在议馆里。冯蕴怕他食宿不好,特地带了信州城的吃食过去。

    晋国使团一行,几乎是与她前后脚到达议馆的。

    除去太后和阮溥等高官重臣宿在信州,负责和议的其余吏员,一律提前过来,安置在议馆北院。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