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67

    击,裴獗的布局,以弱胜强的战机,这些原本好奇的事情,眼下听来,全然没有什么滋味。

    “你想念中京吗?”她突然问。

    敖七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愣一下才道:

    “离京一年有余,是有些想念。这个时季,在中京的家里,阿母会早早给我做冬衣,房子里暖烘烘的,要是下雪,阿左和阿右便会缠上来让我带他们堆雪人,打雪仗……”

    冯蕴听得直笑。

    “看得出来,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孩子。”

    敖七抿着嘴唇看她,“对不起。”

    冯蕴微怔,“什么?”

    敖七道:“我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母亲死后,冯蕴就是一个没有人关爱的孩子,在那样的世家大族里是极为难过的,继母不善待,生父便如继父。敖七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却懂得她的不幸。

    “没事,早就不在意了。”冯蕴说完,笑了下,又道:“你阿舅在中京时,过得好吗?”

    她并不知裴獗的过去。

    前世没有问过,也没人会主动告诉她。

    敖七听见,看着她抿了抿嘴唇。

    “阿舅常年住在行营,有时逢年过节都不会回来……”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

    “我对阿舅最初的记忆,是他提着刀到家里,要砍我阿父。”

    冯蕴闻言一怔,笑了起来,“还有这事?”

    敖七点点头,饮口茶,“那是我有记忆以来,最不开心的一段日子。父亲要纳新妾,家中常有争吵,阿母半夜哭啼,抱着我无声垂泪……”

    冯蕴:“你怎么想?”

    敖七道:“我恨阿父,恨他惹阿母伤心,还暗暗想,我长大后,绝不会纳妾……”

    说到这里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冯蕴一眼。

    “有好长一段日子,我都不想跟阿父说话。后来妾室入府,阿舅得到消息从营里回来,提着刀过府,把我阿父吓得再三保证,不会让妾室分宠更不会宠妾灭妻,还当众立下字据。最后,还是阿母出面才劝住了阿舅……”

    敖七一叹,“我便是从那时开始崇拜阿舅的。”

    他看着那个严肃威风,一丝不苟的父亲,在阿舅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脸色灰败地伏低做小,冷汗直流的样子,觉得阿舅就是英雄好汉的模样……

    “也是那时,我便立志习武,做阿舅那样顶天立地的人。”

    冯蕴一笑。

    那时的裴獗也只是个少年。

    她看着敖七的模样,在脑子里描述少年裴獗的样子,目光里沉沉浮浮。

    “他本来要娶李桑若的,是吗?”

    敖七眉头微动,不知是紧张还是觉得别扭,不自觉地将手抚向鳌崽,缓解尴尬。

    “我那时才将十岁,所知不多。就记得阿母埋怨,说李家不厚道,一女两嫁,谈好的婚事中途反悔,攀龙附凤……”

    冯蕴道:“那你阿舅怎么说?”

    敖七犹豫了一下。

    “阿舅没表态。”

    冯蕴:“他不失望吗?”

    敖七摇头,“我不知道。”

    从女郎的眼睛里琢磨出了点什么,少年郎笨拙地解释道:“联姻而已,何来失望一说?那时阿舅与她,大抵都没见过几次,长什么样子都未必记得。”

    正如他一样。

    他不喜欢崔四娘子,但若是没有心悦的女郎,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也许就顺从家里娶了,像大多数人那般成婚生子,兴家立业。

    敖七觉得阿舅或许跟他是一样的,动没有动过娶李桑若的心,他不敢肯定,但在并州那般险境里,他诏告天下娶冯蕴为妻,那一定是他自己的意愿。

    敖七很酸很难受,但不愿说假话。

    “我阿舅,甚是真心。”

    冯蕴低笑一声,没有就此评价。

    “你把什么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居心不良,存心骗你?”

    敖七盯住她:“我有什么值得骗的?财?色?”

    见冯蕴不开口,他又随口笑道:“你要骗什么?莪有的,都给你。”

    那眼神看得冯蕴有些心软。

    她是喜欢敖七的,但她知道那不是男女间的情爱。

    “我不骗你。小七,你值得世上最好的女郎。”

    世上最好的女郎,不就在眼前吗?敖七笑了下,目光悠悠地看着她。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用操心。”

    冯蕴嘴唇微动,没有出声。

    敖七道:“她在万人上,我在万人中。偷偷爱慕,暗生欢喜……”

    雨雾凄迷,外面的雨飘得越发的急。

    少年郎声音轻淡,说得郑重,冯蕴不敢看那眼睛,正不知如何回复,解围救急的人来了。

    小满喜滋滋地禀报,“女郎,行军长史来了。”

    覃大金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并州时裴獗给冯蕴的十二台聘礼,冒雨送来……

    第190章 各自成全

    覃大金这个行军长史,负责北雍军的内务,也管着裴獗的家当,等冯蕴出去的时候,覃大金正吩咐随行的侍卫将带来的财物抬进来。

    “夫人。”

    看到夫人,他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回头指着那些东西。

    “原封不动十二箱,全在此处。将军说了,交给女郎支配。”

    不等冯蕴出声,又让人将背后的两口大箱子抬过来。

    “这些也是将军的私产,一并交给女郎保管。帐薄我也全都带过来了。”

    冯蕴想到裴獗说没有钱的样子,抿了抿嘴巴,意外地道:“将军不是说都拿去交换冬衣了吗?”

    覃大金笑道:“冬衣将军另外想办法,女郎就不用管了,赶紧把东西清点一下入库吧。”

    礼单遗失在了并州的兵荒马乱里,冯蕴当时也没有查验纪录,所以并不完全知道都有些什么。

    她也从来没有认为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去找裴獗拿钱,最根本的想法,其实是认定了一桩好买卖,想给裴大将军捞点油水分点利润,出资给回报的。

    她分得很清楚。

    但眼下覃大金把东西给她,相当于把裴獗的家底都交到她的手上。

    那就有本质上的区别了。

    覃大金见她不动,打开面前的匣子,里面有几本账薄,他交到冯蕴的手上,又笑盈盈地道:

    “行军在外,大将军没有置办什么东西,也不擅于管理财物,这两年都是我在替将军打点,包括俸禄、赏赐,田庄铺子宅院,全都记录在册,一并交由夫人清点。”

    冯蕴眼皮跳了下,朝他行了個礼。

    “覃将军带回去吧,我暂时用不着。”

    覃大金看她说得平静,并不是假意推辞,尴尬得脊背都僵了。

    他怀疑是自己昨天说话没注意分寸,导致将军和夫人发生龃龉,这才让将军突然改变心意,把十二箱聘礼又统统拉了回来,然后亲自跑去平阳,找虎贲军要物资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