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52

    了出去,跑得像风一样,急出满身的热汗。

    刚走出春酲馆,便撞见裴獗和温行溯。

    两人边走边说话,看敖七慌慌张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裴獗的眉头微微一蹙。

    温行溯也停下了脚步。

    敖七看到裴獗,心虚不已。

    “阿舅。”他低头拱手。

    又朝温行溯行礼。

    “温将军。”

    温行溯微微点头,朝他还礼,一双洞窸世情的眼,从敖七脸上掠过,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开口。

    敖七沉默。

    裴獗:“回去吧。”

    敖七抿了抿嘴,双眼红得吓人,“阿舅。”

    裴獗目光严厉地看着他,敖七与他对视,说不出是惭愧还是不甘,欲言又止的嗫嚅着唇。

    “我走了。”

    看着外甥离去的背影,温行溯叹了口气。

    “年少慕艾,总是情痴。”

    裴獗看一眼温行溯,“会长大的。”

    两个人沉默下来,一同进去看冯蕴。

    冯蕴没有料到两个人会一起来。

    对于见证过前世二人真刀真枪拼杀过好几年的她来说,这一幕玄妙而珍贵。

    儒雅高俊的宁远将军温行溯,是活着的。

    冯蕴看到大兄的笑容,脸上气色都好了许多,白里透红的脸蛋,散发着喜气。

    “大兄,将军,你二人怎么一起来了?”

    裴獗没有说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一下。

    温行溯笑道:“来看看你,可好些了?”

    “嗯。”冯蕴笑着看了一眼裴獗,“濮阳医官说,都用上百年老参了,我要再不好转,那不是要把将军家底都掏空吗?”

    裴獗这才望她,沉着脸,“少说话。”

    冯蕴声音清朗了些,但脸上还可以看到大病初愈的虚态,稍动一动,就感觉脊背有虚汗出来。

    确实伤了身子。

    冯蕴想到濮阳九说的那些话,笑了笑。

    “那我听你和大兄说话。”

    裴獗是个闷葫芦,要说的正事在堂上都说完了,能有什么话跟温行溯说?

    他从一旁的桌几旁拿出个小瓶子,拔开瓶塞看了看,那是濮阳九留给冯蕴的药丸子,叮嘱她每天要服用两粒,早晚一粒,但药极苦,冯蕴稍好些便不服用。

    冯蕴假装看不到他检查药丸,帕子掩嘴咳嗽几声,又笑道:

    “大兄以前写信说,在信州挖了个酒窖,藏了许多美酒,何时带我去看?”

    温行溯笑着说:“等你病好,养病时可不许贪酒。”

    冯蕴其实很贪恋久违而难得的亲情,尤其这次算是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小命,在温行溯面前,更显小女儿娇态,如同年幼那时。

    “那你带我去看信州河景,莪记得你说过的,信州河边很多小食摊,吃的耍的都是极好的。”

    信州可以说是温行溯的大本营。

    哪里有什么玩的,吃的,温行溯比谁都清楚。

    温行溯笑了下,正要说话,眼前便横出一个高大的影子。

    裴獗端了水,手上拿着药瓶,走到冯蕴的面前,递给她,一个字都不说。

    冯蕴闭嘴,往下瘪了瘪。

    “饭后再食。”

    裴獗:“你刚用过饭。”

    冯蕴:“早上服过了。”

    裴獗:“我数过。没有。”

    冯蕴:……

    这人咋就这样执着让她吃药呢?

    冯蕴有点不服气,“是药三分毒,将军没有听过吗?”

    裴獗的手执着的摊在她面前。

    当着温行溯的面,冯蕴给他几分面子,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兑水服用了,苦得她脸都歪了,双眼不满地盯着他。

    裴獗不说话。

    冯蕴将药瓶塞到他手上,“拿走。”

    裴獗仍是板着脸,一副冷气森森的样子,然后把药瓶和水一并拿走了。

    温行溯默默看着,有点心惊。

    这跟他以为的二人相处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阿蕴并不怕裴獗,更没有他以为的那种逆来顺受和无赖依从,裴獗也没有在外面表现的那样不近人情。

    温行溯突然觉得自己多余。

    温行溯酸涩又无奈,起身笑道:“看你没事,大兄就放心了。好生歇着,我有事先行一步。”

    又朝裴獗行了一礼,告辞。

    他刚来就走,肯定是避讳裴獗,冯蕴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

    “再坐一会,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大兄……”

    对温行溯来说,裴獗给的军职其实不及当初在齐国,但这是一个开端,所谓步步高升,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他需要先在北雍军中有一定的资历。

    冯蕴觉得值得恭喜。

    温行溯看了裴獗一眼,仍然只是笑。

    “大将军好意,我拒绝了。”

    第180章 你侬我侬

    冯蕴知道温行溯仍有心结,也不点破,又挽留他说了片刻的话,这才容他离去。

    她和温行溯说话的时候,裴獗就沉默而坐,手上端一盏茶,似饮未饮,没表情,不插话。

    温行溯一走,屋里再没有旁人了。

    冯蕴打个哈欠,看上去有些乏累的样子。

    “将军昨夜来过吗?我睡着了,听小满说起。”

    裴獗嗯一声,突然放下茶盏,不知从哪里搜出一包石蜜来,递到冯蕴的面前。

    信州的石蜜很是有名,拿过来嗅一下,浓浓的甘蔗和菊花味,还有蜂蜜的香甜。

    冯蕴笑着看他,“怎么买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

    裴獗也不说话,取出一粒塞到她的嘴里,这才说道:

    “信州河堤很热闹,这两日有商贩出摊了,可要去看看?”

    信州也经了许久战乱,但自从北雍军占领后,径直沿用了安渡郡那一套政策,行事很方便,恢复民生比安渡还要快。

    在床上躺了这几日,冯蕴骨头都软了,自是说愿意。

    她起身稍作梳洗,上了点妆,看上去不那么像病人了,再换一身鲜亮的衣裳,终于有了活过一劫的真实感受。

    裴獗脱下铠甲,换了一身便装,宽衣墨发腰佩辟雍剑,看上去清俊高冷,如哪個世家的公子出行,刚到梧桐街,从马车下来,便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冬日的暖阳最是令人舒适,城里的百姓都走出了家门,街上商贩很多,男女老少行走在阳光里,依稀可见战时的模样,但氛围和暖很多了。

    冯蕴不知不觉扬起了笑容。

    在靠近河堤的街边,有个草市,井井有条地摆着地摊,贩卖各种物品。

    冯蕴看了两眼,走到一个卖绒花的小摊跟前。

    “女郎买两朵吗?女郎这么俊,戴起来一定好看。”卖绒花的是个带着五六岁女童的妇人,衣着单薄,她手长冻疮,孩子也大鼻涕长流,不时拿袖子去擦。

    冯蕴在挑花。

    妇人看着冯蕴,又看裴獗,讨好地笑: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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