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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獗都是服气的。

    就在方才战船上那番对话,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温行溯都不如,还是太年轻了,他知道自己缺少历练,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女郎是不是觉得我十分无用?”

    冯蕴:“怎么会?”

    她尚在思考裴獗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手脚,早早就防着韩胡楚三人便罢了,甚至做了一个局,将萧呈也拉入网中,让他误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叛军转眼倒戈,打得他措手不及……

    要不是有韩胡楚的背叛,这一仗反而不会那么顺利。

    冷不丁听到敖七颓然的话,她笑了起来。

    “这次敖侍卫可是立下了大功。将军十分看重你,亲口夸你是可塑之才,大有可为……”

    敖七抬头:“当真?”

    少年郎的眼睛是红的,看着她时便露出委屈。

    冯蕴笑道:“那是当然,当众夸的,我都听到了。”

    敖七撇一下嘴,看到裴獗走下船来,退后一步,“女郎快上马车吧。”

    冯蕴也看到了裴獗。

    但她没有敖七那样失态。

    两个人正常交流,不足以让她慌乱。

    “好。回头得空,再听敖侍卫给我讲伏击战。”

    “好。”敖七垂头丧气。

    完全不像打了胜仗的人。

    冯蕴很想宽慰几句,可是她的马车排在前列,再不驶离,就会影响渡口行军,于是朝敖七行个礼,径直走了过去。

    刚上马车,帘子再次打开了。

    她以为是大满和小满,没有回头。

    直到身侧有人坐下,呼吸变得可闻,这才察觉不对。

    回头便看到一张冷脸。

    “将军?”冯蕴打量裴獗一下,“你为何……”

    不骑马而是乘车?

    这不是裴獗的做派。

    裴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累了,歇一会。”

    第172章 醋王之王

    他个子高大,即使这辆马车并不狭窄,但他往那一坐,空间好似都变得逼仄起来。

    冯蕴往旁侧让了让,想让他坐得舒服点。

    不料一条长臂横过来,揽住她的腰。

    裴獗目光炯炯,深如渊泽。

    “我不吃人。”

    冯蕴微愣,低低笑了一声。

    “我会吃人。”

    裴獗将人拦腰抱过来,往身上一揽,这才道:“错过洞房花烛夜,蕴娘可怪我?”

    冯蕴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那都不是正经婚礼,又何来正经洞房?

    “笑什么?”他问。

    冯蕴眉眼弯起,双手揽在男人的脖子上。她知道裴獗方才看到了她和敖七说话,心里不是那么痛快。

    可她不懂这是醋王吃味才突然上车质问,还是单纯怪她不检点勾他的外甥,于是便懒得理会,只拿一双潋滟的俏目望他,一副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表情。

    裴獗得不到答案,低头便来吻她。

    冯蕴唔声,睁大眼睛。

    她看到大满打开了帘子。

    两个交叠而坐的身影就那样落在天光里。

    大满烫手似的丢开手,满脸潮红。

    “仆女不知将军在车里,仆女有罪。”

    冯蕴看一眼裴獗,“没事,你和小满跟着长公主的马车走。”

    随便帮她看住萧榕。

    就在刚才,萧榕得知萧呈追船受伤,哭得梨花带雨,几乎要昏死过去,两個仆女好不容易才把她架到车上。

    小满也在车外,大声道:“仆女领命。”

    大满没有说话,仍沉浸在方才的冲击里。

    以前知道他们会亲热,但都是隔着帘子隔着墙,方才那一眼,那样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裴獗搂住冯蕴的样子,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

    那个画面在脑子里反复盘旋,闹得她心里酸胀胀的,明知不该妄想,又忍不住去想,想着想着,坐在裴獗腿上的人就变成了她……

    马车徐徐而行。

    车队在鬼河边拉出了长长的队伍,盘踞在红叶谷小道,如同一条不见头尾的长蛇,鬼河波光粼粼,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辉。

    冯蕴很是困倦。

    从昨日到现在,经历了太多事情,大脑消化得了,身子也受不住,她本就不是男子般强劲的体魄,又不像大满和小满有习武的底子,在马车的颠簸里,昏昏欲睡,几欲呕吐。

    裴獗抱住她,皱着眉头将手放在她心口,从上往下慢慢地顺……

    “不用。”冯蕴按住他的手背。

    这个时候神仙来了都帮不了她,横竖是要难受一下的。

    她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裴獗的肩膀上。

    “将军别让我摔了就好。”

    裴獗没有多说什么,将小几挪开,拿张毯子铺在车厢里,让她整个人平躺下来,又脱下身上的氅子,将人盖住。

    冯蕴看着被自己占满的车厢,朝他眨了个眼。

    “多谢将军体谅。”

    裴獗不说话,靠坐在旁,半阖着眼休息。

    -

    队伍行至红叶谷奇景坡段的时候,林深树密,太阳早就躲入了云中,天气阴暗,地面湿滑,好像刚下过一场雨。

    山区天气多变,队伍大声吆喝。

    “行路小心。”

    冯蕴来时,这个坡是从下往上翻到顶再又从上往下走很好一段才到达渡口的。

    如今往回走,到了坡顶便是往下的路。

    那里有很长一段陡坡。

    马车徐徐下行,车夫很注意,放缓了速度,走得很慢。

    长长的队伍里不时传出几道笑声,或又可听到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马车后方坡上的一个骑兵突然控制不住马似的,横冲直撞过来,身子被重重甩落在驾车的马背腰腹,他收势不及,手上的武器扎入马肚子。

    马儿吃痛受惊,痛声嘶叫着,扬起蹄子,往前狂奔而去……

    陡峭的坡道,车轮子加快速度往下翻滚,只在眨眼间便到了崖边,那马儿想刹住身姿,长长嘶鸣着扬蹄,奈何身后的马车轮子前滑,顷刻便翻了下去,将马匹连着车上的裴獗和冯蕴一并带落山崖……

    “将军!”

    “女郎!”

    队伍大乱。

    突发的事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群人涌向崖边,可惜崖下山林叠嶂,草木茂盛,那马车很快便没了影子……

    -

    冯蕴是在睡梦里吓醒的。

    整个人好像被人翻转了过来,但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头被裴獗捂在怀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听到马车撞击发出的哐哐声。

    有那么一瞬,她脑子是空白的。

    等意识到坠崖的时候,马车已然停了下来,被一棵粗壮的树木稳稳地挡在崖壁上。

    这里有一个石台,恰好可以容纳大半车厢。

    冯蕴头有点闷,还有撞击产生的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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