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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过去在他唇边啵了一下,“我要等将军的。”

    -

    石隐在门外被左仲拦下。

    “将军稍等。”

    平常大门都是敞开的,将军面前也可以随意进出,今日居然好几个侍卫守在门外,很有些严阵以待的样子。

    石隐意识到不寻常,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可是齐军有异动?”

    左仲眼皮跳了一下,没什么表情。

    纪佑看他一眼,干笑两声,摸鼻子,“女郎来了。”

    轻轻四个字,不说其他。石隐无声的哦一下,便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点点头,抱臂立于一侧。

    “这天,要下雨了吧?”

    他望天。

    左仲跟着望。

    很快,第二位将军来了,第三位第四位结伴来了,他们看石隐望天,左仲和纪佑都在望天,也仰起头看着那天边沉沉的乌云,莫名其妙。

    “你们在看什么?”

    门便是这时拉开的。

    冯蕴低头拱手,立于一侧。

    “诸位将军请。”

    不多不少,离裴獗说的一刻钟恰恰好。

    石隐看她一眼,女郎端庄大方,屋里的将军正襟危坐,面若寒霜,看着没有半分异样。

    “有劳!”众人各自行礼。

    冯蕴规矩地还礼,站在门侧的阴影里,等众将都进入了堂上,这才缓缓揖拜,辞别出门,一张脸露在天光下,这才显出本来的模样,如花瓣浸水,粉嫩含情。

    几个侍卫迅速低头,生怕多看一眼。

    第160章 好花堪折

    回营的路上,冯蕴脚步轻快了许多。

    夕阳的余晖映着这座古朴的城池,让她心境开阔到觉得自己仿佛生出了翅膀,可以自由翱翔,无拘无束,这样的情绪很是鼓舞,让她迫不及待要犒劳一下自己。

    覃大金送来的一只鸡,皮黄脚黄看着就香。

    冯蕴可等不及什么大婚礼,她让灶上的厨子将鸡剁了,切成小块,找出点菌干,用陈年老酒淖一下,丢俩姜片加点盐往锅里一炖,香味飘出来,不等出锅她就开始分泌唾沫了。

    太香了。

    只是闻着味,肉汁肉汤好像都在舌尖炸开了似的……

    肚子里缺少油水,冯蕴觉得办个喜事也好,至少可以解半个月的馋。

    有肉吃,心情就好,等鸡汤炖好,冯蕴差人给温行溯端去一碗,自己用了些,剩下的温在灶上等裴獗回来。

    这一等就入夜了。

    她让小满兑好温水,洗漱一下便上了床。

    空气里有隐隐的香味,冯蕴躺下去就注意到不是笑荷香,而是雪上梅妆,沉默一下,问:

    “谁点的香?”

    大满在帐外说:“女郎,是我。”

    冯蕴问:“哪里来的?”

    大满道:“收拾香几的时候发现的,一看便是好物,闻着也舒心,女郎睡眠不好,仆女就想点来试试……”

    久久没有听到冯蕴说话,她试探性问:

    “女郎不喜欢吗?要不要仆女把它换掉?”

    “不用。”冯蕴说:“我喜欢。”

    这几天没有太阳,她总感觉被子有潮气,被褥也没有她在长门置的那些睡着舒服,这两日睡眠确实不好。

    天气也冷了,有炭炉烤着,仍然觉得脚心冰凉,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想着鳌崽,闻着雪上梅妆,迷迷糊糊中意识游离,竟好似做梦似的,回到了从前……

    在中京的将军府,牡丹花开的日子,天气明媚而清暖。

    仆女说将军回来了,她便匆匆收拾好出门去迎。

    不料扑了個空,侍卫说太后殿下来了,将军带着她去了园子里看花。

    冯蕴心事重重地走过去,看到的是两个侧影——裴獗陪在李桑若的身边,侍卫和仆女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李桑若仰头看着裴獗,脸颊通红,裙裾上绣着的牡丹花好像活过来了似的,比那株百年牡丹王开出的花朵还要娇艳几分。

    冯蕴不敢过去,远远行礼。

    “见过太后殿下,见过将军。”

    李桑若回头看到冯蕴,卑微的姬妾连近身都不敢。

    她微微抬高下巴,笑容高傲尽显得意。

    冯蕴的眼睛盯着裴獗。

    裴獗也在看她,双眼黝黑而深浓,就像府里那口古井,怎么都看不穿眼底。

    男人个子太高了,李桑若比冯蕴还要矮上半个头,这样比起来,裴獗便比她高出老长一截,高大配娇小,看上去意外的和谐。

    “小桃,把最艳那支给哀家剪下来。”

    最艳那朵牡丹开在最顶端,傲视其他花朵,一看便是最尊贵最漂亮的。李桑若定是觉得这朵牡丹才配得上她的尊位,开口便要摘花。

    可牡丹是冯蕴养着的。

    一日来看三回,哪里舍得?

    她不敢出声,就那样看着裴獗,心里酸得跟针扎似的。

    那不是一朵花,而是她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尊严。但姬妾是没有尊严的,她甚至开不了口阻止李太后要她园子里最美那一朵。

    她终是不忍多看,转身走了。

    与拿剪刀的仆女错身而过……

    后来那株牡丹没有被剪。

    太后走后,冯蕴得知此事,对裴獗很是小意温存,感激得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甚至暗示他夜里可以多弄两回,不料裴獗冷着脸,只有一句。

    “与姬无关。我府里的东西,便是天王老子,也不可想要就要。”

    那话让冯蕴因自作多情而羞红了脸。

    他不是维护她,替她撑腰。

    只因那株牡丹是他府里的东西,是他也极为钟爱的花王,又或是他和李桑若发生了龃龉,他不想让她遂意而已。

    无论为什么,都是他们的事,她插不上手。

    后来冯蕴便将牡丹浇死了。

    她不知为什么会梦到这件事,甚至看到了她离开园子后发生的事情。

    在仆女找来剪花时,裴獗出声了。

    “好花不堪折,殿下慎重。”

    李桑若明显不高兴,那眼便露出几分娇嗔来。

    “哀家专程走一趟将军府,正是为它而来,莫非将军要让哀家空手而归?”

    裴獗拱手道:“不敢。”

    他望一眼冯蕴离去的方向,像是无意整理衣裳似的,行完礼直起身便不小心露出掩藏在颈上的两条爪印——他昨夜要得狠了,被冯蕴不小心挠到的。

    裴獗面无表情,“爱姬娇气,极爱这株牡丹。太后要是剪走了花王,微臣回头不好交代,又要受罚了。”

    那天李桑若是生着气走的,那脖子上猫抓似的痕迹,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可见他二人榻上的疯狂,裴獗言词间也极力维护冯蕴,甚至不惜自贬作小。

    那是他第一次在李桑若面前帮冯蕴撑腰。

    裴獗从来没有提过这事,可冯蕴浇死牡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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