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92

    番,看得大满脸红心跳。

    她却平静:“等仗打完了,若有机会放你回南齐,你愿意回去吗?”

    大满忐忑地看着冯蕴。

    “是不是仆女做错了什么?”

    冯蕴摇头,“你和小满跟着我,生生与家人分离,我原想着将军要是收了你们,那便也好。但现在……”

    她瞄大满一眼。

    “这男人我碰过了,你们便不要再往他身前凑。”

    大满微微呆住。

    初入敌营时,冯蕴不是这么说的。

    她甚至动过让大满去侍候裴獗的念头。

    仅仅亲热一次便改了主意吗?

    大满听懂了冯蕴的警告,垂下头去。

    “仆女不敢的。”

    冯蕴嗯一声,“你容貌不俗,身段又好,什么样的郎君都配得上的。回不回南齐,由你们来选。若要留下,我便为你和小满挑个好的姻缘,不亏你们。”

    大满心里涩涩的。

    脑子里有个镜花水月般的梦破灭了。

    那伟岸英挺的男人,她得不到了。

    “仆女多谢女郎,但家父早有交代,让仆女姐妹两个尽心侍候,一生皆由女郎差谴,那时便已断了回家的路。”

    冯蕴随意瞄她一眼,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由着大满扶去净房,没有再说话。

    -

    花溪村的夜晚,一片漆黑。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荒田野地,行走速度极快,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长门庄附近的田埂小道,杂草都除得极是干净,几乎藏不了人,韦铮在离庄子百余步的溪边停下。

    他一抬手,随从全都跟着他蹲下来,隔着一道高高的田埂观察长门庄。

    黑暗笼罩下的长门,寂静一片。

    随从问:“将军,怎么搞?你下令吧。”

    韦铮面无表情地观察,好片刻,摇了摇头,“有暗哨。我们还没有靠近庄子,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另一个随从说:“白日里属下来看过,裴獗留了二十多个精兵,想来是从他的侍卫营里挑出来的,不好搞。”

    韦铮双眼怨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没有裴獗的人,那么他便是拼着小命不要,也得闯到庄子里去给冯氏一个好看,不说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那也要弄过来羞辱一番才能解恨的……

    可眼下,庄子里的武力不仅有冯氏那些部曲,还有裴獗的侍卫营精锐二十多人。

    韦铮以前就听人说过,侍卫营里那些人,是裴獗一手训练出来的,一个个敢拼敢死,手段毒辣。而他手上那一百多号人,并不全然是亲兵,更不是每个人都会豁出命去不要,跟着他去搞长门庄……

    “走!”

    韦铮放弃了。

    一双怨毒的眼盯着长门庄的方向,手臂一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仇,来日再报!”

    韦铮说完,带着人便往原路返回。

    前方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流,上面搭着圆木,如同一个铺成的木桥面,简陋,倒也结实。

    韦铮来时桥上没有人,不料回头一看。

    夜下的木板桥上,立着个衣裙飘风的纤细身影。

    “韦将军,深夜来长门庄,为何过门不入?”

    韦铮瞪大眼睛,好久不敢相信。

    此刻天边银月如钩,天地寂静,淡淡的光线落在冯蕴那张清丽过人的脸上,潋滟入骨,却高贵莫名。

    冯氏女?

    一个人深夜堵他,真不怕死?

    不得不说有胆有谋,韦铮有些佩服这女郎了。

    韦铮冷笑一声,“看来冯娘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乱世当前,流匪横行,竟敢半夜出门……”

    冯蕴道:“有韦将军在,哪一路流匪这么不怕死,敢到长门庄来生事?”

    韦铮看她平静如闲谈一样,按住腰刀往前走了两步。

    “无须打哑谜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蕴突然一叹,幽幽的,带点无奈和凄凉。

    “这也正是我想问将军的?我要如何做,将军才肯放过我?”

    第70章 料事如神

    韦铮蹙紧眉头,警惕心变成了疑惑。

    “冯姬此言何意?”

    冯蕴行了个礼,说得一本正经,“冯氏女远在安渡,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便是韦将军携恨而来,想要将我带去中京问罪,我也是一心想与将军冰释前嫌……”

    她说得真切,听不出半点怨恨。

    “那日在长门庄,大将军要治罪,是小女子一力保下韦将军。种田虽苦,总不至于要了性命。”

    又是一声叹息。

    “我心知将军是贵人,没有吃过田间苦头,恐会对我生出怨恨,这才有心设宴,怎料会发生那样的误会?我要知道那夜在邵姬屋里的人是韦将军,怎么也不会带人前来的……”

    “将军也知,乱世下,女子身如浮萍,只求有个依仗,得一個安稳日子,冯氏女哪敢与韦将军这样的大人物主动结仇?”

    说罢,一声苦笑。

    “实在不知,将军为何要如此恨我,非要将我置之于死地不可?”

    韦铮狐疑地眯起眼睛。

    冯蕴没有出现前,他有八成把握,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可冯蕴这一说,他还真犹豫了……

    一个齐女,且不说有没有那样的胆量得罪他,就说那个“黑痣长须”,便不是她能够知道的秘密……

    韦铮不想当冤大头,被人害了还蒙在鼓里。

    “那依你所言,花溪村传出去的谣言,是何人所为?”

    冯蕴抿了抿嘴唇。

    “原来将军怀疑是我……”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后殿下的隐私,如果不是胡编乱造,那一定是接触得到太后的人才会知晓……韦将军与其怀疑我,不如想一想,可有得罪过太后身边的什么人?”

    冯蕴想,以韦铮的性格,在宫中必然也是飞扬跋扈,不招人喜欢。而李桑若临朝称制,大权在握,身边必然会有各路走狗,各有各的利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谁都想做太后最宠幸的人,舔狗与舔狗之间,其实是很难和平相处的……

    果然,她略略提点一下,韦铮就“恍然大悟”。

    “难道是方福才?这个无根老狗!”

    太后身边来过安渡郡的人,只有方福才方公公。

    就韦铮所知,方福才一直为太后做事,在安渡郡安插了不少他自己的候人,监视裴獗,监视北雍军。

    而韦铮和方福才一直不和。

    方福才仗着在太后身边侍候的便利,几乎掌握着宫中候人的来往情报,自从知道太后有意另组一个“大内缇骑司”,且太后有意抬举他任缇骑司司主,方福才怕他分权,就处处针对,给他穿小鞋。

    还有,方老狗找来宋寿安那个小白脸,分明就是跟他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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