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47

    十来号人。战事一起,就和兄弟们逃散了……”

    哼!

    敖七挑了挑眉梢,不问了。

    这人说得滴水不漏,表情神色与那冯氏女郎如出一辙,就好像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那种熟悉感和亲密感,让敖七心里很是不悦。

    但将军没说要杀,他便只能干瞪眼看着。

    “好好养伤吧,北雍军优待俘虏,看你生得牛高马大的,往后跟着我们大将军,为北雍军效力,比跟着你们那个昏君要强上许多。”

    温行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冯蕴将碗塞到他手上,“吃吧,少说话,费神。”

    她的意思是有伤在身要少说话,费神。

    敖七听的却是少跟他说话,嘴巴一撇,唇珠上扬,怄得很。

    冯蕴看温行溯手上有伤,不太方便,索性拿过碗来,用勺子喂他。温行溯抬眼皮看她一眼,说声谢谢,冯蕴温和地笑,一口接一口地喂,细致而耐心,为免他唇上沾到食物,还将贴身的帕子掏出来,替他小心擦拭。

    敖七看不下去了,背过身去。

    “田庄里没有杂役吗?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冯蕴和温行溯对视一眼,放下碗,唤一声邢丙,便出去了。

    敖七看她默不作声,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话,又紧跟着出去,走到冯蕴的身边。

    “我也不是在骂你……”

    “女郎自己思量思量,你那么做,对是不对?”

    “要让将军看见,不得剥了我的皮吗?”

    冯蕴突地扭头,看着敖七,“敖侍卫不高兴,只是因为将军吗?”

    敖七心弦猛颤几下,差点绷断,脸颊臊红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那藏在心底角落的情绪,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却听冯蕴一声冷笑。

    “敖侍卫分明就是憎恶我。你自己憎恶我,却拿将军作借口。”

    敖七愕然。

    看着冯蕴郁郁而去的背影,双脚像钉在地上似的,久久才搓了搓脑门,去到饭堂。

    饭菜早就备好了。

    冯蕴平静得像是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让阿楼将锅子端到檐下,招呼院里的守卫都来吃饭。

    敖七心里暖乎乎的。

    女郎嘴损,但心是善的。

    方才还说庄子里粮食不够,不养闲人,转头就煮这么多饭,还不是见不得侍卫们受饿么?

    敖七坐下来,拿过自己的碗。

    米饭下卧了两个鸡蛋,是猪油煎过的,散发着浓烈的肉香,吃在嘴里,那种绵软鲜嫩的滋味像要化在心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愉悦起来,嘴角疯狂上扬,有一种浑然忘我的亢奋……

    女郎待他是与旁人不同的。

    别人都没有卧鸡蛋。

    只有他有。

    他一个人碗里有。

    敖七用力呼吸一下,好不容易才压制住那种疯狂想要去找她,和她说说话的冲动,以极慢的速度品尝这一碗饭……

    吃着吃着,然后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大对……

    食物里无酒。

    他带来的侍卫好像都醉了?

    敖七激灵一下,脑子里灵光闪过……

    但也只是闪过,刹那而已,他伸出手来不及拿刀,整个人便卧倒在了桌案上。

    冯蕴从灶房里走出来,推了推他,轻叹一声。

    “敖七精明,不卧两个鸡蛋,非得让他吃出怪味来不可……”

    冯蕴回头,叫上邢丙,“行动!速度要快。”

    她没有发现,敖七那双红得像滴血似的眼眶里,几乎就要淌出眼泪来。

    第38章 突然失踪

    阿楼看着满院倒地的北雍军兵士,吓得腿都软了。

    “女郎,这可怎生是好?”

    冯蕴一言不发,迅速回屋将斩蛟剑用粗布包裹起来,塞在温行溯的怀里,“大兄,快走!”

    温行溯明白她的心思。

    他是信州守将,大齐宁远将军,一旦落入裴獗的手里,死反而是最好的结果,怕的是生不如死。

    但温行溯怎么能丢下冯蕴?

    他眉头微蹙,“腰腰,跟我一起走。”

    冯蕴摇了摇头,不忍心看温行溯的眼神,回头喊:“邢丙。”

    温行溯身上有伤,靠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离开安渡的。邢丙将门板卸下,找两个部曲把温行溯抬上去,又用布条将他缠在门板上,免得路上颠簸下来。

    冯蕴道:“我备了条小船,他们八个会护送大兄过河,直接回台城。然后他们就不回来了,等到战事结束,再看缘分。”

    八個得令的部曲眼圈潮红,低低应喏。

    “我们必不负女郎所托。”

    冯蕴点头,“往东走石观县,不要回信州。”

    走信州看似很近,又有齐军驻守,但沿途必有大批北雍军士兵巡逻,反而危险。石观县和安渡城商路未断,来往民众较多,这条路最安全。

    看冯蕴把一切都规划好了,温行溯心里一酸,伸出长臂想去拉她,“腰腰,要么我留下,要么你跟我走!”

    冯蕴双眼带笑看着他,“大兄,我回不去了。你这次回去不要再来,好好养伤。以后再有战事,不要那么拼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不行!”温行溯瞳孔震动,手指死死拽住门板,试图挣扎起身,但邢丙将布条缠得很紧,又在上面搭了条被子,只剩一双胳膊还能动弹,又怎么敌得过四个梅令郎的钳制。

    “腰腰!”温行溯低吼。

    空气里充斥着难言的悲凉。

    来不及多说,冯蕴摆摆手:“走吧。”

    四个梅令郎抬着温行溯,迅速往庄子外走。

    冯蕴跟着走出大门,看着越去越远的人影,又叮嘱邢丙。

    “你带几个人跟上,远远护卫,以保大兄周全。”

    邢丙抱刀行礼,“喏。”

    庄子外不到二里地就有一条小河,是花溪村长河的支流,一路往东便直通石观。

    等敖七醒来或是裴獗反应过来,温行溯已然离开北岸,再追是追不上的了。

    “大兄,保重!”

    冯蕴站在金子般洒下的阳光下,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平静的面孔下,心潮如层层巨浪在翻腾。

    上辈子温行溯被裴獗五马分尸……

    她既知宿命,怎肯让往事重来,眼睁睁看着他死?

    当然,她没有想过此事能隐瞒裴獗,也瞒不住。

    但她认为裴獗看在二十万石粮的份上,不会轻易要她的命。只不过,再要取得裴獗的信任,只怕就要再下点功夫了。

    甚至难免要付出点什么……

    冯蕴想到这里,叫来阿楼,“姬妾们近来如何?”

    自从冯蕴到花溪村,阿楼的心思就都放过来了。新管事上任三把火,府里上上下下他都盯着,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听冯蕴问,他道:“女郎放心,小人眼睛亮着呢。”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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