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7

    脸的小白脸,才将你唬得昏头转向。

    “我告诉你,像我这样长得好看的年轻男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专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

    他这话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银筝听不下去,辩驳道:“也不能这样说,上回我们瞧见的那位殿帅大人,形容出众,举止不凡,身手更是厉害,他总不能是绣花枕头吧。”

    闻言,陆瞳神色一动,想到那人在胭脂铺里咄咄逼人的相问,动作不由停了停。

    杜长卿哼笑一声:“人家是昭宁公世子,怎么能和他比?”

    陆瞳问:“昭宁公世子?”

    “是啊,昭宁公当年也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先夫人亦是仙姿玉色。父母出众,做儿子的自然仪容不俗。”杜长卿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忿忿,“人家出身公侯富贵之家,是以年纪轻轻就能一路青云直上,不过二十出头做到殿前司指挥使,纵是绣花枕头,绣的也是宝石花,这枕头,也是金丝饕餮纹玉如意枕。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比得起?”

    银筝瞅着他:“杜掌柜,我怎么听你这话酸里酸气的,不会是妒忌了吧?”

    “谁妒忌了?”杜长卿脸色一变,愤然反驳,“我除了出身差点,容貌与他也算不相上下吧!可惜我没生在昭宁公府,否则如今殿前司指挥,就该换人来做了。”

    银筝笑得勉强:“……您真是自信。”

    杜长卿被银筝这么臊了一下,面上有些挂不住,又匆匆教训了陆瞳几句不可上了男人的当,才掩饰般地拉阿城进里间盘点药材去了。

    待杜长卿走后,银筝凑到陆瞳身边:“姑娘方才那番寻人的话如此离谱,杜掌柜居然如此深信不疑,莫不是个傻子吧?”

    陆瞳道:“三分真七分假,他自然辨不清。”

    银筝惊了一下:“莫非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这么一位大户少爷被您救过一命?”

    陆瞳笑笑,没有回答。

    银筝见她如此,便没继续追问,只望着天叹道:“若真有,真希望那是位侯门公府的少爷,也不必他以身相许,只要多给些报酬银两就是。”她倒务实,“最好是昭宁公世子那样身份的,上次见那位指挥使,他那身锦狐衣料一看就贵重非凡,为报救命之恩,一定会千金相送。”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介时,就能给姑娘的妆奁多添几支宝石珠花了。”

    第二十六章 昭宁公世子

    银筝这头幻想的昭宁公世子,此刻正在演武场操练骑射。

    望春山脚,四面覆满白杨树林,正是春日,草短兽肥,山上旌旗飞舞,长风吹散浮云,日光遍撒长台。

    空旷廖阔的演武场,有银色骏马似风驰来。

    马上年轻人金冠束发,一身黑蟒箭袖,卓荦英姿,耀眼超群。他背挽雕弓,马过蹄疾,自远而近时,从背后抽出几支长箭,俯身搭弓,遥遥对于演武场正前方草靶,而后箭矢如惊电,只听得箭簇鸣响,草靶应声而中。

    有少年人欢呼鼓掌声响起:“好!”

    段小宴望向裴云暎的目光满是崇拜。

    昭宁公世子裴云暎,生来富贵尊荣。裴老太爷当年辅佐先帝开国,先帝念其功勋,亲封爵位。到了昭宁公这一代,裴家越发繁盛,昭宁公夫人去世后,昭宁公请封十四岁的裴云暎为世子。

    裴云暎身份尊贵,先夫人又只有这么一位嫡子,真要入仕,昭宁公必会为其铺行坦途。偏偏这位小世子生性叛逆,先夫人去世后,不声不响地背井离家,待再出现时,竟已成了殿前司禁卫。

    人都说裴世子是沾了他爹的光,才会年纪轻轻就做了殿前司指挥使,升迁速度未免太快了些。段小宴却不这么认为,裴云暎的身手,放在整个盛京也是数一数二。而且四年前皇家乐宴那一夜,陛下遇袭,尚是禁卫的裴云暎以身相护,险些丢了性命。倘若这样也算承蒙家族荫蔽,昭宁公的心怀也实在叫人佩服。

    疾马如风,一路行云。年轻人神色不动,再度背抽长箭搭于弓弦,正要射出,忽见一截箭羽横生飞来,断中靶心。

    段小宴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

    从远处走来一穿墨绿锦袍的年轻男子,生得高大英俊,眉眼间冷峻如冰。这人手挽一把长弓,方才的箭,就是他射出的。

    段小宴喊道:“逐风哥!”

    绿衣男子是殿前司右军副指挥使萧逐风,前几日适逢休沐,顺便去邻县查看新军编修情况。本来几日前就该回京了,偏多延了几日。

    另一头,裴云暎也回身勒马,瞧见萧逐风,不由微微扬眉。

    他翻身下马,朝萧逐风走去,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逐风将袖口束紧,回道:“昨夜。”

    裴云暎走到树下,顺手将箭筒递给萧逐风,签筒里还剩些没用完的羽箭,他笑着打量萧逐风一眼,调侃道:“听说你为了等梅子新熟,特意在邻县多留了几日,真是用心良苦。”

    萧逐风不为所动,淡淡开口:“听说你在宝香楼下和兵马司雷元对上,得罪了右相。”

    裴云暎叹道:“消息真快。”

    “吕大山也死了。”

    “知道,”裴云暎低头解下手上护腕,语气不甚在意,“敢在刑狱司动手,胆子还真不小。”

    “军马监一案事关重大,此事你贸然掺入,右相恐怕会找你麻烦,最近最好当心点。”萧逐风面无表情地提醒,“不如你也休沐几日躲一躲,或者去戚太师府上拜访一会。”

    裴云暎看着他,悠悠道:“我怎么听你这话,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将解下的护腕扔给萧逐风,“你练吧,我先走一步。”

    段小宴茫然:“哎,不再多练几圈嘛?”

    裴云暎抬了抬下巴:“萧副使回来了,容我轻松两日。”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萧逐风叫住他。

    “又怎么了?”

    “梅子我放在司卫所门口了,记得拿走。”

    裴云暎一顿,随即笑着拍拍他的肩:“谢了。”

    ……

    春风澹荡,既吹过望春山的白杨,也吹过长兴坊白家的宅邸。

    白府里,楠木云腿细牙桌上,摆着一壶茶。

    茶具是描梅紫砂茶具,一整套摆在桌上,颇藏时趣。茶盘里放了些麻糖黑枣之类的点心。

    从前里白守义最爱趁着傍晚坐在府内院落前,泡上一壶香茶欣赏院中风景。不过近日却没了心情。

    原因无他,自从上回有人在杏林堂门口闹事,杏林堂已经七八日不曾开张了。

    事关医馆声誉,白守义也不好贸然行动。只托人给医行里的官人送了些银子打点,恳求此事不要闹得更大。

    不过,医行那头是压了下来,西街的风波却并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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