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70

    时赶回去,却想到了女郎的书信。

    待到无人时,她寻了机会匆匆展开来看,不禁泪流满面。

    原来女郎没打算走,女郎骗了她,女郎想要她独自离开!

    她想要回去找女郎,但女郎在信中严令她不许回去,并且让她去洛阳寻皇太女李岁宁的人,交付荣王妃遗物……

    兰莺又急又自恨,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她觉得自己笨极了,竟然没察觉到女郎的用意,就这样独自走了!

    泪流不止间,兰莺忽然想到了十一二岁那年,她与女郎私下玩猜拳,她从头输到尾,末了她说自己笨,女郎却笑着刮她的鼻子,说:【兰莺才不笨,兰莺只是太听她家女郎的话而已。】

    女郎出拳前,总会稍加透露要出什么,而她总是一信再信。

    可她就是要听女郎的话!一辈子都要听女郎的话!

    这一路上,支撑着兰莺走到这里的便是这个念头。

    直到此刻将金锁交出,完成了女郎的交待,兰莺才终于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吴春白将兰莺带回了洛阳城中自己的住处,未让人声张此事。

    兰莺醒来后便要离开。

    吴春白阻拦询问之下,兰莺再忍不住,大哭着将一切前因后果说明:“……我家女郎被荣王世子所骗,如今又怀有身孕,我要回去找她!”

    吴春白心下动容,更加坚定了要将人拦下:“此时荣王大军与卞军战况激烈,你回不去的。这样平白送死,岂不辜负了你家娘子的一番心意?”

    马婉让兰莺来送金锁,大约也是借此事给这忠心耿耿的婢女一个支撑,好让她有决心离开并尽全力活下去。

    “你家娘子既有身孕,一时半刻料想不会有性命之危。”吴春白道:“你先在此养好身子,将此事传信告知马相,再从长计议,才是最好的办法。”

    此时,那块金锁已经在送往太原的路上。

    比此物更早送达的,是骆观临的那一封留书。

    这封书信由褚太傅亲自拆看——李岁宁离开前曾有言,为免延误要事,一切公文密信皆可由太傅代为过目并定夺。

    信上内容简短,乃是一封辞别书。

    骆观临于信上言:【三年之约已至,而殿下不顾大局,执意赶赴北境,如此逞性妄为,实非某所求明智之主,道不同不相为谋,某遂遵三年之诺而去,且望各自珍重。】

    言辞决绝而不留情面,一如他一贯脾性作风。

    片刻,褚太傅将信放下,看不出情绪反应,只自语般思索着道:“你走了,洛阳却不能无人坐镇啊……”

    次日午后,褚太傅让人请了魏叔易过来。

    二人议事之际,一只自洛阳而来的匣子被送到,褚太傅打开后,取出一只金锁,并一封来自吴春白的书信。

    吴春白并未擅自打开金锁,只将此物的来处详细说明。

    褚太傅端详了一会儿,交给了魏叔易:“我这老眼不顶用,你来看看有什么玄机没有。”

    魏叔易接过,只片刻,便打开了金锁的暗扣机关,发现了藏在锁心中的旧纸。

    至此,褚太傅依旧没太大反应,端起茶盏,随口道:“读来听一听。”

    魏叔易依言将那半张信纸展开,面上神情突然凝滞住,片刻,才得以开口:“……”

    褚太傅凑到嘴边的茶盏顿住。

    听魏叔易念罢全部内容,从先太子殿下实为女儿身的真相,再到荣王毒害崇月长公主的内情——

    褚太傅将那盏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茶盏与茶几磕碰相触,发出细微声响,除此外,室内便只剩下了凝滞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褚太傅才慢慢地开口:“好啊。”

    第606章 老夫代她讨还

    “遭人毒害……”

    褚太傅复述罢这四个字,缓声道:“这样的事,却是半个字也未曾听她提起过。”

    老人胸口处似堵了一口极长的叹息,却始终压着未曾吁出,只喃喃道:“还真是老夫的好学生啊。”

    莫要说她不知,他这个学生不是那等蠢东西……不至于连这点觉察都没有!

    难怪她成了常岁宁后,从起初便未曾考虑过同昔日与她关系极近的小王叔为伍……这势必是早就查明真相了!却只字不曾提!

    太傅搭放在茶几上的手慢慢攥起,语气渐重:“杀人的,被杀的……都‘好得很’哪。”

    魏叔易静静垂着眼睛,动作很慢地将那字条妥善收好,此时方才开口:“殿下大约是不愿太傅为此动怒痛心……还请太傅不要怪她有心隐瞒。”

    “怪她……”太傅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只说她此刻在做些什么,我又哪里能怪得到她身上去。”

    这话中似乎带着一贯常有的冷嘲热讽,而这之下掩藏着的却不外乎是一位老人的锥心之痛及“怒其不争”,但这些情绪一概皆敌不过老人胸中越燃越炽的怒气。

    这怒气未曾浮于表面,太傅甚至比往常看起来冷静沉定百倍,细微的情绪波动只如静水微澜:

    “她顾全大局,看不上这区区私仇,可我这做老师的,却一向小肚鸡肠——”

    老人看向窗外翠绿芭蕉,苍老的眼睛里仅有平静:“她既腾不出手来清算此事,那这笔账,便由老夫代她讨还。”

    魏叔易垂眸施礼:“但凭太傅驱使。”

    此刻她以性命浴血守关,凡立于她身后者,皆沐其恩,他也不例外。

    她为天下人撑起将倾之天,天下人当为她讨还尘封的公道。

    此时此刻,他魏叔易也是天下人——不是她的臣子,非是出于倾慕,即便只是身为天下人,也当义无反顾。

    “如此,魏相便往洛阳去。”褚太傅眸如沉渊,吐字如落子般决然:“设局者也当有入局之日,魏相且与老夫一同于局中静候来者。”

    当日,褚太傅亲笔修书两封,一封令人秘密送往黔中道长孙氏,另一封送往江都与忠勇侯常阔。

    后一封信,未经信兵之手,而是由宣安大长公主顺道捎带而去。

    李容动身离开了太原,耗时半月,至江都。

    此次李容未以幂篱遮面,也未假借“容夫人”化名,于江都刺史府外堂堂正正地下了马车,婢女在前手持大长公主玉令,径直踏入了刺史府。

    传话的官吏在前面快步走着,李容等也未等,跟在后面大步往常阔的居院而去。

    那官吏一头汗,却也不敢往身后瞧,总觉得这大长公主来者不善。

    李容几乎是半闯进了常阔的院子,常阔早食刚吃一半,冷不丁地见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子里的人就被李容赶了出去,紧接着冲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质问责骂。

    “……不管怎么算,那都是我的亲侄女,这些年来你前前后后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喘,竟将我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