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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统领忙伸手去扶常阔,脑中思索间,不禁惊喜问道:“可是节使大人要回来了?”

    常阔从护卫手中接过拐杖,站稳了身子,笑着点头:“不错!”

    守卫统领精神一振,忙去交待下属准备迎接节使大人。

    夏日车内闷热,其他人也陆续下车下马,同来的有阿点,王岳,骆泽等人,以及如今又名玄阳子的无绝。

    阿点等了一会儿,脖子都抻长了,实在心急见到殿下,干脆重新上马,回头冲榴火道:“榴火,咱们往前看看去!”

    榴火立即扬蹄跟上。

    常阔也没拦着,看着阿点和榴火跑远,眼底现出恍惚之感,喟叹道:“好像又回到那时候了。”

    无绝也叹一声,感慨了两句之后,勾起了对旧事的追思。

    这世间事既恒常又无常,那些年里,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日后会折腾出这么大、又这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来。

    如今眼见殿下走在这样一条前无古人的路上,他时常觉得自己与殿下、与这世间共命运的感觉实在奇妙。

    近日,无绝总是不自觉地想到自己和天镜的那最后一场对话,那时他未想到,那竟会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彼时狼狈不堪为世间万物所弃的他,如今已重新恢复了生机,反倒是天镜,说死就死了……

    俗话说,死者为大,无绝如今再回想昔日自己对待天镜的态度,难得生出两分迟来的反省,又替天镜感到几分遗憾——在那场谈话中,他分明感受得到,天镜对殿下为天下改命的结果甚是憧憬,只可惜啊,已无缘亲眼得见了。

    无绝神思发散间,听得前方有车马声响传近,抬头看去,阿点已去而复返,策马在最前面,口中兴奋大喊:“回来了!回来了!”

    很快,在阿点身后,一行人马出现在视线中。

    为首者着青袍,在浓烈的晚霞中策马而来,榴火跟在她身侧空跑着,全身上下的皮毛都比往日更加精神抖擞百倍不止,好似迎接主人归家的忠心护卫。

    常阔拄着拐,同众人一起,忙快步往前迎去。

    常岁宁跃下马背,丢开缰绳。

    归期抖了抖皮毛,下一刻,却又觉缰绳被拽住,它有些不耐地扭头,却见缰绳的另一端被它爹衔在了嘴里。

    对上榴火一脸名为血脉压制的规训,归期踢了踢脚,嘴巴里叽里咕噜了一顿,唯有乖乖站好。

    “回来了!”常阔见着走来的常岁宁,没急着说其它,先道了句:“又瘦了!”

    常岁宁一笑:“是长个子了。”

    说着,看向无绝:“玄阳子大师看起来也长个子了。”

    大约是阿点督军太尽责,无绝又紧实挺拔了些,视觉上看起来便似高了那么些许。

    无绝哈哈笑起来:“皆因主公身边的风水养人。”

    他如今可不就是靠着主公的“风水”活着嘛。

    他家主公的存在,就是这天下最上等的风水,既旺他,也旺这天下。

    王岳与骆泽紧跟而来,向常岁宁行礼:“恭迎大人回城!”

    后面,那城门守卫统领带着一群守卫,无不目光炯炯有力地抱拳,跪一膝行礼,齐声道:“恭迎节使回城!”

    常岁宁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又向王岳他们笑着道:“辛苦诸位出城来迎。”

    “辛苦得分明是大人……”王岳抢在最前头道:“大人此行固然功德圆满,但辛劳冒险也是真。”

    说着,抬袖攒了攒眼角泪花,动作虽熟练,却也尽是真情流露。

    骆泽看在眼中,心态已趋向平和,还好如今他“钱家”在刺史府上也有了“族人”相助,祖母不再将赌注和担子全压在他一人身上……否则他都不敢想,此时他眼见望山先生动容流泪,而自己却死活哭不出来,他将会有多么地焦虑无助。

    常岁宁和王岳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听得身后车马已紧跟而至,便笑着与常阔道:“阿爹且看谁来了——”

    常岁宁话到一半,回头看去,常阔也紧跟着投去目光。

    乔玉绵提着裙角下了马车,往此处走来。

    第510章 怎么又活了?

    “……玉绵?!”

    常阔习惯了乔玉绵往昔患眼疾在身,多有不便的模样,此时乍一见她行动轻快自如,气质也比往常多了份由内到外的“稳固”之感,一时竟没太敢认,直到人到跟前,才算真正确定。

    常阔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行礼的少女,神态欣喜又欣慰:“眼睛这是真好了……好,好哇!”

    又连忙抬手,虚扶着行礼的乔玉绵直起身,连道了好几个“好哇”。

    常阔感慨间,忽然想到,若是阿鲤还在,必然也会为她的绵绵阿姊高兴。

    思及此,常阔心内几分涩然与窝心,却又隐隐起了两分期待,他听无绝说过,殿下在得知了自身与阿鲤之间的因果关系之后,便重新为阿鲤立下了牌位,又使无绝设法超度,以使阿鲤魂魄脱离苦难。

    但殿下此前没告诉他的是,殿下一直在亲自供养阿鲤的牌位魂魄。

    无绝私下曾与他说,殿下命格与功德非同寻常,阿鲤可得殿下供养,来世必当顺遂富贵。且冥冥中有此牵连在,待哪日机缘到了,说不得便会再次重逢。

    常阔短暂地失神间,只听乔玉绵关切地询问道:“常叔身子可好?”

    “好!”常阔笑着道:“壮如牛!”

    乔玉绵笑着点头:“回头我替常叔把一把脉。”

    她如今见了人,便总想替人将脉象把一把,同常叔总想劝人将身体练一练,颇有些异曲同工的意思。

    但是同她记忆中相比,常叔当真老了许多,头发竟都白了大半了。

    英雄白发,总是格外刺眼,乔玉绵心底酸涩间,察觉到一旁有人也在看着自己,便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是一身着道袍,拿桃木簪挽发的道人。

    那道人正冲自己慈和地笑着,但乔玉绵一眼望去,最先有的感受却是疑惑,一种说不清、但十分浓烈的疑惑。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道人,但是怎么瞧又怎么觉得这道人“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但碍于礼节,乔玉绵被对方如此慈爱地注视着,便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无绝回一点头,笑而不语,他如今多了这一头花白但浓密的发髻,头发是极能影响一个人的外貌感受的,且他较之从前苗条不少,精神面貌也有改变。而往常他与乔央家这闺女,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更何况这闺女又不幸患眼疾多年,一下认不出他来,也是正常。

    他倒要看看这孩子何时能认出他来——难得有逗孩子的机会嘛。

    想逗孩子的无绝颇惬意,视线随意往前看去之时,见得一老道牵着青驴静立于车马旁。

    那老道头戴斗笠,看不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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