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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怎从没见有人同女子们说“生孩子是会死人的,快别生了”的话?

    活着总会死的,她上战场多杀一个,胜算便多一分!

    还有人要劝她离开时,常岁宁出现了。

    她做主收下了这能文能武的妇人。

    这支千人之众的“娘子军”,便是由此而来。

    她们由常岁宁亲自操练,过程中,她们也知晓了那操练她们的少年实则是个女郎,因此更添底气。

    此刻,她们跟随云家夫人身后,队列整齐,已隐有几分兵气初成之态。

    守城之军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完成布防,严阵以待。

    葛宗率军很快逼近,兵临城下,对峙间,怀揣一雪前耻之心,他点名要与常阔比试:“常大将军可敢与我过手单挑!”

    “你是一筐大粪不成,还要我们常大将军来挑!”城楼之上,一名披甲的妇人无需措辞便回声道:“没有镜子总有尿,照照看,就凭你也配!”

    常阔惊艳地看过去,这是高手,对面喜欢被骂的今日有福了。

    伴随着骂声,那妇人发出一声“嗬呸”。

    这并不止是一道声音,更是一种实物攻击。

    那妇人的唾沫顺着风,喷在了葛宗仰起的脸上。

    葛宗抹了把脸,恼得面色赤红。

    竟还是个妇人!真晦气!

    他平生最痛恨这些不安于室想要翻天的女子,要知道他反的就是女子!

    他顿时也没了要与常阔过招的兴致,常阔原也没有打算答应,此类人一看便没有武德可言,他若这边跳下城楼去,那边便一拥而上将他扎成满身是洞的莲蓬,他找谁说理去!

    葛宗已下令攻城,见常阔抬手,云回立时也下令:“放箭!”

    第239章 阵前相认

    此次常阔与常岁宁及云回等人制定的对敌之策,“守”字在前。

    历来,守城一方的优势便在于有城门作为屏障,这优势不能抛弃,前期利用得当,便可借防御来消耗敌方军力。

    葛宗很快发现,不过五日功夫,那原本已要不堪一击的和州城门城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已修补牢固。

    不止如此,各处还新增了许多机关,或是一碰即会触发箭雨,或是镶入了锋利暗钉,极大地增加了他们攀爬城楼的难度。

    且他们增补了许多防御之物,投石,钉板,还有那同时泼下来的几十桶松油,紧接着便有燃着火种的长箭射落,“轰”地一声火势腾起。

    葛宗连忙驱马退避,但他身下的马脸,连同他的脸,还是被迎面扑来的火烟熏得乌漆嘛黑,将他的胡子眉毛都燎没了大半!

    “谁家烤上猪板油了,还怪香的哩!”

    “这是病猪瘟猪死猪,嫂子可不兴犯馋,须知这玩意儿便是拿去喂狗,狗都不吃的!”

    “弟妹提醒的是!”

    城楼之上一群妇人大笑起来,却也半点不误事,手上递箭搬石头的动作没停——边唠嗑边做活儿,那不是最基本的吗?

    被一群自己最看不上的妇人戏弄谩骂,葛宗气得头顶险些冒烟,不,险些二字须得去掉,毕竟是真冒烟了。

    马匹见火受惊失控发出嘶鸣,敌军攻势一时被打乱,那些试图攀上城楼的士兵也屡战屡败,或倒在机关之下,或被滚石碾落。

    葛宗又在心中骂起了常阔。

    这些机关和花样,在常阔来之前可从未有过!

    且这些和州百姓死到临头竟还这般斗志昂扬,半点不见退惧之色……这常阔果然留不得!

    思及此,又无法控制地想到来时骆观临那句说到一半的话——大将军到底说他什么了?他究竟哪里惹了大将军不满?

    接下来数日里,这个念头总是时不时便从心里钻出来,刺得他抓心挠肺心烦意乱。

    当然,葛宗之所以如此烦躁,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攻城不利。

    “……已足足五日了,真他娘的邪门到家了!”

    是夜,葛宗坐在火堆旁取暖,忍不住搓齿骂道。

    他原本打算至多三日便拿下这和州城与常阔人头的,可这打了五日,他们的人因攻城折损近万,他却连常阔的一根汗毛都没摸着呢!

    “急什么。”季晞在旁喝了口酒暖身子,不急不躁地道:“难不成你这就怕了?”

    “我怕个屁!”葛宗皱眉道:“我就是觉得邪门儿……他们怎么就折腾了这么些东西出来!”

    先前和州城中分明已无守城防御之物可用,一眨眼却又造了这么多玩意儿,莫说人了,怕是连城里的狗都在日夜不休地干活吧!

    “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季晞道:“任凭他们再如何擅长赶造,但面对如此攻势,东西也总有耗完的一日。”

    他遥遥看向那和州城墙:“他们今日的防御,显然已比不上昨日那般完备了,想来是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一直都不着急,只令人维持紧密攻势,不准间断。

    这一万士兵不是白死的,他们的价值就是拿来消耗对方的守城之力。

    不过是死了一万士兵而已,他们折损得起。

    这些士兵又非精锐,待拿下和州,只需再行征募,便能很快填补空缺。

    在这种时候,人命本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该让他们死时,就要让他们去死。

    听季晞如此道,葛宗便也定下浮躁之气,也灌了口烈酒,龇牙一瞬,道:“那就看看他们还能龟缩几日!”

    又斜睨向季晞:“但要先说好,常阔的人头是我的,你可不准同我抢!”

    又喝几口酒,酒劲上涌,面上现出浑浊笑意:“还有那个云家的寡妇,也得留给我!”

    “上回想杀没能杀成,这几日乍然一瞧,倒尚有些风韵犹存……”

    当然,姿色只是其次,这般年纪的妇人再有姿色,又哪里比得上和州城中那些到时也任他挑选的小娘子?

    真正令他起意的,是对方刺史夫人的身份,以及:“……这样的妇人,就是欠管教,待我好好调教一番,也好叫她知道女人该是什么样儿的!”

    言罢便大笑起来。

    他身侧几名部下也跟着发笑,口中吐出秽语。

    季晞并未参与这个话题。

    但他也有要杀之人。

    那个云家二郎,需要除去。

    五日前,此番首日攻城时,当他见到了城楼上方的那双冒着杀气的眼睛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那个少年了。

    云刺史是被他所杀,云家长子也死于他手,但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怪便只能怪云家人太愚蠢,非要守着一座不可能守得住的城。

    云刺史愚蠢顽固,他的儿子和夫人也是,现下,就连整座城的百姓也都学上了。

    所以,拉着整座城的百姓去死,这就是云家自诩的大义吗?

    季晞于心中嗤笑一声,轻晃着手中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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