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85

    虽不大,但足够安排此事了。

    大军歇整完毕,重新出发时,常岁宁三人跨上马背,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仍有人很快发现了此事,一层层报到了副将面前。

    “……将军,有三名步兵偷盗马匹私逃!”

    “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做逃兵,怕不是活腻了!”那名姓曲的副将厉声道:“令一队五十人去追,务必将人抓回来,全部割首示众!”

    “是!”

    马上的白校尉回头看了一眼三人离开的方向,握着缰绳的手指悄然收紧。

    为起到威慑的效果,各军中对逃兵的处置历来都极严,抓捕逃兵时亦是生死不论。

    一队人马疾奔着追去,有弓弩手于马上搭箭,射向前方那三道人影。

    那三人三骑疾行,一道道羽箭亦在飞驰,更快过马蹄。

    跑在最前面的常岁宁将一把长刀往后方扔去:“刃叔接着!”

    常刃抬手接过,挥刀挡下身后一支飞来的利箭。

    “刃叔跟上!”前方又响起少女清亮的声音。

    少女收束缰绳,忽地调转方向,闯入官道旁的枯草丛中,控马越过一条半干涸的小水渠,拐上了对面的一条小道。

    常刃二人紧跟而上。

    先后绕了几条小道后,三人顺利甩掉了身后追兵与乱箭。

    确认不曾有人受伤,常岁宁便寻了路重新上了官道,并取出一面旗子绑在身后。

    那是军中士兵送急报时所用,凡见此旗,沿途便无人敢拦。

    常刃看着那面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

    所以……女郎这都是什么时候偷来的?会不会太得心应手了些?

    倒也没有质疑追究的意思……毕竟没本领养家的他,还能去怪努力养家的一家之主不成?

    “驾!”

    少女未回首,绑好旗子便继续上路。

    ……

    常阔率轻骑疾行过庐州境地,当夜原地围阵露宿。

    常阔坐在火堆旁正看着和州地势图,一名校尉快步上前行礼,语气几分迟凝:“……副帅!已令人再次去探,后方仍未见大军跟上!”

    常阔拧眉。

    他身边坐着的副将拿树枝翻动火堆的动作一顿,将树枝一摔:“……点好的兵迟迟不见跟上,见鬼了不成!”

    若赶得快些,寿州距和州不过两日骑程,但步兵疾行却需五日,此行救援和州,时间本就紧迫,现下后方大军却迟迟未见跟上,岂不误事!

    常阔透过‘噼啪’燃烧着的火堆,看向寿州方向,眼神沉下去:“是见鬼了,这是‘鬼’打墙了。”

    来时点好的兵却怎么都跟不上,不是鬼打墙又是什么?

    “这只‘鬼’是又犯得什么病!”那副将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这玩意儿不单会打墙,还是只水鬼呢,专扯人后腿的!”

    他是常阔点名带出来的人之一,常阔被变相软禁打出来时,正是他们几人在外配合。常阔担心自己离营后这些人会被李逸报复,便都带上了。

    “使人连夜回营查探情况,问一问主帅,军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常阔面色虽沉,却不见震怒之色,或者说,他本也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李逸会这么痛快放他离营,哪怕他是去救和州。

    很快有士兵领命回营而去。

    “副帅,那如今要怎么办?”有副将问:“要等大军动身的消息传来吗?”

    常阔下意识地看向和州方向。

    就在半个时辰前,有和州兵士冒死突围而出,前来求援报信。

    那士兵一身血泪,几乎是哭着跪倒在他面前,同他道,和州刺史已经战死,如今代其守城的是其夫人,和仅剩下的两个儿子,大的十六岁,小的只有十二。

    那士兵报完此讯,便虚弱昏死了过去,至今高烧尚未醒来,或许没有机会再醒来。

    虽尚隔数百里远,常阔似已能嗅到和州城中冲天的血腥,孩童恐惧的啼哭,与众士死守的悲壮。

    “等……”他重复了副将口中的那个字,只觉不止千斤重。

    等得来吗?

    等得起吗?

    常阔抬头看了眼天上繁密的星子,而此夜,和州上下,没人会有抬头看星星的心思。若等不到援兵去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都不会有。再或许,有些人将永远丧失这抬头看一眼星星的机会。

    常阔凝神抉择间,视线中忽见夜幕之上有一颗流星迅速划过。

    旋即,有马蹄声似踏着这流星而来。

    常阔下意识地站起身。

    很快有士兵前来传话。

    “副帅,有三名士兵赶至此处,声称有机密军务须禀明副帅!”

    那三人此刻被守夜的士兵持长枪,拦在军阵外,正盘问:“都是哪个营的,叫什么?腰牌何在?”

    “……常刃?!”

    阔步而来的常阔一眼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甚是意外。

    “大将军!”常刃心神一松,连忙行礼。

    另一人也跟着行礼。

    常阔看去:“常矛!”

    说着看向第三人,眼神一震:“宁……”

    紧跟而来的副将闻声一怔——您?副帅怎还用上敬称了呢?

    “此乃我帐下亲兵!”常阔面色一阵变幻,立时对三人道:“都随我来!”

    三人赶忙跟上。

    “你们两个,守着!”到一旁无人处,常阔交待常刃二人,拉过那扮作小兵的闺女,让她站在自己跟前。

    “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混入了军中?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阿爹,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常岁宁拉着他又走远了几步,低声道:“正事要紧。”

    常阔:“?”

    常岁宁:“我知道您在此处见到我,实在突然。但您身经百战,什么风浪没见过?”

    常阔:“……”

    这种风浪他还真没见过!

    试问谁会在行军途中突然见到自己远在京师的闺女!

    常岁宁的吹捧式安抚无效,常阔受到的冲击实在很大:“先回答阿爹的问题,不许东拉西扯,这就是天大的正事!”

    常岁宁:“此事说来话长……”

    “阿爹有时间!”常阔一指正在睡觉休整的士兵:“还没到动身的时辰!”

    通常这种时候,常岁宁会选择一位代言人。

    于是转头喊:“刃叔!”

    刚喝罢水的常刃收起水壶,立刻走上前来。

    马不停蹄追到此处的常岁宁便坐到一旁喝水啃饼歇息,积蓄体力。

    常刃从常岁安被冤入狱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明谨狗头落地。

    常阔心中泛起名为后怕的寒意。

    此事他自然不可能至今不知,在此案落定后,女帝曾特意令人来过寿州见他,但在来人的叙述中,他儿子只是被那昌氏与明谨母子二人“欲图污蔑未成”,而圣人很快便将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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