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86

    前走着,不以为意地道:“我也无需魏侍郎涉险相忙。”

    “是。”魏叔易极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实则魏某也正是这般想的……之后见常娘子应是有计划在,便更加不敢贸然插手了。”

    他似松了口气道:“常娘子不怪魏某便好,若被恩人责怪,魏某当真是要睡不着觉了。”

    “魏侍郎不必一口一个恩人,那日魏侍郎将裴家之事透露与我之际,你我之间便已两清了。”

    魏叔易不赞成地看向她:“我之所以将此事告知,是因自认与常娘子乃生死之交,既是过了命的好友,自当知无不言……又岂至于借此区区小事来与常娘子抵债?”

    这话听来很是大方友善。

    但众所皆知,他口中所谓“过了命的好友,自当知无不言”这种东西须得是相互的——

    常岁宁合理怀疑对方是在给她挖坑。

    但无所谓,这坑只要她不想跳,便谁也推不动她——正如只要她没有道德底线,旁人就休想绑架她。

    是以她心安理得地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魏侍郎就继续欠着好了。”

    管他打的是哪门子算盘,待来日亮到她面前时,只要她觉得不合算,那她把这算盘掰折了,将那算盘珠子给他捏成粉扬了便是。

    反正吃亏的不会是她。

    这的确有点不做人了,但还好她原本也算不得人,便也无需拿做人的准则来要求自身。

    她这厢秉承随心所欲百无禁忌大法,这头点的过于干脆,直叫魏叔易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正要说些什么时,此时只见迎面有一道高大的少年身影快步走来。

    “宁宁!”

    常岁安匆匆赶来:“我听说你在后山遇到麻烦了?可有受伤没有!”

    “我没事,已经解决了。”常岁宁道:“边走边说吧。”

    常岁安点头之际,看向魏叔易,朝他抬手:“魏侍郎——”

    “常郎君。”魏叔易含笑适时道:“魏某便先告辞了。”

    常岁宁:“魏侍郎慢走。”

    她与常岁安便也就此一同离去,路上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常岁安气愤难当,将明谨此人记下,又交待妹妹日后定要多加留意提防。

    常岁宁应下之际,问道:“阿兄是如何知晓后山之事的?”

    “此事在寺中都要传开了!”常岁安道:“眼下寺中各处都知应国公世子明谨于后山处持刀行凶未成,反被妹妹打得趴下了——”

    常岁宁:“?”

    不对……

    她微一皱眉。

    此事料想不会传开才是,玄策军治军严明,而大云寺内的僧人不同于别处,既是皇家寺庙,便该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此事非但传开了,还传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细致……

    会是何人所为?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向方才魏叔易离开的方向,眼中有着思索之色。

    不像……

    若是魏叔易所为,就凭他那张嘴,方才即便不说邀功,也少不得要与她畅谈一番的。

    那会是谁?

    此事传开,除了让明谨出丑,更会给人留下她与明谨存了过节的印象,且因是她将明谨揍了一顿,这印象注定会倍加深刻……

    如此人尽皆知之下,明谨日后纵要对她行报复之举,却也难免会多些顾忌。

    这于她而言自是有利的。

    且传开的只有“明谨行凶反被她揍”这一条,而未曾透露那今日被阿点说烂了的“污秽之事”,恰到好处地维护了此次祈福的意头与圣人颜面,便不至于被圣册帝追究,也不会给她招来这方面的麻烦——

    此中分寸把握的很是稳妥。

    但若要把握此中分寸,不单单需要一个足够清醒的脑子,更少不了可以完全把控局面的能力。

    如此一番分析罢,答案便很快清晰了。

    这个答案让常岁宁稍感意外了一下。

    之前没看出来,这人内里竟还是个热心肠?

    ……

    另一边,魏叔易半路上,被段氏身边的女使截了下来:“夫人有要事请郎君过去一趟。”

    魏叔易遂去见了母亲。

    “我听说常小娘子打伤了应国公世子?此事是真是假?”段氏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这便是母亲的“要事”。

    魏叔易习以为常,只是问:“母亲为何觉得儿子会清楚此事?”

    “难道你会不清楚吗?”段氏说话间,视线在长吉身上停留了一瞬。

    长吉:“?”

    夫人这是何意?

    解释很多次了,他并不是嘴碎八卦之人!

    虽然,的确是他将此事打听清楚的……

    但那是郎君的吩咐!

    魏叔易点了头:“确有此事。”

    “常娘子果真是文武双全,偏又聪慧利落,那泼天的美貌倒都显得不值一提了,这样好的女郎,叫人说什么好……”段氏那名为‘有被常小娘子的优秀词穷到’叹息声中,蕴藏着某种暗示。

    魏叔易只当没听懂,专挑了无关紧要的来接话:“文武双全?武是见识到了,这文,又如何说起?”

    “旁的我是不知,但常娘子的字却是写得极好!”段氏说着,就交待身边女使:“将前晚抄写的经文取来。”

    常娘子的字啊……

    魏叔易眼前闪过此前在合州时,那被留在他马车内的供罪书上的笔迹。

    嗯,她的确写得一手好字。

    且字如其人,行云流水,骨气洞达。

    但……竟不止一手?

    魏叔易看着那两张不同字迹抄就的经文,颇觉意外:“母亲是说……这两种笔迹,皆是出自常娘子之手?”

    段氏笑着点头:“没错。”

    魏叔易看着那两张经文,自语般问:“常娘子为何要习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

    笔迹与字体不同,擅多种字体者多见,笔迹迥然不同者少有。

    “据常小娘子说,是因幼时偶得了出自崇月长公主之手的诗集,见之甚喜,便一直用心临摹着。”

    “原是如此。”魏叔易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其中一纸经文上,含笑道:“想来这便是习的崇月长公主的字了?”

    “这回你可就看错了!”段氏难得见儿子也有猜错的时候,甚是来劲:“另一幅才是!”

    魏叔易笑意微凝,讶然道:“另一幅?”

    他的视线落在那幅行云如水的字迹之上——这正是他在合州见过的字迹。

    这字迹竟是常娘子自崇月长公主处学来的?

    再观另一幅,字体端秀玲珑——这才是常娘子原本的字迹?

    若说以字观人……这岂不是正好颠倒了么?

    “据闻崇月长公主一向体弱,从前在京中时便甚少露面……”魏叔易纳罕道:“这样一位长公主殿下,竟写得一手舒放险劲的字……倒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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