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65

    书,她给了魏叔易。

    此事说大不大,但却也可小可大——

    尤其魏叔易此人尤为精明,待她又总存探究之意,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或还须尽早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断绝来日有可能出现的麻烦。

    “可要歇一歇?”见她未再动笔,郑国公夫人含笑问道。

    一旁的姚夏刚要点头,却听常岁宁道:“多谢夫人,还不累。”

    见她又继续低头抄经,姚夏一口气险些叹出来——常家姐姐生得这般漂亮,怎还这般努力?世上怎会有这样迷死人又累煞人的姐姐存在?

    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啊——两重含义上的。

    其中一层便是姚夏只好跟着继续抄经。

    常岁宁待抄完手中这一篇时,便将笔放下,将两张并列放在一处,推到段氏面前:“有劳夫人帮我看看,这两幅字哪个更好一些,更适合拿来抄经?”

    段氏起初不解其意,待先后拿了两幅字来看,尤其是第二幅时,却是愣住了:“这字迹……”

    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从字上挪开,意外地看向一旁的少女:“常娘子竟能写得出两种字迹来?只是不知这第二种……是师从何人?”

    少女答得干脆:“是幼时照着崇月长公主殿下的字迹临摹学来的。”

    果然是殿下的……

    段氏轻声问:“怎想到要学长公主殿下的字?殿下的字,可不太好学……”

    “幼时顽皮,偶然在家中藏书处发现了一册长公主诗集,其上字迹遒劲有力,见之甚喜,便擅作主张学了一阵子,之后经提醒,才知那是长公主殿下之物,是先太子偶然间留下的。”常岁宁尽量面不改色地道。

    “原是如此……”段氏笑了一下:“你很有天赋,学得很好,也很像。”

    常岁宁:“尚不及长公主殿下万一。”

    谦虚了,但又完全没谦虚——这种境界,倒也诡异。

    “不,已经很好了。”段氏再看向那篇字,道:“你方才说得对,长公主殿下的字极有力道风骨,我曾有幸被选为长公主殿下伴读,她的字,我最是熟悉不过了……你难得有了八分相似,已很是难得了。”

    常岁宁默然了一下——竟还有八分吗,她本想拿捏到七分的。

    至于原本在合州时,她初醒时执笔无力,大约也就七八分“像”,因此倒可蒙混过去。

    “听说你是为先太子殿下所救?”既起了这话头,段氏便多问了一句。

    常岁宁点头。

    “先太子殿下,与崇月长公主乃是孪生姐弟。”段氏看着面前的少女,感慨道:“如此说来,你与长公主殿下倒是有些缘分在的。”

    常岁宁再次点头。

    很难不赞成。

    “这幅字也是极好看的,温婉却不失灵动,也很好。”段氏又看了看另一篇字,夸赞了一番后,笑着道:“依我之见,都是极好的,端看你更喜欢哪一幅,哪个写起来更顺手称心了……祈福抄经之事,从心诚心即可,佛祖自有感应的。”

    常岁宁作势思忖了片刻,认真点头:“多谢夫人点悟,我懂了。”

    这话倒叫段氏讶然失笑了一下——她还能点悟旁人呢!她竟有这等潜力?

    而此刻,二人忽听“嘭”地一声响,震得面前的小几都轻晃了一晃。

    常岁宁和段氏一同转头看去。

    第59章 生乱状

    只见是原本点着头打瞌睡的姚夏,支撑不住地趴倒在小几上睡着了。

    她手中的笔还握着,这般一趴,墨汁画到脸上,偏人还没被惊醒,趴在那儿呼呼大睡起来。

    段氏讶然失笑:“姚二娘子还真是不认床。”

    常岁宁也笑了。

    这哪儿是不认床,这分明是以天为被地为床。

    这般睡容易着凉,她很快便把姚夏叫醒了。

    姚夏迷迷糊糊地转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下意识地拿手背抹了抹脸,墨汁口水都有。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着被口水洇湿一片的佛经,大惊失色:“坏了坏了!佛祖必要怪罪于我了!”

    旁人抄经,是攒功德。

    她抄经,却是倒扣!

    姚夏欲哭无泪,在与常岁宁一同离去的路上,口口声声念叨着待回去后便不打算睡了,今夜誓要将木鱼敲烂,以作弥补,祈求佛祖原谅。

    ……

    这一夜姚夏的木鱼有没有敲烂不得而知,次日的祈福大典自然如时举行。

    大云寺内建有祭坛在,此际众官员大臣及命妇,皆着朝服,分候两侧。

    随着专司祈福事宜的官员内侍手捧器物走向祭坛,礼乐声奏起,着衮服的天子沐着晨光,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圣册帝缓步而行,金线织绣的宽大袍服铺曳在地,女官明洛在侧随侍,伴着天子一步步走向庄严的祭坛。

    众人行礼山呼:“吾皇万岁!”

    圣册帝面向众人,抬起袍袖,面上已显现的些许老态,却让她的面容显得愈发威严不容侵犯——

    “众卿免礼。”

    她接过礼官递来的玄酒,一手持袖,一手执酒,缓缓洒于祭案之前:“值此仲春,今朕携诸卿共祭天地,以器供奉,以礼而行,以乐慰藉,谨以至诚照告天地神灵,同祈上苍庇佑我大盛江山子民,风调雨顺,太平康乐。”

    众人再揖礼,齐声应呼。

    随着天子于祭案前持香而拜,礼官的高唱声和着礼乐声,高高扬起。

    “拜!”

    “再拜!”

    常岁宁站在一列女眷中,随同揖拜,始终不曾抬眸。

    祭祀流畅繁琐冗长,又跪又拜之下,人群中不少年轻的郎君和娘子们,行礼的姿势便都有些不如起初那般规整了。

    然而天子当前,不比在家中,自不敢撂挑子,又因总能频频接收到家中长辈的眼刀,便只能支撑着,提醒自己尽量别出错。

    姚夏支撑得也很辛苦。

    难为她心中还惦记着常岁宁,想着常家姐姐身子弱,此刻必然支撑艰难,因此悄悄抬眼看向前方,却见那少女脊背笔直,身形格外端正,半点也不见吃力之态。

    姚夏看在眼中,惊愕之余,便只得出一个结论来——废物竟是她自己。

    但姚夏很快发现,身侧的堂姊却好像体力不支,身体都微微摇晃起来。

    姚夏悄悄扶了她一下,却见姚冉眼底隐有些青黑,像是昨夜没睡好。

    被姚夏扶了一下的姚冉赶忙立正身形,不安地看向裴氏的方向,却见母亲今日并不曾盯着她,注意力大约是放在了父亲身上,是以便未曾留意到她方才的过失。

    姚冉下意识地松口气。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祈福仪式过半之际,两头神象拉着彩车缓缓出现。

    那彩车之上,是一只巨鼎。

    鼎为立国重器,为权力象征,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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