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6

    起手边的茶壶砸过去。

    常岁安这才道:“剑童……去取信来。”

    常岁宁又问喜儿:“还有从前此人的来信,可都还在?”

    阿鲤既是真心赏识对方才学,想必会留下来——

    喜儿闻言一时未答,只为难地看向常岁安。

    常岁安已是脸色涨红:“都……都在我那儿,剑童,你一并都取过来。”

    剑童应下去了。

    “先前女郎出事后,我与郎君也曾疑心是否与这周顶有关……故而便私自查看了此人最后写给女郎的那封信,想查实是否此人于私下约了女郎出门。”白管事在旁解释道。

    常岁安也羞愧道:“宁宁,此事是阿兄心急了,这才偷看了你的东西……”

    常岁宁不置可否,只问:“所以,上元节前那最后一封来信之上,并未提及相邀之言?”

    白管事点了头。

    也因此,他们才打消了这份怀疑。

    女郎虽与此人有往来,但并无越矩之举,平日里相见只有靠书信相邀,再无其它传话途径。

    加之对方八九日前,又曾来信相邀,倒的确不像是知晓女郎已经出事的样子。

    白管事将这些想法与推断,都说了出来。

    常阔若却是有所思:“倒也未必就全无嫌疑……岁宁当晚落水后,落入了歹人手中,岁安雇船夫打捞未果,在外人眼中是为寻物,但若落水果真是人为,那于凶手而言那便是‘死未见尸’,多少是会不安心的……”

    常岁宁点头:“所以,若此事与周顶有关,那八九日前的来信,或一为掩饰,二为试探。”

    ——试探阿鲤是否还活着。

    白管事思忖着点头。

    倒的确有这个可能。

    只是他们急着寻女郎下落,由信中查证罢便未再深究,加之喻公那边很快有了女郎的消息,他们便也未再揪着周顶这条看似并无异样的线了。

    眼下看来,女郎落水之事,与落入拐子手中——或为两件事,恰巧撞到了一起。

    如今后者经过已明,女郎又清楚地记着自己曾经落水,便该真正彻查前者了。

    信很快取了过来,足足塞满了一整只檀木匣子。

    常岁宁一封封看罢,道:“这些诗赋,果然不一般。”

    常岁安莫名丧气——妹妹纵然脑子坏了,欣赏周顶之心却仍不死吗?

    “正如阿兄所言,这是个骗子。”

    常岁安几人皆是愣住。

    “岁宁,此话怎讲?”常阔忙问。

    “从前单看不觉得如何——”常岁宁胡诌了前半句,才道:“如今放在一起对比着看,才发现这些诗词之风迥异,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常阔讶异:“都是白纸黑字,还能区别出这个来?”

    “当然。”常岁宁道:“正如阿爹擅刀,亦精通骑射,纵然十八般武艺皆有涉猎,但钻研侧重程度总归不同,而各人武功路数也可窥见各自心性——同样,诗词造诣之风亦与作诗之人的阅历性情有关,而这信中所作,破绽便在此。”

    要么此人性情分裂严重是个疯子,要么便是绝顶奇才。

    但如此奇才必早显,正如魏叔易,遮都遮不住——而这般人才,必也不会缺“接济”之人了。

    “所以……妹妹,你是说,这周顶写给你的诗词,竟是他人捉刀?!”常岁安既惊且怒:“枉我还以为他当真有几分才学!”

    “才学应当还是有的,至少字写得不错。”常岁宁道:“可能是讨好之心过盛,知晓自己的卖点在才学之上,便不想失了这光环,偏又不能总写出满意佳作,这才挪用或让他人捉刀,一次未被瞧出来,便有了第二次。”

    阿鲤再如何喜好诗词,却到底年少,且又闭门造车——

    但她不同,她自开蒙起,身边的先生便皆是真正的厚学之士,集天下之最。

    故而这些东西在她眼中,便是一眼假了。

    “我就说……心安理得诓用女郎的银子,算什么君子?这伪君子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岁安既气愤难当,又有几分“果然被我料中”之色,一时间腰杆都挺直了。

    常阔拧眉:“那此人便摆明了是哄骗岁宁了……而才德有损之人,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没错。”常岁宁拿起阿鲤出事前收到的那封信,正是上元节前一日——

    她缓声道:“且,正是此人邀了我前去上元灯会相见。”

    这信上,另有玄机在。

    ……

    第24章 引蛇出洞

    “信中玄机,在此诗之上。”常岁宁道:“诗中虽未提及上元节三字,实为上元赋,而后三句之首,又分别藏有‘月’、‘桥’、‘会’三字——”

    二人诗词书信往来多次,旁人或看不出,但阿鲤必看得出此中相邀之意。

    白管事与常岁安能想到从阿鲤相熟往来之人身上追查,又查看了周顶来信,已算得上细致,但毕竟不算精通诗赋,未看出此中端倪亦是正常——而写信之人,用意恐怕便在此。

    他要的便是阿鲤看得懂,而旁人看不懂。

    常岁安自妹妹手中接过那封信来,看了又看,惊怒难当:“果然!果然如此!”

    说着,又交到常阔手中:“阿爹,您看!”

    常阔接过,却未细看,面色已经沉下:“于信上提早做下如此手脚,防得便是事后追查怀疑到他身上……照此看来,这周顶倒像是早有预谋了!”

    说是早有预谋,倒也应当不算很早——

    常岁宁眼底浮现一抹思索之色。

    那篇上元赋,与先前来信中的词赋相比,实在“粗糙”许多,藏字也不算太高明,倒像是临时决定要邀阿鲤出去……

    临时起意吗?

    常岁宁思索间,常阔已然起身来,沉声吩咐道:“老白,速将此人押来!”

    “阿爹且慢。”常岁宁道:“先勿要打草惊蛇——”

    “他算什么蛇,顶多是条找死的臭虫而已!”常阔犹在惊怒后怕之中:“阿爹要亲手剁了这混账孬货,给你出这口恶气!”

    常岁安跃跃欲试欲言又止——很明显,他也想剁,但又不敢自阿爹处虎口夺食。

    “是只臭虫不假,但此时真相未明,尚有一处疑点在。”常岁宁问道:“阿爹且想一想,此人既先后从我手中哄得钱财,便是将我视作了难得一遇的摇钱树来看待,而由这些信中可见,我与之并未起冲突矛盾,那他为何会突然起了伐树之心?”

    常阔神情一凝,变了眼神:“除非……是有人一次许了他更多的银钱,给了他更大的好处?!”

    常岁宁点头:“极有可能。”

    阿鲤虽纯善,但也不会是傻子,且又只是个闺中女郎,性情柔顺,手中可以挪用的银钱必也不会太多,尤其她心知兄长不赞成她与周顶来往,便更加不好一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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