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8

    ……回家了。

    见到大常,吃下这口饼,她才算真正回家了。

    有种被人扶灵归乡,入土为安,葬回故土的瞑目之感……

    女孩子低头认真吃饼,垂下的眼睛微微泛红。

    “慢些吃,别噎着!”常阔又倒了碗水递过去。

    常岁宁接过,“咕咚咚”地将一碗水喝罢,待抬起眼时,便对上了常阔那双犹自写满了紧张与担忧的眼睛。

    女孩子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常阔一怔之后,饱经风沙战火摧残的脸上也连忙扯出个憨态可掬的笑容回应她。

    这逗孩子般的笑容看起来实在太憨了些,常岁宁被逗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这便是她日后的“阿爹”了,世事造化真是莫测。

    实则,她从未唤过人阿爹。

    她原本的阿爹,唤不得阿爹。

    但常阔本就大她许多,按原本的年纪来说,也的确是做得了她阿爹的。

    且同生共死多年,她一直将他当作值得信任的家人看待,便是真喊一句阿爹,她也不算吃亏。

    当然,老常更是血赚。

    常岁宁忍回泪意,继续吃饼。

    魏叔易看在眼中,好笑道:“常小娘子这般,倒不知是魏某如何苛待了。”

    常阔闻言爽朗地笑了笑,这才顾得上同魏叔易再三道谢。

    “禀大都督,魏世子与一位少年郎同上了常大将军的马车,常大将军说是有私事要与魏侍郎详谈,特让人来知会都督一声。”元祥正将此事转达。

    “知道了。”马上的崔璟并未多言。

    “也不知跟着魏世子的那少年郎是何身份?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元祥有些好奇地道:“常大将军好像十分紧张那少年郎。”

    崔璟未接话。

    元祥习以为常,都督一贯如此,对什么事都不太好奇,更不会在意。

    哦,除了玄策军与战事,以及……京师大云寺里的“那件事”。

    他并不是很清楚大云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他知道,那里有着都督极其在意之事。

    第16章 脑子坏了

    后方玄策大军陆续在城外安营歇息,崔璟与魏叔易等人则被城中刺史迎去了驿馆。

    城中官员殷勤备至,本烦恼于崔大都督与魏侍郎同时入城要分别如何接迎,此时见得二人一道入城,省心之余,又不免致力于端水之道。

    论官职权势,自是如今玄策军的上将军、遥领并州大都督之职,又为崔公嫡长孙的崔璟更叫人不敢忽视,且同行的又有一品骠骑大将军常阔——

    可魏侍郎出身郑国公府,年轻有为,此番又是圣人密派的钦差,那也是万万不能轻怠的……

    好在前者虽冷面寡言,一身从战场上带回还未来得及卸下的煞气,但并不与人为难,待席罢,便叫下属将他们打发了。而后者言行随和,半点也看不出刚在城外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一行官员出了驿馆,皆松了口气。

    边走边低声说着:“之前隐约听闻这崔大都督与东台侍郎不算对付,眼下看来倒不像是有什么过节的模样……”

    “我还听闻崔大都督与魏侍郎乃是幼时玩伴呢,瞧着也不真……传言不可信罢了。”

    “余下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刺史大人放心。”

    ……

    常阔借口养伤,并未去前厅参加那些官员设下的接风宴,而是在房中陪着常岁宁用晚食。

    自家孩子刚遭遇了此等事,他守着孩子还来不及,何来心思去应付旁人。

    饭前,常岁宁问起了他的伤势:“……是伤在了腿上?”

    起初她还未太留意,直到方才在驿馆前下车时,才注意到常阔的右腿行走时有异。

    常阔笑着道:“在左肩上,不过箭伤而已,已经无碍!偏崔大都督非要将我拘在马车里!”

    不在腿上?

    那他的腿……

    常岁宁有些怔怔地看向他衣袍遮盖下的右腿。

    看来是旧伤了。

    如何伤的?

    一直如此了吗?

    她有心想明问,却只能试探着:“那……阿爹的腿如今还会疼吗?”

    常阔笑着拍了拍大腿:“都十多年了,早没什么了!”

    十多年……

    当年她离开京师时分明还好好的,那便只能是……十二年前与北狄那一战了?

    那一战,正是他领兵。

    常岁宁沉默了一会儿。

    战场上死伤乃是常态,可昔日英雄落下伤残,总是会让人难过的。

    所以,玄策军才交到了旁人手中吗?

    她有太多想问的话了。

    而常阔此时放轻了声音,关切问:“岁宁这是怎么了?”

    他虽为武将,却是粗中有细,并非鲁莽愚笨之人,察觉到了少女的情绪波动。

    常岁宁抬起眼来,看着他。

    方才且是初见,老常还顾不太上细思,而待到日后,她必有诸多“异样”,需要一一解释应付。

    “有件事,我需告诉阿爹。”

    对上那双与记忆中不同的眼睛,常阔莫名紧张起来:“……何事?”

    “从前之事,我有许多都记不得了。”

    常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何意?为何会突然如此?这症状是从何时有的?!”

    常岁宁面不改色:“从那些拐子家中醒来后,便如此了。先前他们在我身上使了许多蒙汗药,或是此故。”

    “那……头可有受伤没有?可还有其它什么不适之处?”常阔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我先叫人找个郎中来!”

    “不必。”常岁宁连忙阻止了:“在合州时,魏侍郎已请郎中为我看过了,其它并无妨碍,一切都好。”

    这是实话,魏叔易的确为她请过郎中。

    常阔忙问:“那郎中可有说你这……这不记事的症状是否能够医治?”

    “我并未同魏侍郎与那郎中说明此症。”对上常阔略不解的神情,常岁宁道:“适才死里逃生,阿爹不在身边,我不敢与外人轻易说起这些。”

    阿鲤幼时刚被她带回来时,一群老爷们围着这么个女娃娃转,既新奇又激动。

    阿鲤咧嘴笑了笑,老常高兴——“我化了!”

    阿鲤瘪嘴哭了哭,老常心疼——“我化了!”

    他好似成了个雪墩子,随时随地说化就化。

    显而易见的是,他此时又化了,且化得眼角都红了,点头道:“好孩子……独身一人在外谨慎些,这是好的。”

    “你既不想叫外人知晓,那待回京后,阿爹再请府中的郎中替你细看看。还有此番合州之事,阿爹也已同魏侍郎打了招呼,定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如此一番安慰罢,才又轻声问:“那你同阿爹说说,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常岁宁答:“记得阿爹,记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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