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7

    觉到,药效作用下的炙热浪潮越发剧烈,如同沸腾的香膏一般,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要被烧成粘稠的水。

    她要融化掉了!

    容娡如同从胭脂里捞出一般,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在热意的灼烧下遍布净透的薄粉。

    她有些渴,不由自主的耸动着喉头,掀起沾湿的睫羽,抬起潋滟的眼眸,希冀的看向他。

    她的视线有些朦胧,不太能看得清谢玹的面容。

    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如同雪松一般伫立在她面前。

    但她想象的到他此时的神情。

    他应是漠然的睨着她。

    面容空净明淡,神情淡漠、冰冷,不染纤尘,超然物外。

    仿佛回到了她饮下茶水的那日。

    他也是这般,置身事外的,看着她苦苦沉浮。

    提醒着她,她是如何作茧自缚。

    容娡忍不住哭出声,泪水大滴大滴砸落,浸湿一大片,白皙的面颊上晕开雾似的薄红,纤细的颈项簌簌发颤。

    鸦羽般的鬓发沾湿,分不清是被泪水打湿,还是被煎熬的汗水浸湿。

    谢玹似乎极轻的叹了口气,而后俯身摸了摸她滚烫的脸。

    他的手好凉。

    容娡立即便感觉到,空乏的药效破土而出,几乎要刺穿她的血肉,思绪也在同一时间被搅成粘稠的浆糊。

    她难受的哭吟出声,鼻音浓重,嫣红的唇瓣翕动着微张,偏头将他一段修长的骨节含入口中。

    指腹上,横亘着谢玹为放血而划出的那道伤痕。

    容娡试探着用舌尖舌忝舌氏,没有吸出血,反而激起密密麻麻的酥痒。

    她抓着他的腕骨,迷蒙间感觉到,谢玹的脉搏似乎在某一瞬间变得极快,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也骤然鼓起。

    容娡被热意磨得迷糊,如同从热水里捞出一般,不住呜咽着,咬着他手指的牙齿不受控的加了几分力道,几近要将那才愈合的伤口再次咬出血来。

    谢玹轻轻吸了口气,捏起她细嫩的下颌尖,收回自己的手指。

    沾了点温湿的指腹搭在她的腕侧,谢玹似乎是在给她把脉。

    片刻后,他松开手,略显无奈的低声道:“……先前是吓你的。很快便没事了。”

    容娡却显然无心在意他说了什么。

    她一把扯住他的广袖,细嫩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竭力让自己混沌的思绪现出一丝清明。

    她实在是不甘。

    “帮我解药……”容娡的眼睫脆弱的眨了眨,眸光微闪,忍住眼泪,颤声道,“你若不愿委身于我,那便放我走,或者……或者你去找旁人来。”

    旁人来解,意味着什么,他们二人皆心知肚明。

    谢玹终于无法再保持淡然了。

    他的脸色骤然冷沉下去,单膝压在榻沿,手臂撑在她肩侧,神色晦暗的俯视着她,喉结轻轻滑动。

    “你说什么?”

    他咬字清冷,嗓音轻的好似一块缥缈的素纱,却暗含薄愠。

    冰凉的发丝拂过她的耳畔,清冽的冷檀香飘入她的鼻腔,容娡又想哭了。

    “……我错了。”

    她从善如流,哼唧两声,侧身试探着抱住谢玹的手臂,诃子上刺绣的雪白荷花,软馥丰润的花瓣,盈盈晃颤着挤压,微微战栗。

    “哥哥,你来……解药。”

    双膝并着他冰凉的衣料,轻轻触磨,磨出层叠的褶皱。

    “不行。”谢玹鸦黑的睫羽颤了颤,幽邃的眼眸半阖,鼻息渐渐攒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低谷欠,“……别乱摸。”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容娡磨了磨牙,气恼的哭出声。

    她的神志似乎早就被药效磋磨成一团浆糊,几近崩溃的临界,像是浑然不觉自己会激怒他一般,口无遮拦的哭骂道:“谢玹你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疯子!关着我做什么!放我出去!你到底给不给我解药?你若不愿,自有大把的人排着队等着为我解!我去找旁人来解——”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谢玹提起锁链,将她的双手牢牢压在头顶。

    “旁人,你想找谁?我在此,你还想要谁?”他的眼白一点点渗出血丝,修长的手攥住她的足腕,折起她纤细的腿,“只属于我,不好么?”

    谢玹微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肌肤,掀起的凉风,似乎缓解了一点汹涌的药性。

    可是不够,

    远远不够。

    反而想要的更多。

    “不好!”半晌,容娡呜咽着哭骂出声,却忍不住揪紧他的衣襟,悄悄朝他凑近,花瓣似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他的薄唇、下颌。

    泪珠滑落,水声潺潺。

    谢玹抽回沾满水渍的手,听到她的回答,眼白中的血丝越发密集,宛若裂开的冰面般一寸寸扩大。

    “你想让谁来,嗯?”

    他极轻的笑了一声,染着湿意的清俊眉眼,扫了一眼泛着水光的指尖,眉梢挑起一个锋锐的弧度,“你是因我才如此,姣姣。”

    药效似乎有所消减。

    容娡咬着唇,恼的抬脚蹬他:“你管我想着谁!你既不愿,那……那随便谁人都可以!”

    不知碰到何处,脚尖似乎受阻。

    轻微的嘶气声传入耳中。

    容娡滞了下,察觉到什么,心尖倏地一颤。

    旋即小腿便被拽到一旁。

    谢玹摁着她,额头抵着她的眉心,气息沉而不稳。

    他的眼眸似一泓湿润的幽泉,眉骨锋锐清峻,整个人恍若暗夜之中的俊美妖邪:“随便谁人都能解药?姣姣,你当真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肆意的轻笑一声。

    蓦地倾身顶压——

    锁链哗啦一声,发出碰撞的声响。

    容娡正在胡乱踢蹭的足,倏地僵住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空白。

    像是一条上了钩、在岸边暴晒而干涸的鱼一般,被人攫取呼吸,脑中嗡嗡作响,一动不能动。

    她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

    最初的窒息过去后,药效却更为难捱,令她的脊背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一样紧绷。

    弓弦之上,那只执笔抚琴的手,此刻却并未在做什么高雅之事。

    恍惚间,她这条鱼好像横在了砧板上,被锐器死死钉住,毫无挣脱的可能。

    鱼腹被人用钝刀剖开,将她劈成两半,刀锋滑过时,攒出极致的涨痛——

    哭吟终于脱口而出。

    —

    容娡还未亲眼见过玉璋。

    身体便先她一步感受到了。

    第62章 春雨

    容娡的瞳仁在微微轻缩, 纤长的睫羽簌簌扑颤,绯色的眼尾残存着晶莹的泪珠。

    她仿佛仍未从方才——那个未曾谋面的玉璋带给她的,那种陌生的、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神情恍惚而失神,白皙的面庞却也因此显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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