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61

    高在上的邪神冷漠而肃杀的注视。

    意识到自己的联想, 容娡不禁在心中哂笑一声。

    是她自己心中有愧,怎么反倒怪起谢玹来了。

    见到身后人是她,谢玹目光微动,淡漠的眸底泛出一丝柔和。

    “缘何在此?”

    容娡小跑着靠着他,抱住他的手臂,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想见你。”

    谢玹垂下眼帘,极轻的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清磁好听, 笑声同样悦耳, 尾音带着点气声, 清凌凌地消弭在风中。

    只是他笑时,面上神情依旧很淡, 眉眼空净明淡, 并没有多少波动。

    “你知道我在?”

    容娡摇摇头, 小声又甜蜜地道:“我方才正在心里想着你, 一抬眼,便见到你了, 这说明我们,不是心有灵犀就是命中注定。”

    风动,幡动。

    容娡檀粉色的裙带被风吹起,如同蝴蝶漂亮的翅膀一样飘到他身上。

    谢玹克制地抿紧薄唇。

    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心房中,有种奇异的情绪正在如潮水般蔓延,顺着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浸润到他的血液之中,流向四肢百骸。

    这种情绪……他并不陌生。

    应是名为愉悦。

    应是名为欢喜。

    因容娡的话音而起。

    看,容娡总是有本领拨动他的心弦。

    他的睫羽垂落,眸光翻涌,微微出神。

    而后感觉衣袖被容娡轻轻扯动。

    他看向她,目露询问。

    容娡踮起脚:“低头。”

    谢玹眼睫一眨,大致猜到她的意图,顺从的低下头。

    容娡娇美的面庞在他的眼眸中放大。

    只是这个姿势……

    似乎不大便于亲吻。

    略一思索,谢玹将手搭在容娡的后颈处,偏头欲吻她。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面颊上。

    冷檀香骤然变浓,从四面八方将她笼罩。

    容娡呼吸一紧,连忙去推他的肩,不明所以的问:“你做什么呀?”

    谢玹满脸从容不迫:“你令我低头,不是要我吻你?”

    容娡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脑中轰然一声,面红耳赤,舌头好似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是要拂去你头顶的落叶!”

    她有些不大想同这个人说话,方才心中生出的愧意荡然无存,抬手飞快地摘下他发丝上沾着的枯叶,示意他看。

    谢玹清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即便是如此,他的面容依旧覆着霜雪一般无波无澜,丝毫不见羞意。

    容娡面颊滚烫,僵硬地站了一会儿,不自在的丢开枯叶。

    依她看,分明是谢玹这个古板迂腐的人想亲吻她,却觉得有悖君子端方,羞于说出口,便说成是她想。

    她仔细地观察谢玹的神色,试图找出一丝端倪,继而借机撩拨他。

    然而谢玹神色坦然从容,没有一丝羞赧的不自然。

    ——他是真心觉得容娡是想索吻。

    似乎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了。

    容娡一时哑然。

    她回忆起自己曾为了引诱他而作出的轻浮举动,结合眼下境况来看,难免觉得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又是一阵脸热。

    好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哥哥,你是在祈愿嘛?”

    谢玹的视线自她脸上转移,看向榕树,轻轻颔首。

    容娡“喔”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对窥探旁人的心愿并无什么兴趣。

    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谢玹薄唇却微微抿起。

    “不想得知我许的是何心愿么?”

    容娡未曾想到他会这样问,有些讶异,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脸。

    见他眼眸冷澈幽沉,视线隐约有种探究的压迫感,她忙柔声道:“怎会不想,只是我听闻心愿若叫人得知,便不会灵验,所以没有过问。”

    谢玹若有所思地颔首,淡声道:“无妨。”

    容娡一头雾水,心中有些异样,一时啼笑皆非。

    谢玹着实令人难以捉摸,以往对她不上心时,目中无尘,像一块难以焐热的冰,如今对她上了心,虽不似以往那般无从下手,但言行皆透着古怪,时不时冒出一些令她始料不及的举止,反而更为棘手,让她心慌意乱。

    这便是无情无欲之人动心之后的模样么?

    容娡以往从未接触过他这样的人,对此无法判断,觉得稀罕又怪异。

    但只得配合他,试探着软声问:“哥哥许的是何心愿?”

    谢玹的神情恢复温雅淡然,温和地看着她:

    “愿,你我平安。”

    如她所料,他的心愿果然同她有关。

    容娡心念微动,默不作声地环住他的腰,动作间,带着些下意识的依赖与不自觉的讨好。

    她亲昵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

    一想到谢玹这样的人,竟会为她而许下心愿,她的心中难免得意忘形,很快便将察觉到的那点异样抛之脑后,露出愉悦的笑容。

    然而得意过后。

    不知为何,容娡的心里却浮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

    翌日一早,一行人便离开佛寺,踏上北上之路。

    此行虽是跟随谢玹,但因着有谢兰岫同行,容娡在她面前做惯了乖顺听话的女儿,不能明目张胆的与谢玹同乘。谢兰岫又不允她单独乘车,容娡便只得与母亲共乘一辆宽敞的马车,鲜少有同谢玹见面的机会。

    途中谢兰岫三番五次敲打她谢玹的身份,容娡对此知之甚少,只知他如今官位,并不知出身,便三缄其口。

    谢兰岫虽出身谢氏旁支,但少女时便跟随调任的父母南下,已有十多年不曾回过洛阳,对如今谢氏的小辈亦不大熟识,听说了谢玹的名讳后,一时也想不到他究竟是谢氏的哪位公子。

    后来,她与护送她们的侍从渐渐相熟,便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与女儿是要去投奔谢氏,隐晦地问及谢玹的出身。

    容娡一向很会说话,舌灿莲花,作为她母亲的谢兰岫,与之相较更是不遑多让,能说会道,很快便令那侍从放下戒心,透露一二。

    谢兰岫听罢,面色微变,回来后悄悄同容娡说起,语气复杂:“他竟是谢氏长房嫡出的大公子。”

    嫡出长子,如无意外,日后会接管谢氏一族。

    这样一个倾尽心血才能培养出的继承人,如今掌权的家主,会允他娶容娡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表姑娘么?

    谢兰岫衡量一番,心中发沉。

    容娡不知这个身份代表的沉重意义,默诵着诗书,随口附和她几句,没放在心上。

    此番北上,他们要投奔的是谢家四房。

    谢兰岫的祖父与如今谢家家主谢奕的父亲同父所出,她算是谢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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