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4

    了揉因连日的苦练而有些酸痛的手臂,闻言,兴致不高地“嗯”了声。

    正准备去休息,殿外却忽地传来荷陵刻意放大的请安声。

    直直传向殿内,接着传入柳殊的耳中。

    这下,她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迎接来人,“太子殿下。”只心里有股莫名的烦闷。

    她不想见到闻初尧。

    甚至于,她…有些害怕他。

    闻初尧淡淡颔首,见柳殊立于画架前,神色怯怯,目光一凝,“画得不错。”

    照猫画虎不成反类犬…挺诙谐的。

    “多谢殿下夸赞。”柳殊维持着人设,柔柔一笑。

    疯狂抱佛脚的同时,她也没忘记秉持初心。

    如今阖宫上下都知晓两人发生龃龉,柳殊索性自闭地更彻底。前些天还偶尔出门一两次,当下是直接连殿门也不出了,整日里尽在里面捣鼓这些丹青,得闲了也是多看些书转换转换心情。

    故而,误会自然也就无形中加深了许多。

    待传到闻初尧耳朵里,已经变成太子妃为情所困,暗自垂泪了。

    思及此,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轻微的讽意。

    柳殊不设防地撞上这道目光,宛如一道细细缠绕的丝线,一下子冲撞进她的心口。

    密密麻麻的。

    疼得慌。

    她早就知晓这人瞧不上她,可…

    男人先前的那些下意识的体贴做不得假,良好的教养亦是。

    她不明白…

    为何,独独对她…?

    为何,独独是她…

    强忍下眼眶里骤然迸出的涩意,柳殊撑起个微笑,道:“殿下,明日万寿节,臣妾…穿什么比较得体?”这种大节日,东宫的服饰多是会提前商量的。

    正如皇帝和皇后,有外国使臣在场,他们自然也是乐得装装样子穿套相配衣衫的。

    谁料,闻初尧只是眉尾微挑,“太子妃自己安排即可,不必问孤。”

    听他这意思,是连这份体面也不愿意给她了。

    柳殊轻咬着下唇,鼓足勇气又问了遍,“…那、可是颜色要素雅些?”宁朝以此为美,她这样至少不出错。

    “素雅?”闻初尧瞟她一眼,“万寿节是喜事,不是比谁穿得素雅白净的。”

    他似是心情不佳,连带着语气又显出几分面具之下的恶劣来,“怎么?你要办丧事哭一场?”

    仿佛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顽劣,疯狂。

    暇眦必报。

    柳殊抬起眼,恰好和他冰凉的目光对上。

    她不由得缓缓眨了下眼,低垂下头,稍稍收敛了些,“…殿下说的是。”

    她心里郁结,自是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刹那间,周围静谧到像是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半晌,她到底是忍受不了这股尴尬至极的局面,又开了口,“…殿下,要歇息吗?”

    手指在衣摆遮掩下几乎要拧成麻花,暗自腹诽着眼前的人。

    等了又等,对方才像是屈尊降贵,吐出几个字,“不必。”

    “孤去书房睡。”

    柳殊:“……”

    狗男人。

    两人对峙的不远处,古朴木盒静静端放在梳妆台一角。

    待人走后,柳殊又把盒子往里推了推。

    ……

    五月二十二日,万寿节至。

    宫禁满园复苏,随处可见高楼池榭,珍稀花卉,配以葱茏点缀,更显生机勃勃之景。

    大殿内,徐徐丝竹声不绝于耳。

    更有坦胸露腹的异族女郎戴着面纱,缓缓扭动腰肢,手臂脚腕戴满金链,光华闪烁,照耀整殿。

    柳殊自坐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这次是皇帝诞辰这般的大场面,她从前是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而且…

    她有些强撑着,极力忍耐没瑟缩身子。

    自己本就不习惯这种觥筹交错的场景,更别说待会儿还要作为献礼的重点被众人关注。

    她尽力忽视掉身旁太子的存在,目光掠过不远处的遮掩,飞速扫过上首的帝后二人。

    帝王年近知命之年,眼角眉梢处已经有些难以隐藏的皱纹了,张皇后端坐他身侧,却依然是风华正茂。

    宫宴持续整整两日,莫非,皇帝与皇后就这么…恩爱两日?

    她不知怎得想到了先前闻初尧相似的做派,诡异地顿了下,转而又继续扮演起了工具人,默默喝着果酒。

    身侧,闻初尧收回视线,轻抿唇角,没说话。

    还行,知道喝酒误事,没犯蠢。

    他的目光追随着柳殊,移向帝后二人,眸光微转。

    春日的宫宴,醉人花香盈盈袭来,众人举杯同欢。一杯酒下肚,心中的苦闷,在这一刻尽数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宴正酣,一群异域舞姬中缓缓显现出一副中原面孔。

    女子居于中央处,水袖轻晃,摆动间似一朵绽放的花蕊,让人挪不开眼。

    席间,萧寒江亦是被这道倩影吸引住了视线,目光中隐有惊艳。

    几个来回后,待宴会即将过半,一群人才缓缓退出殿内。

    接着,便是献礼的环节了。

    柳殊的目光与柳太后短暂交汇,而后柳太后便道:“皇帝,该是献礼的时候了,使臣们等了这么久了。”

    柳殊是第一次瞧见这种大宫宴上柳太后的模样,不同于平日里两人偶尔私下谈话时,太后身着一席深墨绿色的衣裙,连珠钗也是颇为古旧经典的款式。

    整个人瞧着…竟有几丝暮气沉沉的。

    她有些不喜欢姑母这副打扮。

    目光一偏,瞧见德太妃竟也是一身淡绛紫色,便默默噤了声。

    两人皆是不同于平时的妆扮,有些…老气。

    柳殊兀自收回目光,端坐席间。

    左右在宫中活了十几年,姑母肯定比她要看得远瞧得清,想通之后她索性默默调整起状态,准备献礼。

    柳太后:“皇帝以为如何?”她空占着个嫡母的名号,比皇帝甚至还要小上几岁,故而很多时候其实也是尴尬的。

    就例如当下,上首的人似乎还未从前些天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回神,进程尚未过半,便有些疲于应付了。

    德太妃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很有几年…皇帝都没这么大办过,柳家的人莫不是舒服日子过久了,还真以为能蹬鼻子上脸坐实名分了?

    她幽幽轻啜了口茶,杯盏遮掩下,嘴角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皇帝承认,那她柳思韵便是宁朝当之无愧的皇太后,可若是不认…

    再者,本来也就是不太认的。

    空占了个皇帝嫡母的名头,还不是与她的处境别无二致?

    空气似乎是静了一会儿,下一瞬,张皇后借着整理衣饰的机会侧身与皇帝说了两句。

    提醒过后,他仿佛才瞧见左下方那道不卑不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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