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5

    话毕,讲话的和说话的都愣怔一瞬。

    七年前的今天,他们在烧烤店第一次打照面。次日凌晨,嘉禾路发生了震惊海城的杀人焚尸案,他们目睹了爆炸现场。

    “春运开始了。”温赛飞点醒她,重新将她带回朱子白绑架案。

    马霜痕恍然,“高速天眼多,庞东洋跑不了。国道上交警设卡查车和疏通的情况比以往多,如果改成摩托,他大有可能抄小路或者山路。”

    温赛飞点头,“还有一点,他有可能不需要带那么多‘行李’了。没有固定安全的场所,拆整为零的可能性比较少,‘行李’应该是整件抛弃。”

    马霜痕怔了怔,“你是说,他已经处理掉了朱子白的尸体?”

    温赛飞没有颔首,准备补充的一句被马霜痕抢白——

    “只是老刑警的直觉,我知道,没证据之前不能往外说。”

    冬阳稀薄的大清早,他们在海滨公园的长凳上吃着汉堡讨论,游人稀少,环境相对安全。庞秋怡也已外出,由花雨剑和蒙大利盯着,他们才算换班。这几天他们的作息与庞秋怡一致。

    早餐纸袋放在各自身旁,中间别无他物,外套宽大,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

    手机上是视频组反馈回来的庞东洋驾驶五菱宏光离城可能路线图,温赛飞不时放大细看,忽然说:“我也没多老……”

    马霜痕可没顺他的意解释只是老经验的老,明显带着个人情绪,“你以前嫌弃我小,你就是老。”

    这已经是她第二回 旧事重提。

    温赛飞:“多久前的事了,那么记仇……”

    有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比我大7岁,是不是30了?”

    温赛飞:“下个冬天的事,急什么。”

    马霜痕嘿嘿一笑,倏尔收敛,“小飞哥,明天早上我能不能请假半天?”

    温赛飞顿了顿,点头,拎起热咖啡眺望渺渺海湾,“七年了……”

    “是啊,”马霜痕淡淡说,“我从高一学生变成了见习警员,你从见习警员变成了重案队中队长。”

    “案子还是没破……”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他们四目相交,一个满眼歉意,一个饱含希望,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温赛飞受不住似的,先挪开眼,第一次跟她正面谈及案子和她的职业,“我不是打击你,你应该知道,案件侦办亲属要回避。”

    “嗯,”马霜痕也望向远方,“我只是想离他们近一点。”

    马霜痕倒是不着痕迹离温赛飞又近一点,要咬耳朵说悄悄话似的。

    温赛飞一记如常冷漠的眼神截住她,“卷宗也不能看。”

    “……”

    马霜痕俏丽的五官皱成一团,无声无息挪回原位。

    1月26日,今年没有霜的痕迹,海城23年来最冷的一天刻在她的名字和心里。

    马霜痕一袭黑衣,捧着两束素白的菊花,打车来到盐山墓园。

    “珊珊——”

    墓园入口,两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一道呼唤,一道招手,怀里捧着同样的花束,还有一袋元宝纸钱。

    “小姨,阿弟。”

    马霜痕含笑走近,“我以为你们赶不过来了。”

    马淑瑜笑道:“我倒以为你在外地出任务,微信没有回复,电话打不通。”

    无论多少次见到小姨,马霜痕都要恍惚一瞬,以前有次半夜惊醒,还直接喊了妈妈。谁叫她和马淑瑾是同卵双胞胎。

    言佑嘉说:“我姐就算因公隐匿,都会偷溜出来的。”

    马霜痕随口道:“还真给你猜对了。”

    三人一齐往墓园里走,马霜痕站中间,一边挽着马淑瑜,一边给言佑嘉揽着肩膀。

    越往墓园深处走,闲聊声越低沉,直到缄默不言。

    合葬墓前早摆上一束新鲜的菊花,不具名,不迟到,年年如此。

    墓碑上刻着两个卒日,彭建和的是1月25日,马淑瑾的是1月26日,孝女彭佩珊泣立,马霜痕上了大学后才想通缘故。父亲在爆炸前已经死亡,母亲尚有生命体征,终究敌不过大火。

    马淑瑜跪在墓前烧元宝纸钱,“姐姐,姐夫,珊珊今年参加工作了,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你们的案子,珊珊和我们会努力到水落石出那一天。希望你们在天上保佑珊珊健健康康,每一次出任务平安回家。”

    冬风听懂了亲人的思念,摇曳着花瓣,捎走了灰烬。

    马霜痕伫立墓前,久久不语。

    出墓园的路上,三人交换动态。马淑瑜的生意逐渐从北方的丰城移到南方的海城,年后大部分时间在海城办公室。言佑嘉刚考研完,没有意外的话,也会在海城读研究生。以后和她凑成特殊的一家三口。

    至于马霜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报喜不报忧,只说跟韩弋感情稳定,工作上领导和师父都照顾有加。

    手机在马霜痕抵达墓园的那一刻响起,是工作机,唐冰龙来电。

    她登时变得鬼祟,“喂,什么事?”

    温赛飞:“忙完了?”

    马霜痕奇道:“你怎么那么心有灵犀?”

    温赛飞不接她的话茬,“过来东区入口,我车停这。”

    唐冰龙可买不起代步车,两个轮子都买不起。

    马霜痕放心问:“小飞哥,有新情况了?”

    温赛飞:“发现疑似朱子白尸体了。”

    马霜痕挂了电话,“小姨,阿弟,我要归队了。等忙完这一阵再跟你们吃饭。”

    马淑瑜说:“你先忙,反正以后都在海城,不着急赶这一餐。珊珊,你刚才说的小飞哥,是管姐姐案子那位温警官吗?”

    马霜痕本来不想透露太多,让他们报太大希望,只好说:“现在已经是重案队中队长了,我的非直属领导。”

    然后紧忙作别。

    以生意人的办事风格,马淑瑜说不定又怂恿她逢年过节给温赛飞送礼,让人家对自家案子多上心一点。难怪过去两三年温赛飞都躲着她。

    马霜痕坐上温赛飞的丰田离开盐山墓园,也不知道顺路接她还是一直等她。

    “谢谢你的花,两三年没机会跟你说谢谢了。”

    温赛飞低沉道:“等案子破了再说吧。”

    马霜痕笑了下,“两码事。”

    案子虽没破,无论作为办案警官,还是马霜痕的朋友,温赛飞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圈可点。

    案发那年,温赛飞还是能力不足权力没有的见习警员,能做的也是打杂——那段时间,她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温赛飞作为目击者做完笔录,又以警员身份陪伴她,等待她的小姨从丰城跨越大半个中国飞来海城。

    从爆炸现场搬出两具尸体初步确认属于彭建和和马淑瑜,彭佩珊作为唯一的女儿前往认尸。

    那时她只有16岁,只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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