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

    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与口哨声里,攀着温赛飞的肩膀,骑上他的机车后座。

    路走了近三分之二,温赛飞手机响了,临时路边停车。

    一月下旬的冬夜气温骤降,冷得出奇,据说半夜会出现霜冻。她吹了一路,四肢僵硬,走远了点。路灯昏黄,绿化带半枯不绿的草坪荧荧反光,她伸脚轻轻拨了拨,草尖跳出许多剔透颗粒,到处都是霜的痕迹。

    温赛飞把她叫过去,“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在烧烤店?”

    她不戴手套冻透的手指按了按口袋,一时尴尬。

    “钥匙……”

    可能打架拉扯掉了。

    温赛飞:“改天回去拿行么?”

    她双手捧着脸,试图取暖,呆头呆脑点头,“一会翻墙。”

    温赛飞面若冰霜,塞好手机,“他们为什么叫你皮皮虾?”

    她哆嗦着,“我叫皮皮虾。”

    温赛飞左脚撑地,拧着车头瞬间原地掉头,机车后轮在地面磨出半个帅气的圈。

    “我看是大头虾。”

    当时,温赛飞以为她冻糊涂了,答非所问,第二天才知道,她认真回答了名字。

    她叫彭佩珊,口齿不清或念快了确实有点像皮皮虾。

    马霜痕跟着前头两位大佬亦步亦趋走向侦查大楼。

    几步以外的温赛飞背影高大,还是跟以往一样喜欢穿夹克,宽大洗旧的条纹病号裤极为惹眼,上下行头看似不搭,却因身材出众,平添几分落拓与潇洒。尤其出现在刑警大队这种地方,放眼皆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的男警,个个面带菜色,发如鸡窝,胡子拉碴,一到夏天更是一屋子汗臭炸弹。

    刚从医院越狱的温赛飞反而透着一股干净而正常的气息。

    一路不乏同事跟温赛飞打招呼,对他的行头见怪不怪,一口一个小飞哥,衬得马霜痕越发像小虾米。

    1·15绑架案专案组紧急成立,大队长尚涛任组长,重案队中队长温赛飞为副组长,从全大队抽调警力集中侦办案件。

    盐山分局刑警大队只有两个中队,重案队和其他中队。办公室坐了一圈重案队的人,便没了其他中队的位置,哪怕花雨剑这个重案队旧部,也只能站在角落。

    案情分析会尚未开始,花雨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脖子扭腰,感慨好久没起这么早。

    马霜痕搂着记事本,凑过去叽叽咕咕:“师父,原来小飞哥是重案队中队长啊。”

    花雨剑脖子甩得咔嗒响,“重案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队长。”

    “为什么还叫他‘小’飞哥?”

    马霜痕纳闷,总得有个典故。比如海城人叫北方人捞佬,花雨剑小学随家搬迁到海城被起了花名捞剑。后来他凭着铁拳揍服众人,花名消失一段时间,却因性格猴里猴气,跟马骝一样滑稽搞笑,捞剑一名又重出江湖,赋予了新的正面含义。

    “你为什么叫马霜痕?”花雨剑怀疑跟马骝对话,“很少有人用病字旁做名字,辛弃疾和霍去病不算,人家是跟疾病拜拜。”

    马霜痕眼底的黯然转瞬即逝,“我的意思是,像你就不会叫小剑哥。他可以叫飞哥啊,人高马大为什么一定要加上‘小’字?过分可爱了。”

    “哦,小飞哥的确不小。”

    花雨剑笑意促狭,刚好被马霜痕冷冷横了一眼,才稍有收敛。

    花雨剑嘿嘿笑,有点卖弄情报的自得,如果信息有用,并不惹人恼。

    “小飞哥来自警察世家知道吧。”

    马霜痕刚想点头,旋即摇头,很捧花雨剑的场。

    花雨剑说:“小飞哥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是哥了,所以大家都这么叫惯了,这可是有典故的,据说啊——”

    据说温赛飞刚上小学,有天玩老温下班捎回家的手铐,老温警告可别把自己锁了,他没带钥匙回来。

    话没说完,清脆一响,温赛飞把自己铐住了。

    老温又气又乐,站家门口等同事路过,挨个打听有没带钥匙,他儿子把自己铐了。

    终于,老温刚问到一根钥匙,我们的小飞哥已经搓尖了一张崭新挺括的纸币的一角,捣开了筒铐。

    这可把老温急坏了,拷问温赛飞从哪学来的,温赛飞一口咬定纯粹灵光一闪。打那之后,老温对“天赋异禀”的独子分外关注,总担心他把小聪明用在邪门歪道,一路呵护关照,终于将他扶上警察之路,老怀大慰调去了禁毒大队。

    说曹操曹操到,温赛飞跟着年过不惑的尚涛走进会议室,屋里倏然鸦雀无声,跟班主任到场的自习课一样。马霜痕也收声,站得笔直笔直。

    “人都到齐了?”尚涛像一头狮王,扫视一圈在座面孔,威严又不乏亲和力,“早上六点,辖区派出所上报了一桩绑架案,上级领导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抓捕嫌犯,保证人质的安全。所以紧急召集大家来这里,就连我们因公负伤还在病休的小飞哥都回来了。”

    尚涛的目光带着认可与欣慰,掌声次第响起,听着不合时宜又无可厚非。

    马霜痕腋下夹着记事本鼓掌。

    温赛飞抱臂蹙眉,反倒一派习以为常的淡然。

    尚涛结束开场白,进入案情分析。

    报案人叫朱承育,43岁,离异,做建材生意,儿子朱子白随之一起生活,18岁,职高二年级。

    朱子白昨天外出,晚上11点发文字微信给朱承育,说在同学家过夜。朱承育应酬和出差多,经常忙得不着家,朱子白平常跟保姆生活。这几天保姆有事回老家,只剩朱子白一人在家。

    儿子大了,夜不归宿的事时有发生,朱承育昨夜喝高了,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早上6点接到一条陌生来电,对方称朱子白在他们手上,今晚在盐山区锦泰城交出200万赎金,敢报警就撕票。朱承育急中生智,让对方给他看看儿子照片,被拒,再问儿子姓名与生日,对方摔了电话。

    朱承育立刻联系儿子同学,得知昨晚10点他们在奶茶店分手,各回各家,没有一起过夜。

    没多久,又收到短信发来正确的姓名和生日,朱承育才慌慌张张到派出所报警,身上还穿着睡衣。

    专案组分秒必争,立刻划分出数个行动小组,从奶茶店周边以及父子俩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然后尚涛开始布置今晚锦泰城的警力。

    年关临近,各大商超不遗余力促销年货,每日活动不断。今晚8点锦泰城中心广场将举办辞旧迎新相关主题活动,届时将降落一场盛大的气球雨,3999只气球从三楼落向一楼,礼券便藏在气球中。

    花雨剑不由嘀咕:“又是周五又是年关,人流量铁定巨大,这种活动审批通过的,就不怕发生踩踏事件吗?”

    哪知温赛飞长了顺风耳似的,隔了大半个会议室愣是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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