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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舶愤怒的一把甩开下巴的手,大声说:“我不纹身,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陶家舶愤怒的原因,不只是对方甚至不过问自己的意愿,不告知纹的图案就直接把纹身师带到家里来。

    房间里站了很多人,中央恒温的房间里陶家舶甚至感觉到有点寒意。

    令他恐惧的是,在他认真对裴淮年提出公平和自由之后,得到对方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逼迫。

    原来自由是假的,满足他的一切条件也是假的。

    也许尊敬的威廉先生会偶尔大方的抬一抬手,赐予陶家舶些许自由,但一切自由都标注了价格。

    一个纹身,是用裴淮年的方法刻下自己的痕迹,将陶家舶这个人完全印上他的名字。

    这种耻辱,陶家舶20年在中国没遇到过,更不可能在一万米之外的英国妥协。

    “我不同意!裴淮年你别逼我。我不要纹什么恶心的图案,我不是你庄园里的奴隶!”

    纹身师准备好器具,平板上是一被放大的,一笔一划勾勒的栩栩如生的,棕熊徽章。一个长宽不超过15cm的纹身图案,纹身师和助手签署了总计8份保密合同,全部以威廉家族的名义,关于这个图案的全部数据和样式都被严格监管着。

    大费周章,衔接丝滑,不像是今晚临时起意。

    陶家舶眼里雪一样的沉寂,苹果木的火焰味道,古老的天花板将陶家舶的无感困住。他无法呼吸,瞪着裴淮年的眼尾逐渐染红。

    似洁白雪花中沁上的一滴鲜血。

    他转身面对裴淮年,一字一句的说:“我 不 愿 意,你听清楚裴淮年,我不愿意”。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纹身师和助手站在床边,里昂先生手边是佣人准备的补充体力的液体和热毛巾。

    所有人都盯着陶家舶,舞台上唯一的演员,身上缠绕的丝线被帕特里克先生捏在手中。

    音乐响起,他必须登台。

    滋滋滋,

    唔....

    呼....

    里昂先生用热毛巾不断擦拭着陶家舶额上的汗珠,他咬着嘴唇,惨白的一张脸仰躺在狭窄的床上。

    刺青的疼痛感本就个人体感有所不同,陶家舶会疼这件事纹身师在一开始就有预告。

    锁骨下的皮肤很薄,靠近胸口的位置毛细血管丰富,棕熊昂扬着站起来怒吼的姿势,要想刻画的栩栩如生,笔触就要多。

    时间拉长,痛苦加倍。

    裴淮年给的价格令人瞠目结舌,纹身师拿出全部功力,全力以赴的扑在这块图案上。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裴淮年握着陶家舶的手掌被对方捏红。里昂先生在侧后方看的揪心,想劝说裴淮年休息一会儿,又想到4小时前主人在走廊打的那通电话。

    冷霜般的口吻,要将这栋庄园都凝结在这一刻。

    从十几岁以后就几乎没有事情让主人如此执着了,他拥有的太多,以至于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钱、权势、男人女人、朋友还是仆从。

    如过眼云烟,除了家里的长辈,没有任何人事值得裴淮年停留。

    里昂是在半个月前听说小主人身边出现一位亚洲人,听说小主人很喜欢他,在好几个庄园里都出现过他的身影。

    见过他的人仆从很少,除了他们几个世代在家族服务的老管家。

    有人说,小主人是因为新鲜而喜欢那个少年。

    有人说,小主人是因为不满家族扔下的巨大产业,找一个男孩减压。

    而此刻,在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中,里昂觉得,小主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着这个少年。他眼里的爱恋和占有,快将自己撕碎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心的注意着陶家舶。他快撑不住了,棕熊油亮的毛发,一阵阵反复勾勒立体感和变换的光影。

    他本就不情愿,又羞辱又紧张。胸口盖着一块毛巾,只露出左胸一块皮肤。都是男人,本不用如此,但裴淮年亲自盖上那块毯子,昭彰的宣誓着对床上那位年轻的亚洲人的占有欲。

    纹身师见过许多怪异又富有的人,拿钱办事,他一言不发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

    “威廉先生,这位先生恐怕撑不到最后了,我建议先暂停休息一晚”。

    裴淮年居高临下的望着脸色惨白,下唇被咬出血,闭着眼睛近乎昏迷的陶家舶,呼了一口气松开被握着的手。

    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话:“你们留下,明天继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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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囚犯的刺青

    彼尔丹庄园的清晨悄无声息,园丁被勒令不许出现在窗边。

    纹身师和助理收拾完用具从侧门离开,离开前纹身师对裴淮年低声说:“Mr.Tao还在发烧,最近三天要格外注意”。

    发烧的客人是不合适纹身的,即使他们这种对高级客户俯首帖耳的手艺人也觉得陶家舶有点可怜。

    作为有钱人的附庸,尤其是这种沉浸几百年的贵族,骨子里的阶级感和居高临下,蔑视自由意志的老钱更是如此。

    饶是见过不少有钱人折磨人的手段,纹身师在坐进庄园的车时轻轻摇摇头。

    里昂静静地站在裴淮年身后,看着他沉默地注视着卧室的门,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说:“医生已经在右翼待命了,我会让人密切关照着陶先生的身体情况”。

    裴淮年微微颔首,从惊心动魄的昨夜到现在,他总是沉默得多。诚然尊敬的帕特里克先生本不是多话的人,但里昂还是从小主人冷峻的侧脸里看出些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呢?即使被丢下一个人处理繁杂的家族事务,背负着单薄肩膀盛不下的责任,他都不曾露出这样的痛苦。

    是一种鲜活的,带着人类波动的情感。

    里昂先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劫难。

    “把他挪动卧室去,记得吩咐厨房”,裴淮年站了良久,沙哑道。

    “已经吩咐下去了”,里昂忧心地说:“您去休息吧,已经一整夜没合眼了”。

    陶家舶昨晚休息的时候裴淮年一直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纯黑的山羊皮将他全身都染透了。

    佣人们不敢上去,管家披着西装外套在外面候着。

    “我去看看他”,裴淮年抬腿迈步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偏头问管家先生,那一眼似天边的雪山,宛如孤傲的王者,静谧寒冷。

    “这里真的让他如此难以忍受吗?”

    他问的不是彼尔丹庄园,里昂也知道,老人垂下眼睛,松弛的眼皮画上一句不言而谕:“您不如亲自去问问陶先生”。

    陶先生自然不会回答裴淮年,他在床上并不安乐,不断冒出微微细汗的额头和挣扎着摆动的脑袋,告诉所有人,他沉浸在噩梦中。

    床垫陷下去,裴淮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陶家舶。看他一头青茬,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丰润的唇峰。

    裴淮年伸出手,用指腹轻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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