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13

    人所难?

    于是,萧芮音有心疏远,只着力于以手中权势扶持女官。

    若说早期难以受孕乃是因为年岁过小,后期则是她刻意服用宋医官所配的汤药。

    原以为,日子会在平淡与绝望中悄然溜走。

    廿二生辰时,萧芮音在母亲鬓角窥见几缕华发。着人去打听,才得知淑妃势力渐起,正明里暗里与萧家争夺。

    若她再不诞下储君,待年老色衰,护不住自己,亦护不住萧家子孙后代。

    于是停了避子汤,赵浔也承载着希冀到来。

    只不过,母亲希望他是个身体康健的男儿,如此方能一劳永逸;父亲则希望共同孕育孩儿,借此与发妻重修旧好。

    尘封的旧事令萧芮音眼底隐有泪光,嬷嬷抬掌轻抚她的背,于无声中给予安慰。

    “不妨事。”萧芮音真切笑道,“至少本宫的儿女,有了随心选择的权力。虞姑娘性情纯真,浔儿又是男子,他照应不到的地方,嬷嬷记得多上上心。”

    “是。”

    --

    寝宫内,虞茉草草清理一番,换了干净衣裙,坐于榻上由宋医官把脉。

    她实则觉得兴师动众,无奈拗不过赵浔,乖乖地听医官叮嘱了莫要食冰饮、莫要受凉诸如此类的忌讳。

    赵浔犹不放心,眉眼沉沉:“不必开药方?”

    宋菁视皇后为伯乐,自然爱屋及乌,和蔼道:“回禀殿下,虞姑娘身子骨极好,用不上药方。”

    “多谢医官。”虞茉面颊烧得慌,拼命朝赵浔使眼色,示意他送客。待人走远,方气鼓鼓地道,“你烦不烦呀,还未成婚呢,就关心女儿家的私密事。”

    “......”

    她倒不是真的怪罪,而是恼羞成怒。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好意思与心上人大大方方地谈论经期。

    赵浔显然不抵她面皮薄,权当未曾听见,只问:“母后还在殿外坐着,可要见见?”

    虞茉对温柔母亲一贯带有好感,虽觉羞赧,仍是点了点头:“我该和你一齐去迎么,还是?”

    “不必。”

    他垂首在莹润的唇间印了印,安抚道,“你还病着,切莫随意挪动。”

    “葵水当真不是病。”虞茉挫败地摆摆手,“算了,我继续当我的咸鱼好了,你去罢。”

    须臾,皇后独自随赵浔进来。

    私底下,萧芮音并不拘礼,也惯于以“我”自称。在床榻边坐好,端详过虞茉的气色,打趣道:“瞧他急的,我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

    “母后。”赵浔不赞许地出声。

    虞茉愈发面红,声如蚊呐道:“我劝了的,可他不听。”

    萧芮音自是清楚儿子的德性,亲昵地拍了怕她的手,语调温和:“我将彩真嬷嬷留下来可好?待你二人成婚,再用温府的陪房来替。”

    她做不了主,征求地看向赵浔。

    后者矢口否决。

    只因若有外人在东宫走动,夜里便不好同床。

    赵浔端来红糖水,直直怼至虞茉唇边,堵住她的话语,代为答道:“儿臣顾得过来,还是让嬷嬷继续陪着母后。”

    几滴糖水溅上虞茉手背,萧芮音见了,笑骂:“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

    说罢亲自接过汤碗,舀一勺,颇有些跃跃欲试地道:“我喂你。”

    “......”

    虞茉弱弱开口,“其实可以直接灌下去的。”

    “我来。”萧芮音坚持,动作却较之赵浔更加生疏,“你不知道,浔儿自小习武,鲜少生病,我还是头一回喂孩子呢。”

    虽是为了巩固地位而诞下储君,但身为母亲,怀胎十月,萧芮音对赵浔的疼爱只多不少。

    偏偏儿子出息,无需任何人费心。欣慰之余,也令萧芮音略表遗憾。

    听言,虞茉不再推拒,斯文地配合,直将人逗得眉开眼笑。

    “阿浔竟连风寒也不会感染吗?”虞茉好奇道。

    “三岁前有过一回。”萧芮音目露怀念,“为此,我特意准备了两碟蜜饯哄他。结果呀,转个头的功夫,他一声不吭便将药喝光了,还板着脸对我说‘母后,儿臣还需温书,您请回罢’。”

    她听得津津有味,赵浔却是周身散发出寒气。

    只可惜,眼前的两位女子,乃是世间最不怵他之人。

    虞茉又缠着萧芮音讲了好些赵浔儿时的趣事,当然,对他而言并不有趣。岂料某些人笑得花枝乱颤,而母后亦是开怀。

    “......”赵浔忍无可忍,“母后,快散朝了。”

    萧芮音抹了抹眼角的泪,收敛笑意,遗憾道:“你好生休养,有空常来栖梧宫。”

    --

    书房内室仍在修葺,赵浔得以光明正大地赖在她的寝居,只命人送来今日要处理的折子或文章,一坐一躺,倒也和谐。

    伏案间隙,他揉了揉眉心,听虞茉懒洋洋地问:“你三岁后当真就不曾病过?”

    “我非神人,岂能永远无病无灾。”他退开太师椅,朝床榻边行来,捏捏虞茉红润的脸,说起,“只不过,都是些小事。”

    自咿呀学语起,赵浔常听人提起储君该如何如何。甚至,他是先学会做一位合格的储君,后才有了为人子、为他自己的意识。

    性子使然,加之众师父悉心栽培,他幼时便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当然也习惯报喜不报忧。

    否则,光是练武受的伤,也够栖梧宫成日提心吊胆。

    虞茉心疼地吻住他的唇角,眸光闪烁,隐有水汽氤氲。她道:“你以后可不许瞒着我。”

    赵浔愉悦地翘起唇角,绝口不提前两日,他分明是靠着苦肉计才哄得某人放行,只由衷答说:“不会瞒着茉茉。”

    既能从她这里讨要甜头,瞒着作甚。

    谁知虞茉兀自脑补了小小赵浔流血不流泪的场景,伏在他肩头默然感伤,极快濡湿了新换的浅云色长衫。

    他诧异一瞬,把玩乌发的手也跟着顿住。

    目光扫过少女潋滟如波的眼,被其中浓烈的疼惜所撼动。薄唇下移,贴着瓷白小巧的耳廓低声威胁:“再哭就亲你。”

    “......”

    将她恐吓得收了泪,赵浔忍俊不禁,温声安慰:“别瞎想。我身为储君,权势滔天,受点寻常人皆受得住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寻常人与我有何干系。”虞茉噘了噘唇,霸道地说,“你是我的人,我想心疼就心疼,掉根头发也能心疼。”

    他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趁机明示道:“茉茉若是疼我,不如早些原谅我欺瞒与你之事?”

    “唔。”她登时噎住,很是铁面无私地摇晃食指,“太子殿下,您歇够了,该回去处理公务了。”

    赵浔也不气馁,起身:“再有一个时辰能处理完,晌午陪你去花园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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