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4

    姜。

    不为笼络人心,单单是选择困难罢了。

    正当虞茉对着点翠蝶钗与金镶白玉钗举棋不定,一妇人不请自来,和气道:“你年岁轻,更该选些鲜亮的,总归压得住。”

    她闻声偏过脸,见妇人约莫而立之年,形容端正,身后跟着侍女三人,想来是丛岚的富贵人家。

    待瞧清虞茉的脸,虽同为女子,妇人仍是惊艳得怔忪几息,继而掠过她显然出自生手的发髻,明着打听起:“姑娘当真许配人家了?”

    虞茉未曾料想生客会关切自己婚配与否,也不绕弯子,柔柔道:“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我并无恶意。”

    妇人体态丰满,有仁慈之相,恳切地解释,“方才姑娘一踏进铺子,顿觉内室亮堂了几分,谁人会不生出亲近之意?且我观姑娘不似贫苦出身,按说夫家当极为珍视才对,怎会连丫鬟也不指派几个,故而有些好奇。”

    她默了默,猜不出言下之意,客气道:“……说来话长?”

    见虞茉并未矢口否认,妇人也大方道明来意,笑着说:“我儿今年十又有八,相貌端正,来岁正要参加乡试。姑娘若是尚未婚配,不知家在何处,可否告知一二。”

    虞茉从听得云里雾里到渐渐明晰,原来妇人是在替儿相亲。

    她放下戒备,“含羞带怯”地别过脸:“承蒙夫人高看,只我岁初已经成婚。”

    庆姜在一旁听了个全乎,心道身为殿下的侍从,有必要为主分忧,遂朝虞茉福身揖道:“夫人,天色不早了,公子该等急了。”

    有他佐证,妇人难掩失望,连叹两声可惜,被拥簇着出了铺子。

    见状,庆姜悄然松一口气。

    虞茉不疑有他,只当庆姜是替自己解围,捻起点翠钗,道:“再去一趟当铺,然后回客栈。”

    不知是被主人遗忘,还是赵浔的确忙碌,发冠并未赎回,也不见人提起。

    虞茉轻车熟路地进了当铺,掌柜的一见她来,主动迎上:“客官要典当还是赎物?”

    “我夫君前几日在贵铺当了发冠,您可有印象?”

    掌柜的称“是”,命人取来螺钿首饰盒,笑得见牙不见肉:“客官有所不知,您夫君选了死当,若是想拿回去,只能出价买咯。”

    出价另买,显然高于当初典当的价额。

    虞茉不动声色地扫一眼掌柜的,猜测发冠成色极好,在丛岚之地有价无市,是以对方态度较初时殷勤。

    毕竟,与其让好东西烂在铺子里,倒不如薅她一笔,换得真金白银。

    稳妥起见,她唤来门外的庆姜,打听:“你可知这发冠值多少?”

    待庆姜瞧清此为何物,面色变了变,耳语道:“恩人姑娘,这发冠断不能流落在外。”

    寻常人见了,只当是富家子弟的玩意儿,可若有官身的人见了,保不齐能端详出实乃宫中之物。

    虞茉从他肃然的语气中猜出与身份有关,毕竟影视剧中,纸张、布匹亦能溯源。

    当时,赵浔选择抵押私物,想来是冒着被敌人先一步察觉的风险。难怪敏感警觉了些,自己却为此同他生气,着实不该。

    她心中不由得愧疚难当。

    庆姜付过账,二人趁着黄昏回至客栈。

    虞茉因心有余悸,晚膳简单应付了几口,一面翻看闲书,一面等赵浔。

    说来也好笑,尚在虞府时,丫鬟成群,连就寝也有一两位陪在外间的小榻。

    后来,山洞、村落,皆因种种缘由与赵浔共处,以至她此时独享偌大厢房,竟觉得有些空旷。

    夜色渐深,长街之上只余星星点点的夜归人。

    久等不来赵浔,她难以静心,干脆合起书,倚在罗汉床出神。

    直至远处传来缥缈朦胧的打更音,窗外长廊,两道轻微脚步声响起。

    虞茉眼睛亮了一亮,忙拢紧外袍迎了上去,方要移开门闩,又警惕地止了动作。

    一门之隔,脚步声一同顿住。

    第17章 凝固

    虞茉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浔?”

    “是我。”

    话音落下,一道脚步声由近及远,应是庆言率先回房去了。

    她忙不迭移开门闩,身后微弱的烛火一并窜入赵浔眼中,他漆黑瞳仁间霎时泛起寒星般的光,美得摄人心魄。

    虞茉紧抿着唇,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认不曾受伤,方松了一口气。

    见状,赵浔眉宇间噙起淡淡的笑。

    “为何还不歇息?”他问。

    彼此仅仅相隔半臂之远,是以虞茉不得不艰难仰头。

    入目是高高悬起的纱灯,因赵浔身量颀长,挡去了一大片刺目的光。他色如白玉的面庞半隐在暗中,愈发显得骨相清隽,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正微微弯起,眸底似有千万柔情。

    她被蛊惑着呆呆地答:“在等你。”

    闻言,赵浔先是勾了勾唇,忽而凑近,眉心轻轻一折:“哭过?”

    温热鼻息浅浅拂过她的脸。

    虞茉被灼了下唇,紧张道:“没有。”

    实则,她方才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长睫湿漉漉,眼眸更是经由泪水洗涤过,明亮又璀璨。

    由赵浔来看,可不是悄然哭过一场。

    他喉间微微发涩,低下头颅,温声安抚:“明日想腾出时间带你出城,是以临时决意先将琐事一并处理,故而回得晚了。”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倒令虞茉当真涌出丝缕委屈之意,她吸了下鼻尖:“我......有些不太习惯。”

    话未说透,但赵浔心口仿佛被蜂刺轻蛰了一下。

    只因这“习惯”与自己息息相关。

    登时,桃花眼弯翘起明显弧度,冲淡了一身凛凛气势。他笨拙地安慰:“早些睡,明日可莫要赖床。”

    虞茉却当是他要回房去了,伸指随意一勾:“我有东西要给你。”

    赵浔目光下移,喉结滚了滚,垂眸不语。

    她这才觉出指间略微坚硬的触感,定睛一瞧,自己正勾着赵浔的蹀躞带。

    “……”

    她佯作镇定地收回手,转身入内,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赵浔强压下不合时宜的绮思,将目光投向圆桌上的发冠:“你今日去了当铺?”

    “嗯。”她递来碧蓝色的钱袋,笑吟吟地说,“送你!”

    虞茉腰间正系着桃粉色的那只,花样相同,瞧着似是一对儿。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方开口道谢。

    “不必谢,花的可是你的银钱。”

    赵浔弯唇,自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条,谈及正事:“事关温太傅,你可愿听?”

    她当即端坐好,点头如捣蒜道:“听。”

    “据探子来报,当年温太傅虽扬言与令堂断绝关系,但爱女逝世后,他主动设局迫使虞家离京。令尊明升暗贬,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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