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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应是该拜堂成亲的。”

    闻言,赵浔蹙了蹙眉,并不搭腔。

    她却也无意履行婚约,便问:“我救了你,你知道的对吧?”

    赵浔身处权力漩涡,最是洞察人心。听她话里有话,抬眸,语含郑重:“姑娘想要什么,在下必定竭力满足。”

    虞茉正等他表态,也不忸怩,直爽道:“我还没想好,你记着就行。”

    她肉眼可见地变得开怀,连难吃的鱼肉也多啃了几口,率真可爱,令赵浔不禁莞尔。

    如此坦荡挟恩图报的,还是头一个。

    赵浔不重口腹之欲,至腹中有五分饱便停下,谈及正事:“姑娘有何打算?”

    问到点子上了。

    尚在虞府时,她贵为嫡长女,纵然有心,也万事不必经手。虽见缝插针读了几本诗集,可多数时间用来应对姨娘的试探,以至于缺乏一切古代常识。

    物价、地理、民风、习俗,通通不知,如同久居深山的老者。

    她若贸然入世,要么被骗个精光,要么被视作异类。既与江辰遇上,必定要腆着脸同行,余下的,待适应了古代生活后从长计议。

    思及此,虞茉心虚地盯着鞋面,说道:“听起来会有些离谱,但我失忆了。”

    “……”

    她接着道:“早些日子,我感染了风寒,姨娘借机换了药,欲令我自然病逝。我于是昏昏沉沉睡了许久,半条命都去了,兴许是苍天有眼,莫名又活了过来,但记不得太多旧事。”

    “所以,我暂且只能跟着你,你的打算便是我的打算。”

    赵浔既承诺偿还救命之恩,自是不会扔下她一人。想了想,待与下属汇合,再查验她的身份,若当真是虞家女,则差人将她送去真正的江辰身边。

    他解释:“方才寻到一条小径,从痕迹上推断,附近应是有村落。”

    此处水势平稳,不时有上游冲下来的物件,赵浔与虞茉能相汇于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实为必然。

    村民或是以打猎为生,偶尔来此“寻宝”。若能找人探听一二,也方便之后的行动。

    听完赵浔的分析,虞茉面露迟疑:“安全么?”

    彼此俱是遭人算计才沦落至此,她着实有些“恐人”。

    瞥见少女眼底浓浓的怯意,再结合她的经历,赵浔思忖几息,语带安抚道:“诚如姑娘所见,我身上并无外伤,而是体内余毒未消。目前尚不知村落的具体方位,边行边找,届时我也早已恢复,可保姑娘安全无虞。”

    她别无选择,点点头:“你话长,听你的。”

    “……”

    “不过。”虞茉话锋一转,“你能走么?”

    与自己的红光满面不同,赵浔瞧着病恹恹的,虽不损清俊,反倒多了某种韵味,但翻山越岭如何吃得消。

    赵浔不知她在心底做如此评价,淡声答说:“此地不宜久留,行得慢些,应当无碍。”

    见他一本正经,虞茉忽而起了逗弄的心思,打趣道:“我们这般——”

    “像不像是私奔?”

    第4章 清白

    “慎言。”

    少年俯着眼,瞳孔黑涔涔的,似是引人深陷的漩涡。他骨相极佳,收敛周身气势时,眉宇间噙着温润,如清风拂面。

    虞茉瞧得腮畔一烫,欲盖弥彰地垂下长睫,嘴上仍不饶人,说道:“虞家我是回不去了,你既出现在此,表明江家也并不太平。如今相携逃命,旁人见了,可不疑心是私奔的野鸳鸯?”

    赵浔噎了噎。

    倒非他口齿不抵虞茉伶俐,只普天之下,会同自己争辩的人不出十位。

    通常,眉心一折,唇角一抿,惯会察言观色的诸人便主动息声,竟是许久不曾体会被顶嘴的滋味。

    沉默半晌,多年习得的礼仪与教条促使他干巴巴地重申一句:“姑娘慎言。”

    虞茉听后,眼底漾开笑意,清丽的容颜霎时变得生动,如瓶中静立的山茶倏然绽放。赵浔一时喉头微涩,咽下说教,由她去了。

    既是逃命,宜早不宜迟。

    她仔细包好沥干水分的珠宝,见赵浔面色苍白,纾尊降贵用杂草掩埋了篝火,心中想着日后定要压榨回来。

    “对了。”虞茉仰头看他,葱白指尖捻着白玉,颇有些为难道,“物归原主,还是由我收着?”

    赵浔薄唇张启,罕见地露出迟疑之色。他最是清楚玉佩来历,即便为了避嫌,也不该强留,可终究随身十余年,轻易弃了,又犹为不舍。

    正当他心中挣扎,虞茉上身微倾,略带遗憾道:“还是还予你罢。”

    少女特有的馨香闯入鼻间,是与相貌匹配的清新,似朝露也似霜雪,许是采摘果物时沾染的味道。

    赵浔咳嗽一声,转头将披风碎布抛入江中,借此掩盖无端涌出的慌张。

    虞茉捡起他的“拐杖”,脆声道:“若是走不动了,便唤我扶你。”

    二人沿着小径离开山谷。

    说是小径,实则是青草中的一抹黄,遭来往村民踩得多了,翻出内里泥土,也成为赵浔辨路的依据。

    她虽喜爱热闹,却并不好动。

    走第一刻钟时,沉浸于天然风光;走第二刻钟时,气息已然紊乱;至第三刻钟,步伐明显迈得缓慢,落后体弱的赵浔一大截。

    赵浔语滞,心道方才究竟是谁信誓旦旦的让自己累了便扶她?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虞茉伸臂撑着树干,胸脯剧烈起伏,额角也起了细密的汗,宛如一颗将将从水里捞出来的蜜桃,眼角眉梢俱是颜色。

    赵浔鲜少同女子相处,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沉默顿住,望着远方出神。

    缓上片刻,虞茉渐渐恢复气力,扯了扯他的衣袖,纳闷道:“你都不累么?”

    赵浔垂眸,嗓音清越:“尚可。”

    他如是答,实为照拂虞茉的脸面。

    自三岁开蒙起,日日闻鸡习武,走一段山路着实算不得什么。但虞茉久处深闺,应同皇妹们一般娇弱,出行皆有软轿牛车,捱至此刻方生出抱怨,已然了不得。

    可惜视野之内不见村落,否则将她暂留在此刻,自己去寻些马匹来也好。

    赵浔素来不喜形于色,盘算这些时,也不过露出经年不变的温和神情。虞茉以手为扇,凑近他面颊,冷不丁发问:“你体内的毒,何时能散尽?”

    他回过神,俯眼,对上少女笑盈盈的双眸,如实道:“明日。”

    虞茉挑了挑眉:“四舍五入,你现在几乎恢复了。”

    赵浔:“......算是。”

    话毕,见虞茉抬起纤细手臂,十分不见外地搭上自己肩头。

    力度轻微,却令赵浔一僵。

    虞茉料定他要搬出“男女之防”、“授受不亲”诸如此类的话,率先耷拉下眼,哀怨道:“救命恩人找你借点力,不会不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1.Cc,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1.cc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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